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一山不容二虎。
白靖安与简哥儿都是先王妃之子。
现在的王妃在婚后,也给白英章生了一子一女。
都是嫡出,却是不同的娘亲,想必关系亲厚不到哪儿去。
白靖安这么做,也是在保护简哥儿,想给他一个简单的环境,让他不受干扰的安心成长。
“身份的事儿,不必去王志那里解释什么,他若愿意查,迟早能查到,随他去。”
“嗯。”庄容看了他一眼,见他眉头不曾舒展半分,不由得问:“简哥儿,你真的很介怀你爹另娶?”
“在我很小的时候,他便成日在外打仗,后来我又逃亡在外,相比起兄长,我与他其实并无多少感情,只是想到我娘……”白行简说到这里,眼波又显得杂乱,“庸帝死了,我娘大仇得报,我原本不该再纠结当年的事,可不知为何,每每想起,心里便堵得慌。
他当年得知我与我娘逃亡后,到底是另有打算,还是故意拖着不回,为何会冷静了几个月时间。
我有时会想,如果我和娘一开始便被抓进大牢,没了让他喘息的几个月时间,他会如何做。”
庸帝在被幽禁之后不久便暴毙。
但庄容知道此事没那么简单,王妃是死于他之手,他应该是被白英章毒杀了。
这个男人到底是没能救回心爱的妻子,只能在事后为她报仇。
简哥儿的困惑,其实庄容也想过,人心是最难猜测的东西,没有如果,不能以假设论之。
“我不知该如何解答你,但我认为你爹当年心里是有你们的,他现在再娶,也是心里有苦衷吧!如果我是你,在有机会时,我会亲自去问你爹,向他要一个答案。”
“再说吧,我如今只想经营好自己的势力,考取功名,在以后的某一天,即使没有白家,我也可以从容的立足在这世上。”
保护家人,保护珍视的姑娘。
想到这些,他的眉头才舒展开了。
正要对庄容说什么,房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两人在这里说话,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天色已经全黑了。
孙弼在外冷声说:“少爷,宵夜已经准备好,你该夜读了。”
庄容连忙起身告辞,走出长廊时,听到孙弼说:“如今少爷大了,应该重视起规矩,夜里不该留姑娘在这里长谈……”
庄容走得渐远,隐约听到简哥儿似乎说什么自己人,另当别论之类的。
孙弼再说什么,她没听清,就见到简哥儿推开门,沉着一张脸大步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庄容皱了皱眉。
看来有些事儿她想错了,简哥儿在这别院里,似乎和孙弼的关系处得并不怎么样。
去了简哥儿身世的疑惑,接下来她便不再纠结这件事。
几位钦差的调查,都是全方位的,无论是从吏治还是赋税,短短数天内就揪出了一帮贪官污吏,县衙的风气得到了整顿。
孟同光数罪并判,须押入京城发落,其余人等也都是该判的判,该撤的撤,该打的打。
刘淑贤父女被抓后,刘家就成了人人喊打的,刘李氏在某一天的清晨,拾掇了包裹,就逃往州府,去投奔在那里念书的大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