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晌午的事儿,巧珍便有些懊恼,嘟着嘴说:“这次怪我不好,险些没把事情搞砸,幸亏李夫子和黄账房都来帮忙,简哥儿也过来了,否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顿了顿,闷声说道:“我今天才知道我的能耐,往后再不说大话了,一定虚心好好和你学,争取以后再也不会给福满楼丢人。”
庄容扑哧一笑,“没有,你今天做的很好啊,泼脏水原本就是一件简单的事儿,要想辨清自己,可比随口栽赃难的多。”
她正了正神色:“巧珍,你今日做的很好,自始至终都是不卑不亢的,没给咱们福满楼丢人,所以你不用气馁,有些应对不足的地方也只是因为你才出来做事,经验不足,这都没什么,日子长了,经验多了,这些都不在话下。”
余固等人也都出言安慰,见到大家都是肯定的说辞,巧珍的脸色这才释然了不少。
天色愈发暗了,庄容交代了余固几句,就和巧珍一起离开,往家方向走去。
同一时间,在孙家宅院里。
内院的某间厢房里突然传来啪的一声。
盛满饭的碗被孙仲一把扫落在地上,“你来做什么?赶紧给我滚出去,叫人瞧着就眼烦!”
孙刘氏满心委屈,可敢怒不敢言,孙仲的身体这两天才有所好转,她不敢气他。
憋闷地辩解道:“老头子,咱们夫妻可是在一块生活了一辈子了,你不信我的话却相信一个婆子的话,谁知道那血是怎么来的,说不准就是刘淑贤叫人弄出来故意栽赃我的。”
“行了!”孙仲不耐烦的一摆手,“你不用再狡辩这些话,做没做,你心里清楚的很,我现在不想瞧见你,你赶紧给我往外滚。”
他已经认定孙刘氏和王一刀做出了对不起自己的事儿,现在过来是百般狡辩。
王一刀是个江湖人,况且两人之间还有拿不出台面的勾当,孙仲再有什么愤怒,也不敢把火发在他的头上,况且人都已经跑了,孙仲只有把怒火往自己的老婆子身上发。
这几日他都没给孙刘氏什么好脸色,不过,这件事错已铸成,为了遮家丑,他是没办法把孙刘氏赶走,再则王一刀是他招来的,他心中便也有些懊恼和心虚。
孙刘氏捡起地上的碗筷碎渣,放进托盘里,气的离开了。
跑去儿子那里哭诉,儿子不为所动,孙儿和孙媳妇这几日都是不在家,孙刘氏满心苦闷,只得又回到厢房。
刚走到走廊上,就听见屋里传来对话声。
屋里的人好似刻意压低了声音,可孙刘氏还是隐约听见了几个词儿。
“我要的就是……全家灭门……”
“杀人可是……不过……”
“我自然没什么犹豫……事成之后……”
“那就说定了……三日后……”
孙刘氏一颗心都提了起来,耳朵都贴到门边上,却怎么都听不清全部。
就在这时,她听见里头有脚步走动声,急忙闪身进到别的屋里。
借着月色,她探出头来,看到有个全身黑衣的男人离开了自家老头的房间,等那人翻墙离去,孙刘氏刚从屋里走出,就听到老头子在房间里愤恨地自言自语:“哼,到底是你死还是我亡,三日后自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