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很多企业在创业的时候,都是父子兵、亲兄弟。企业有了发展,成功了,矛盾就出来了,就不一心了,都想说了算,都认为自己的功劳大,都想多往自己兜里装一些。老大如果没有强硬的手段措施,这个企业就完了。老板太强势,如果引起了反弹,兄弟反目,同室操戈,悲剧就有了。这样的例子很多。”常青说道。
“是,我以前不参与企业的管理,就是苏伟不让我参与,怕时间长了,一起创业的兄弟们有想法,我就甘当贤妻良母。谁知道,会出来这样的事情。”
“家族企业有家族企业的利。但是发展到一定时候,就是考验老大的管理能力了,里面错综复杂的关系,比一般成熟的企业要麻烦的多。不光是企业的管理,还要协调好七大姑八大姨之间的关系,还有就是外戚与兄弟们之间的关系。比当一个皇帝处理政务都麻烦。所以现在就有企业经理,CEO的诞生。”
“把这些官司上的事处理了,你就当樱桃红的CEO。”梅雪说道。
“你就不怕我从CEO变成了你们家的一员?”
“好啊,你不就是和琪雅结婚了,我主持的婚礼?”
“那是形式上的。琪雅没有民事能力,不算数的。”
“那就当我儿子好了。”梅雪笑着说。
常青心里想,你那天晚上抱住我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我来当你儿子?
“现在是不是心里还害怕?”
“心里一直都不清净,没有人陪,咋会不害怕?有时候夜里睡不着,胡思乱想,就害怕。”梅雪说。
“你干脆再嫁一个人好了。夜里有人陪就不怕了。”常青说道。
“嫁给谁?我负债累累,半老徐娘,谁会要我?”
“愿意要的人多了,不信,你到婚姻介绍所里,把你的资料挂上去,和你约会的老头子多了。”
“我才不稀罕老头子。”
“那就是喜欢小鲜肉了?”
“是啊,就是喜欢像你一样的小鲜肉。”梅雪红着脸说道。
“李二狗在你这里怎么样?”常青说。
“那个李二狗就像一块木头一样,憨憨的,傻不拉几,不会做饭,不会说话。笨手笨脚的。”
“农村里出来,进城没有多久。他以前在工地上搬砖,最近学了钢筋工。到派出所里当协警没有几天,是我好不容易给所长请假专门来给你做保镖的,你还不满意?”
“那个李二狗要是有你一半的聪明就好了。”
“李二狗初中没有毕业,我赖好上了大学。要是智商和李二狗一样,我大学不是白上了。”常青说。
“过一段时间看看,不行了就让李二狗走吧。”
“你不害怕了?”
“慢慢适应就好了,我不能一辈子都要一个人看着我。”
“好吧,过几天看看,不行了就让李二狗到派出所上班,这小子刚到派出所,热乎劲没有过。”
车子慢慢的进入村子,村子里坑洼不平,天色渐暗。在一处两层楼的院子前停了下来。两层小楼像是新盖的,在灰突突的砖瓦房中间鹤立鸡群。
“刘丽的爹死的早,刘丽的妈我应该叫姨哩,刘丽有一个兄弟,小时候得过癫痫病,脑子不大灵活,能干点农活。当初就是刘丽的妈苦苦哀求苏伟,让刘丽进了厂里。刘丽刚进厂子的时候,吃苦耐劳,小姑娘很聪明,才让她当了会计。走,进去吧。”
进了院子,屋里亮着灯,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在看电视。
“姨,你在家吗?”梅雪叫到。
从屋子里间出来一个老太太。见到梅雪惊讶的叫道:“是雪啊,赶快坐。”
梅雪和常青坐了,男孩看见生人,没有说话,站起来进到了里间。
“姨,好长时间没有来看您了,您身体好吧。”梅雪说道。
“好,好,你看看这一年,你们家里的事,咋都叫你们赶上了?苏伟多好的人,咋都想不开了,有啥过不去的坎哩?你要想开,当年,刘丽的爹死了。刘丽和他兄弟还小,这个男孩还有病,我当时死的心都有了,真想和他爸一起走了,要不是看在两个孩子年轻,真是不知道咋撑过来了,现在不是好好的,又盖上了楼房?”老太太絮絮叨叨的说。
“能过上好日子就行。苏伟这几年让刘丽在厂里工作,没有辜负苏伟的心。”
“要好好感谢苏伟啊!苏伟是好人,俺家一辈子都忘不了他。听说琪雅也出事了?”老太太问道。
“嗯,也出事了。”
“哎,我就寻思着,我这个老婆子帮不上啥忙,要不是有这个傻儿子要操心,就去你家照顾琪雅去。”
“不用了,姨,琪雅现在的病情稳定了,就那样,听天由命吧。听说刘丽出去打工去了?”梅雪问道。
“怎么?她没有给你说。这个该死的丫头,我以为她肯定会给你说的。要不就是你派她出去了,就像那年苏伟派她出去学习一样。”
“刘丽没有给我说。我也是听说她出去了,不放心,就来看看。”
“这丫头真该死。出门谁都不说一声,说走就走。”老太太说。
“刘丽是啥时候走的?”
“啥时候走的我真说不了,这个丫头原来上班的时候都是说走就走,说回来就回来。不和我说一声。有好多天了,都没有见她的影子。前天,她隔壁的婶子接了一个电话,说是刘丽打来的。她婶子说叫我接电话,刘丽说不用了,就是告诉我一声,她出去打工了,可能最近不回来,叫我不要挂念她。”老太太说。
“刘丽的婶子家有电话?”
“是哩,她婶子家装了电话。不久前,刘丽说给我装一个电话,我说就我一个老婆子,要电话干嘛?就没有装,平时,刘丽打电话就打到他婶子家。村里外出打工的姑娘小伙打电话也到她家里,她有时候收几块钱,有时候不收,对于谁家孩子打回来的电话,有时候记不清楚。”老太太继续说道。
“她没有说在哪里打工?”
“没有说。她婶子说,听声音刘丽像是在街上打的电话,很吵吵,刚开始她婶子都没有听出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