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刘丽出国打工了?是不是啊?”梅雪问道。
“她会出国?没有出国,是别人胡说的。她婶子说,电话是那边一个大城市打来的,是街上电话亭的电话。”老太太说。
“姨,俺去刘丽的屋里看看吧?”梅雪说。看来梅雪经过几个月的磨砺,学得聪明了。
“中,刘丽在楼上住。她不愿意和俺娘俩一块住,就一个人在楼上,我腰不好,平时很少上楼的,来吧,上楼。”老太太推开客厅的一个俺们,里面是楼梯。
老太太一手扶住腰,吃力的上楼。到了楼上,东间是刘丽的卧房。门一推就开了,没有锁。刘丽的房间比下面干净多了。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一张床,一组衣柜,是房间的全部。床上的被子很自然的摊开,没有专门的叠放,阳台的衣架上挂着女人的几件小衣服。书桌上几本书,是刘丽上学时候的教材。还有就是几本杂志。
房间很简单,像是主人刚刚出去,晚上就要回来的样子。
下楼,梅雪说道:“刘丽啥时候打电话,就说我有事找她,让她给我回个电话。”
“好,好,这妮子真不懂事。害得你专门跑来,你放心她要是回来了,我就立马让她去找你,打电话回来,我就让她马上给你回电话。”
“那好,姨,我们回去了,你保重好身体。刘丽就是个性强。这几个月厂里出事,其他的人早都自找门路,大部分出去打工了,刘丽一直在厂里,也没有发过工资,刘丽大概是生气了。出去打工就出去打工吧,厂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生产的。”
“好,那你们慢走。”
出来院子,出去说道:“我们去刘丽的婶子家问问吧?”
“中。”
“我给你们带路。”把梅雪送到门口的老太太说。
大隔壁刘丽的婶子家问了。和老太太说的差不多。于是,出去就开上车走了。
“你是不是觉得刘丽走的很匆忙?出远门了,屋子里都没有整理,阳台上还挂着衣服。”常青说。
“说不了,也许这个丫头就是丢三落四的,不知道整理自己。”梅雪说道。
“刘丽就是出去打工也不应该把手机停了。她的电话一直联系不上。樱桃红对她够可以了,你看着村子里基本上是瓦房,楼房不多。她家已经盖上楼房了,一定是她在樱桃红上班挣的钱才盖上新房的。”常青说。
“等她回来什么都清楚了。”
出来村子,路上见不到一个人影,这寒冷的天气,都躲在家里猫冬。汽车灯一晃一晃的,路不平坦,常青慢慢的开着。
到了一处荒凉的地方,路面更加的坏,几尺深的大坑一个接着一个这一片是胶泥地,拖拉机在上面一碾压,就成了这样的坑。
突然,汽车熄火了。常青以为是自己技术不行,不油门憋死了,就试着打了几次点火开关,可是车子发动机没有一点反应,看看油箱,有大半箱的油。没有高温。会是什么故障。
“你下来,我试一试。是不是你驾驶技术不行?”梅雪说道。
出去下车,往车子四周看看,路面虽然不平,但是没有大的障碍。梅雪上车试了试,依然如故。
“这辆车没有买多久,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啊?一前车子也没有出现过这样你的情况。”梅雪说道。
“你有认识的修车师傅吗?”常青问。
“没有。”
“我推一下试试。”常青说着,撅起屁股,吃力的推了几下。去就是有再大的力气,在坑洼不平的道路上,一个人也推不走一辆汽车。
“要不,你在这里等着,我回去叫上李二狗来帮助推车。”常青说。
“我一个人在这里害怕。”
“要不,把你回去叫李二狗,我在这里看着车子。”
“这么远,我不敢一个人回去。”梅雪说着。样子就像一个手委屈的小女生。
“哎,你是怕有人劫财还是劫色?”
“滚你,你阿姨老了,也要守身如玉。我不是怕人,我怕鬼。”梅雪说。
“这世上哪里有鬼?”常青说着,往四周望了一圈,周围黑乎乎的,北风吹动树梢,发出“嗖嗖”的怪叫声,一个人在这荒野之地,确实害怕。忽然,在远处的一片树林里,影影绰绰的看见一个灰白的影子,影子好像往这里张望。又一步一回头的往远处走。这么晚了,谁在哪里干啥?
“雪姨,你看那边有一个人。”常青对车里的梅雪说道。
“哪里?你不要吓我。”梅雪的脸色忽然的变了,声音颤抖着说。
“就在那边的树林里,你下来看看。”
梅雪不安的下车。常青给她指了指就要消失的一个白点。
“不会是鬼吧?”梅雪有点站立不稳,常青一把拉住了她。
“这片小树林里是啥?”常青问。
“坟,坟地。”
这么说,那个影子就在坟地里游走?怪。看影子不像是精神不正常的人转悠,就是精神不正常的人,这个时候也是躲在哪一个桥下或者水泥管子里躲避寒冷的北风。
“坟地里会有啥?值得一个人这么晚来这里?”
“那边是苏伟的坟。”梅雪说。常青更加的震惊,苏伟的坟在这里?
“不远就是老罗的坟,两个姓的坟虽然不在一块,但是离得不远。老罗的坟在苏伟的东面,不到一里路。”梅雪又说。
“常青,我好害怕。”黑暗里,梅雪不知道是寒冷还是害怕,身体瑟瑟发抖。常青本能的把她揽在怀里。
“不怕,就是一个神经病在胡跑,你看,比起那个神经病我们是幸福的,安全的。”常青说。
“今天是苏伟的生日。”梅雪喃喃说。
常青不相信鬼神,但是在农村,会有很多鬼神的传说,有的说是亲眼所见,有的是亲耳所闻。尤其是农村关于魂灵的传说,活灵活现绘声绘色,比如人刚死以后,就会有怪异的现象,死者的近亲属会有不同程度感觉,就像魂灵附体,或者是死者托梦一类。但他还是说:“生日就生日呗,他不在了,我们不能再给他过生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