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娥见状,眼底滑过一闪而逝的震惊,喃喃说:“你这药真灵。”
便赶忙走上前从庄容怀里接了宝福,轻柔地出声哄他,她瞧着宝福的脸色以肉眼可见慢慢恢复了正常,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儿来。
庄容也不搭理她,目光一直盯着宝福,见他呼吸又渐渐恢复正常,稍稍松了口气,心里却疑窦不已,续命草的功效早已经过证实,寻常家里谁有个小病小痛,服用续命草很快就痊愈,宝福不过是发烧而已,怎么就反反复复的?
秀娥见她半响不答话儿,又问:“这草药叫什么,长什么模样,我得空上山也去采。”
庄容随口敷衍她,“叫什么不知道,梅花形状的,我家也只一点,刚才全给宝福用上了,否则送你些也无妨。”
这话儿把秀娥即将出口的请求给堵死,她咬了咬牙,“你是在防备我。”
“我防备你做什么?自个儿把自个儿日子过好才是正理儿。”庄容意味深长说:“你有空问我这些,不如想想你爹和爷奶来了你怎么回话儿。”
她总觉得,秀娥有些太淡定了,照她的说法,怕庄王氏发现宝福病了打她,这才先来求助她爹,可这会儿眼看庄王氏要过来了,她怎么半点不慌?
秀娥一滞,正要说话儿,外头廊檐下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庄文匆匆推门而入,进门便说:“奇了怪,拍门却没人应。”
庄容蹙眉看了白行简一眼,见他眼底也闪过疑惑。
她本能觉得不大对劲儿,“爹,你别着急,我刚又喂了宝福咱家最后剩的那点草药,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了,我和简哥儿上爷奶家去瞧瞧再说。”
她扫了眼秀娥,见她面上也有些愣怔,面对几人问询的目光,她连忙解释说:“怎么会没人开门,奶夜里一向警醒,是不是今个睡死了?”
庄文就纳闷地摇摇头,“我拍了多半会门,在外头又喊了好几声,若人在家里,就算睡的沉也该听见了,容儿,你和简哥儿快去瞧瞧怎么回事。”
庄容就嗅到了一丝不寻常,拉着简哥儿往外走,临走前,回头看了庄文一眼,说:“爹,宝福眼下不宜挪动,你守着他俩。”
这话儿意在暗示她爹仔细着秀娥,庄文听了,稍一愣,便点了点头。
庄容出了门便和简哥儿便飞快往老庄家院子赶去,两人心里都有不妙的预感,一路上也不说话儿,直至到了老庄家院外,庄容立刻上前拍门,“爷,奶,大伯,开开门,我是庄容!”
静谧的深夜,她的嗓门格外嘹亮,不远处不知谁家的狗都吠叫起来,院子里却悄么声没半点动静。
“不对劲儿!”庄容脑袋里猛然间晃过一道念头,“简哥儿,你翻墙进去瞧个究竟,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
白行简轻“嗯”一声,动作轻盈利落地翻墙而入,庄容便焦灼地在门外等着,过不了片刻,只听院里有动静,紧接着院墙边一道人影闪过,简哥儿动作敏捷地跳了出来,沉嗓说:“你爷奶和大伯此刻都在屋里炕上,一个个睡的极沉,像是被人下了蒙汗药。”
庄容眼睛瞪大,一道念头瞬间在脑袋里炸开了,“遭了!”
吐出俩字儿,就立马头也不回地往家的方向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