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秀娥披头散发站在堂屋门前,哭道:“二叔、庄容,你们快过来看,宝福他又不好了……宝福,我的小宝福,是姐对不住你……”
庄容目光一凛,立马往堂屋方向跑,正当时,隔壁屋门也是一开,庄文也走了出来,显然也没睡着,衣裳都穿的利利索索,急急忙忙往堂屋里赶。
一进厢房,庄容便惊了一呆。
只见前头已经有所好转的宝福,面色又呈现出灰败,像是受了惊一般直挺挺躺在炕上,小手紧紧蜷握着,眼底和唇角均是发青,额头上隐有灼人的热度。
“你什么时候发现他不对劲儿的?”庄容问。
“就方才。”秀娥一边擦泪一边说:“我起先守着他,可又实在太瞌睡,守着守着忍不住打了个盹儿,方才猛一惊醒,就发现宝福不好了,立刻就出门喊你们。”
说话间,秀娥紧紧盯着宝福,目光里全是担忧。
白行简最后一个进了屋,进门时,目光四下转了一圈,落在秀娥鼓囊囊的袖筒上,眼睛轻轻眯了眯。
庄容就上前儿掐了掐小家伙的人中,小家伙毫无反应,她伸手探了探小家伙的口唇,发现鼻息微弱,面色便沉了下来。
按说刚给喂了续命草已经有所好转,怎么又严重了呢?
她目光落在秀娥脸上,见她哭的伤心,一遍遍焦急问庄文可该怎么办才好。
庄文皱眉说:“这么着可不成,须得请郎中来了。”
她看庄容和简哥儿,正想吩咐,庄容便打断他说:“爹,你快去我爷奶家叫他们过来,我先给宝福喂点药汤,等爷奶来了再做决断。”
庄文瞬间明白她的意思,刚一着急险些乱了套,眼下想想,容儿说的对,宝福若病的重,那就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儿,请哪里的郎中,做什么治疗喂什么方子,都须得庄健和庄王氏等人在场不可,否则出什么意外,责任全落在自家头上。
虽救宝福是大事儿,可他也不愿因为这事儿闹出什么纠纷来。
嘴上答应了一声儿,人已经利落地出门去了。
庄文走后,庄容便去厨房里兑了一小碗续命草粉调制的药汤,想了想,她从沙漏宝瓶里取了复制的仙果,打算挤点鲜果的汁液进药汤里。
她想着,仙果在宝瓶里复制过几回,功效虽一次次递减,可总比没有的强,又怕小家伙承受不住仙果的灵力,只敢稍稍挤出几滴,先试试效果再说。
她端着汤药碗进屋,就见秀娥捂住袖口说,“女儿家的私物你也要看?不过是些布条子,你可别欺人太甚,防我像防贼似的!”
这话儿就差明说来了月事,简哥儿脸色顿时僵了僵,冷哼一声,不自在地转了头不看她。
庄容这会儿也顾不上他俩为什么事儿争执,径直走过去抱了宝福,用汤勺一点点喂给他。
秀娥也像是没了主意的样子,愣愣在旁瞧着她的动作,问:“你喂的什么?”
“我爹上山采的野草药,能退烧。”庄容随口敷衍着。
汤药喂完,原本已是没了直觉的小宝福突然“哇”的一声啼哭出来,接着皱眉哭闹不止,小身子在庄容怀里翻来覆去的打着挺,小嘴儿张开,“吭吭哧哧”地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