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和杜如晦聊天的时候,原本两人正说着曾经的过往,气氛颇为温馨的。可是突然间,郑氏一下想到了事情,说道:“夫君,我还想到了一事。”
杜如晦道:“什么事?”
郑氏道:“二郎如今成为平西王,是要启程去西域的。虽说暂时不去西域,但肯定要去。二郎如今,也有这么大了。”
“我的意思是,婚事该办了。”
“这事情拖着,不是个办法。”
“趁着二郎还没有离开,就把婚事定下,一切也就好说了。”
郑氏看向杜如晦,问道:“夫君,你的意思呢?”
杜如晦沉声道:“老大成婚多年,孩子都能跑了,二郎这里,也该是成婚的年龄。毕竟好多人家的子弟,十五六岁都有孩子了。二郎这里,算是比较克制的,也该是成婚的年龄。不过这一事情,得和河间郡王李孝恭商议一下,不能有什么纰漏的。”
李孝恭如今,因公封为河间郡王。
曾经在李渊时代,李孝恭被敕封为赵郡王,但李世民继位后,因为勋爵太多太高,不利于管束,所有人都降爵,所以李孝恭也被重新定爵为河间郡王。
郑氏说道:“二郎如今的事情,是第一位,不能耽搁。谁知道这小子,明天又弄出什么幺蛾子,夫君,你收拾一下,随妾身连夜去河间郡王府,拜会李孝恭夫妇。到时候,夫君和李孝恭聊天便是,妾身会和王妃商议妥当的。”
杜如晦神色发苦,道:“夫人,这事儿也不急于一时。不如,还是明日一早再去吧。”
他也是有些无奈了。
夫人这雷厉风行的性子,有些吃不住。
郑氏听到杜如晦的话,瞪了杜如晦一眼,刹那间,杜如晦所有的话都收回去,笑道:“去,去,二郎的事情无小事。”
郑氏这才满意的点头,和杜如晦联袂出府往河间郡王府去。
事实上河间郡王府,李孝恭夫妇也不曾休息。
还在院子中纳凉闲聊。
李孝恭也参与晚上宴席的,自是知道杜启被敕封为平西王的事情。他把杜启被敕封平西王,却要前往西域的事情,向王妃王氏说了后,王氏却是皱起眉头。
王氏叹息道:“杜启这小子,能力是有的,才华是有的,就是喜欢瞎折腾啊!好端端在长安,怎么就非得去西域呢?”
李孝恭笑道:“其实要我说,杜二郎这小子,是聪明人。你看为夫如今,已经很少参与朝政了,还是歌舞自娱。杜二郎在朝中,也是立下赫赫功勋的。他如此年纪,便立下了功勋,在朝中任职,至少也是一部主官尚书,可杜启太年轻了,这就有些不妥。所以他去西域,反倒是不受掣肘,不必像我一样,自娱自乐了。”
王氏听到后,顿时就不多说了,他相信自己夫君的眼界和分析,既然李孝恭这么说了,那必然是极有道理的。
王氏说道:“既如此,那烟云这小丫头和杜启的婚事呢?如此也是弱冠之龄了,要说成婚,也是可以成婚的。杜启即将启程去西域,依我看,得把这婚事处理了。”
李孝恭道:“夫人言之有理。”
“踏!踏!”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却是府上的管家进入。
管家来到李孝恭的身旁,行礼道:“殿下,杜如晦夫妇求见。”
“请!”
李孝恭吩咐一声。
管家去通知,李孝恭则是带着王氏往大厅去,这时候王氏道:“夫君,杜如晦夫妇这么晚了,还来府上,该不会遇到什么事了吧。”
李孝恭说道:“能有什么事情,最大的事情,无非就是关于杜启的。或许,他们也是为了婚事来的。我了解杜如晦夫妇,杜如晦倒是能宽心的,郑氏可是急性子。她如果要来,杜如晦拦不住,再晚也得来。”
王氏闻言轻笑两声。
夫妻两人来到大厅中,刚进入大厅,杜如晦和郑氏已经是进入院子。
双方见礼,宾主落座。
原本按照郑氏的意思,是杜如晦道明来意,然后就杜如晦和李孝恭交谈,郑氏和王氏去后院善良杜启的婚事,不过李孝恭却是说都是一家人,就在一起商量,所以也就没有分开。
郑氏这时候看向杜如晦,示意杜如晦说。
在外人面前,郑氏极为贤淑。
不和杜如晦争。
好歹她和杜如晦几十年的夫妻了,自是知道夫妻相处之道的。
杜如晦笑了笑,便开口道:“河间郡王,涉及到二郎的婚事,至于成婚的礼节等等,这些其实不复杂,是能够轻松安排妥当的。最主要的问题,在于邀请宾客时,涉及到太上皇、陛下这里,该怎么办?是否要邀请。”
李孝恭闻言,点了点头道:“太上皇对二郎,也是极为看重的,颇为维护。如果不邀请太上皇,肯定是不妥当。当然,陛下这里,就更加不能不管了。所以这两人,都得邀请。至于其余的朝中同僚,这就好办了,广为邀请便是。”
杜如晦道:“行,就按照这个意思办。除此外,我们的想法是二郎成婚,便大宴三日,但凡愿意来的宾客,都可以来。我杜家的流水席,任何人都可以来吃。”
此前来的路上,杜如晦和郑氏已经商量过。
杜家有钱。
不差这一点钱。
所以大宴三日,直接是流水席供应,保证来吃的人都可以来。
李孝恭听到后想了想,道:“换做是以往,二郎不曾打算去西域。这样的大宴三日,有些过于出风头了,毕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不过如今二郎,都已经是要前往西域,所以大宴三日也没有什么。能安排的,都可以安排。这成婚的场面,不能差了。”
杜如晦道:“是这个意思。”
双方你一言我一语,快速的商讨着成婚的事情。到最后,除了一个黄道吉日没有选定外,其余各项事情,都已经是全部敲定,只能成婚便是。
这事情商议完,都已经抵近凌晨,杜如晦和郑氏这才告辞离开。对郑氏来说,议定了儿子的婚事,才算解决了一项大事,她才能真正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