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文珍心头疑惑。
随即推开门,走进内室。
就见婆母靠在床边,哭得满面泪痕,手上还拿着一张写满字的信纸。
“娘,你这是怎么了?”她急急的走上前。
秦夫人一看到她,眼泪不但没止住,反而哭得更凶。
“文珍,你说,你是不是打心眼里烦透我了,看到我就觉得厌烦?认为我整天就想些没用的?”
“怎么会。”焦文珍上前,坐在床边,关切地看着她,“我从来没这样想过,娘怎么了?为何会这样说?”
秦夫人伤心难以自持,目光暗淡,眼泪一颗接一颗的流,“早先玉儿和我说,我还不大相信,可是今日我信了,这是容儿留给我的信,若不是我的癔症太严重,她又怎么会忍无可忍的不告而别。”
焦文珍神色微动,从秦夫人手里接过信,一目十行地扫过。
只见那信里以庄容的口吻写着,今日离去是是不辞而别,之所以连个招呼都不打,只是想成全秦夫人的体面。
信上还说,这些日子以来,勉强与秦夫人维持着友好关系,都是为了在蕲城这里开铺面,要用到秦家的关系,其实她爹娘俱全,双亲俱在,每次和秦夫人接触都是假意逢迎,其实,她早已受够了秦夫人的神神叨叨的。
甚至是在信里将朱玉也破口大骂了一通,指责秦夫人头脑愚钝,连自家的妹妹也教养不好,有什么资格认她做干女儿。
最后,在信的末尾写道,家中的安排有变故,以后不会考虑在州府这里开铺面,所以,也用不到秦家这层关系,这次离去后,井水不犯河水,请秦夫人不要再骚扰于她。
焦文珍看的皱起眉头,霍然站起身,“娘,你被骗了,这不是庄容的亲笔,庄容并没有离开。”
秦夫人微怔。
“可是……这是你爹拿来的信,说是庄容的家丁亲自交在他手上的,怎么会有错?”
焦文珍直直的看着秦夫人,眼里有着一丝不忍。
她闭了闭眼,到底还是狠下心说:“是爹骗了你,娘,你有没有想过,这十年你是生活在一个谎言里,你根本就不是安县来的,你也不叫朱月,这一切都是爹为你安排的假身份,我告诉你实情吧,这次庄容他们来调查了你的身份,眼看着就要揭穿,爹坐不住了,便和洪捕头联合起来,把庄容关进暗牢里……”
她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全部告诉秦夫人。
许是这样的真相太过残酷,秦夫人呆呆的愣在那儿。
连眼泪也忘了流。
喃喃地说:“你说……你爹他骗我?”
“是。”焦文珍怜悯地说:“其实我也偷偷派人去安县那里调查过,娘的确不是那里的人。”
秦夫人脸色陡然大变,身子猛地歪了歪。
焦文珍赶忙上前搀扶她,“娘,你千万要振作,你知不知道,爹今晚就打算偷偷把你送走远离此地,若是你现在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再也见不到庄容了。”
秦夫人一听这话,只觉得脑中轰然一响,她深深吸一口气,慢慢平复着心中极致的怒火和悲伤,告诫自己不能垮。
缓了好半天,才问:“秦安他为什么要骗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