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刚过,刘家宅院中。
刘宁急匆匆的回到家中,一进门就气得冷哼一声。
今日碰见李捕头,闲聊了几句,他就发现李捕头的态度有些冷淡,当他主动问起马成兄妹去庄家要账这事儿,李捕头话里话外都在维护庄容。
说是:你家亲戚也有些不识抬举了,我看庄老板好的很,小小年纪,有礼貌,知进退,不像是个不讲理的,反倒是你家亲戚,心术不正,想着法的诬告她打人。
他偏偏拿不出任何证据,让我如何帮他?我要是瞧着刘大人的面子上帮了这个忙,那就是罔顾律法,所以刘大人,对不住了,你也别难为我,有空还是劝劝你家亲戚,叫他俩见好就收,别闹得太难看。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刘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指定是马成兄妹又把事给办砸了。
刘李氏从内间走出,看到自家老爷阴沉着脸,赶忙上来问:“这是怎么了?一回来就拉着一张脸。”
“别提了!马成这个没脑子的东西……”他把今日碰到李捕头的事说了,气道:“我看这一回,咱们不但是没办法扳倒姓庄的,反而还要惹得一身骚。”
“话可别说的太早。”刘李氏信心满满,“马成兄妹俩吃了瘪,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先前我就有一计,我怕说了他们兄妹不肯答应,说我利用他们,这次他们又吃了瘪,由不得他们不答应,你在上头打点打点,咱们买通郎中和衙门里验伤的仵作,给马成的腿上打上木条缠上布带,就说马成的腿被庄家打断了,非得叫他们惹上官司不可。”
“这……”刘宁没想到媳妇能想到这一招,凝神思索了一会儿,觉得可行,只要在上头打点好,这案子就能判。
早先那次庄家惹上官司,是因为京城里来了贵人,顺手帮了她,县尉老爷不敢提出异议,这次,他们可就没这么好命了。
这两口子是挖空心思的想把庄容给送到牢里去,三言两语的便商量好。
却在这时,堂屋门冷不丁被人给推开,刘青州冷着脸站在门外,“爹,娘,你们说的我都听见了,这种肮脏下作的办法亏你们能想得出!你们栽赃诬陷是一罪,贿赂衙门仵作是罪上加罪!爹,这些年我一直当你清廉为官,却没想到你背地里竟然如此贪赃枉法……”
“住口!”刘宁瞬间从椅子上弹跳起,重重的拍了八仙桌,“谁让你出来的,给我滚回祠堂跪着去!”
刘青州直直的盯着他,摇了摇头,“爹,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这件事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们得逞。”
说着,直接转身,大步往外走去。
刘宁瞬间慌了,“你给我站住,人呢?都去哪儿了!还不赶紧拦住他!”
立时从屋外冲过来两个家丁,一左一右的抓住刘青州。
刘青州咬牙切齿,“爹,你到现在还在执迷不悟。”
刘宁勃然大怒,“执迷不悟的人是你!你已经被姓庄的丫头迷的连爹娘都不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