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文珍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可我知道一点,庄容的娘在十年前失踪,她现在怀疑你就是她的娘。在你们先前的相处中,娘对宝江县那里的风土人情都有着了解,我不敢保证,但种种迹象让我觉得,娘真的可以去宝江县试试找回以前的记忆。”
顿了顿又说:“玉儿……不可再相信了,我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如此麻木,但我看得出,她的立场是和娘相对立的,她和爹一起掩盖娘的身世,言之凿凿说娘是癔症,仅凭这一点,她就有问题。”
她深深地看着秦夫人,“其实,娘不用自寻烦恼,你根本不是癔症,是因为你丢失的记忆还有残存,所以才会不住的思念从前,你根本就不是属于这里的,我虽然是秦家的儿媳妇,我们做了四年婆媳,可是,我和爹与玉儿都不一样,既然知道了内情,我便没有办法接受这里头的阴谋,我不知道娘是怎样想的,是舍不下爹和玉儿,还是决心找回以前的亲人,如果娘不甘愿现在这样的生活,今夜就走吧,我已经和庄容身边的小哥说好了,今夜亥时一刻他们会来接你。”
“我要离开!”秦夫人想也不想地作出选择,含着泪说:“在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人是比我的女儿重要的,在我的记忆里,我的那个孩子是我最亲近之人,我虽然已经记不起她的面庞,可是思及她软软糯糯的声音叫着我娘亲的时候,我都会忍不住潸然泪下,我确定我是丢失了一个女儿,这些年我对她的思念就没有中断过,如今听你这些话,我更加确定了我的处境,确定了我有一个女儿,是秦安骗了我,你说的对,玉儿也不值得信任和留念了。”
她流出两行诀别的眼泪,“或许她根本不是我的妹妹,我的记忆失去了,秦安说什么便是什么,谁又知道呢?她是也好,不是也好,都不重要了,这些年我待她如母,这辈子我不欠她的,我现在只想找回我的女儿,把欠了女儿十年的母爱弥补给她,留在秦家,我必会抱憾终生。”
这一刻,焦文珍是真正的,对眼前的女人感觉到钦佩。
以前,她一直觉得婆母是个喜爱伤春悲秋的软弱女子。
可现在,她不这么想了。
无论是什么阴差阳错,十年都是一段不短的光阴,哪怕是一棵树苗也会生根发芽,她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一切,平心而论,公公对婆母一点都不差,把一个男人最好的一面给了她,连带着善待她的妹妹,换了任何人,都没办法一句干脆利落的离开,斩断这里的一切。
可婆母现在却毫不犹豫的愿意抛弃这里的一切,只为了寻找心中的那个希望。
这样的坚韧和魄力,怎么会是一个软弱女子。
焦文珍擦了擦发红的眼角,“娘决定了就好,我会尽我所能的帮你,对了,现在梅园外面已经被爹的人围住,外面的人进不来,爹的人早就准备好了今晚出行,我也是撒了个谎才闯进来,不能再逗留了,万一被爹发现便会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