“你……没骗我?”云扶摇木然的眼神仿佛恢复了些清明,注视着独孤缓缓道。
独孤暗中咬牙,嘴上却道:“不错,江凡是被天魔妖姬劫持,本座打算击杀天魔妖姬,却不想那妖女竟然裹挟江凡坠崖。全是意外!他毕竟是秦国一字并肩王,我没那么蠢!”
云扶摇身体一震,目光终于恢复清澈:“果真如此?”
独孤心中缓缓松口气:“确实如此,我身边这位便是天魔妖姬的影子,你问她便知。”
云扶摇目光转向影,面带询问。
影此刻哪里敢乱说,赶紧道:“不错,妖姬大人接到雇佣,擒拿江凡,本来已经得手,不想那妖姬竟然要谋害王爷性命,情急之下,独孤大人出手,却不料还是被那妖姬带着王爷跳了崖……”
云扶摇呆了呆,“……那么……他真的还活着吗?”
独孤心中吁了口气,暗骂不已,却只能道:“应该活着,我寻遍方圆数百里,并未见到人,却见到一些逃亡痕迹,故而那妖姬应该活着。她既然活着,江凡想必也没死。”
云扶摇似乎终于回了魂,巨剑慢慢消散:“这么说,师兄……是为了救他……”
“其实也不是为了救他,本座只是想知道他如何通过的心魔九百阶,仅此而已,杀他作甚?”
“你不是说,你对我……”
独孤尴尬的笑笑:“那是没错,师兄虽然爱慕你,但还不至于用此下作手段,大家公平竞争就是。”
说起心魔九百阶,云扶摇终于信了。独孤是个剑痴,对于未曾完整登上九百阶一直耿耿于怀,他与江凡无冤无仇,找江凡确实很大可能是为了这个。
“这……你不该骗我。”云扶摇头顶悬浮的巨剑终于缓缓散去,身体也不由踉跄了一下。
独孤心中抹了把冷汗,特么的,差点在这个不知名的树林儿跟云扶摇同归于尽,真是心有余悸。
“呵呵,师兄只是心中不爽,故意刺激下你而已……不过……”他古怪的看着云扶摇:“师妹,你难道……”
云扶摇这下倒是慌乱起来:“没,没,我没有……”
独孤眼底掠过一丝深深的愤恨,却没有表露出来。
“哈哈,也是,你乃下一任太华圣女,怎么可能对外人动情。”
“我,现在是秦国护国圣女。”云扶摇运功平息了下气血,面色有些不正常的苍白。
“师兄,你刚才说天魔妖姬劫持了江凡,她是什么人?”筆趣庫
独孤淡淡道:“天魔妖姬,来自南疆天魔殿。他们是接受雇佣办事,这次出手的叫阿狸,是五大妖姬中的一个。”
云扶摇皱皱眉:“什么人雇佣他们?”
独孤道:“不知,雇主并未透露身份。”
云扶摇看着影:“你告诉我,天魔殿在哪里?”
寒芒闪过独孤的眼睛:“师妹,你不用逼她,她也不过是受妖姬命令行事,况且她已经弃暗投明,回不去天魔殿了。江凡被妖姬劫持,有可能去天魔殿,也有可能是交给了雇主,现在不好判断。”
“我只想知道天魔殿在哪里。”云扶摇仍然盯着影。
“天魔殿并不难找,就在南疆雷公山,很多人都知道这座山,不过,我劝你不要去那,那可是魔宗盘踞之地,就算你的修为,也是九死一生。”
云扶摇却不再理她,纵身腾空而去,向南。
独孤冷哼一声:“想不到啊……江凡……”
影走上前:“大人,我们应该在她之前找到江凡,否则她迟早会知道真相。”影目中闪烁着凶光道。
独孤目光森森:“不错,但是本座想得到云扶摇,这倒是个好时机啊……”
——
龙江。
有艘小船竟然停在水流湍急的江心纹丝不动,一名短发麻衣男子站在江心小船上,单手负于身后,淡然的目光看着那巨大的白石基座。
“你果然来过,将进酒……这是仙界的诗文……”
下一刻,他的身形突兀的自船上消失,而小船也终于随着水流漂去。
麻衣男子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太白居门前。
太白居侍奉看着这个麻衣男子,心中很是惊奇,对方虽然看
起来毫不起眼,却不知为何,让他有种古怪的感觉,这个人仿佛有种不真实的感觉,那双眼神虽然平淡,却仿佛飘忽于世外。
“阁下……请问您第一来?”
麻衣男子神色平淡:“正是,本……我在找一个人……”
侍奉拱拱手:“欢迎光临,若是询问事情,本楼有三十六位知事郎,您可选一位解惑。”
“哦?”那人淡淡说了声:“请一位。”
侍奉客气道:“三十六位知事郎,有人通晓庙堂事,有人通晓凡俗事,有人通晓天外事,不知阁下所需如何?”
麻衣男子想了想:“既是凡间,便问凡间事。”
侍奉道:“稍后便为您请来。不过,您第一次来本楼,在下需要向您说明,本楼酒菜颇为贵重,知事郎身价也不低,俗事相询,每一问百两银,答不出不收费。”
麻衣男子略微有些愕然。
见他表情,侍奉笑道:“当然,若无银钱,也可以武技交换,不过要好一些的。”
麻衣男子微微颔首:“这个还是有的,一部尊者境的武道秘籍够不够?”
侍奉呆住。
哪里需要一部啊,这种秘籍,只要一招便可以交换这一次了。这位显然没有什么世俗经验,不过看其说的轻描淡写,似乎尊者境的秘籍很没什么大不了,侍奉有点心惊,若他说的是真的,这位……到底什么来头?
想到这里,也不敢怠慢,连忙道:“够了,够了。另外提前与您说明,知事郎只是以己所知陪君闲聊,不对消息真实性负责。”
麻衣男子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侍奉这才将人请上二楼,并寻了位知事郎。
麻衣男子只呆了两刻钟便离去了,酒菜什么都没吃,侍奉带着掌柜来到桌前,看到一脸吃惊的知事郎正在那看着桌上的一张宣纸。
掌柜上前一步认真看了看其上所书,半晌吸了口冷气:“货真价实。”
下一刻他面带疑惑的看向知事郎:“三十,他问你何事?”
知事郎微微凝眉:“他,问的,也是逍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