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照城外,一处山巅绝顶之上,叶凌等人举酒在前,仰头灌下。
步非云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肯定要回去对付家中一帮老不死的,咱们只好就此别过了!”
徐弘点头道:“我好不容易下山,肯定不能这么早就回去,打算在这大乾王朝境内游历一番,不知可有人愿与我同行?”
徐弘看向叶凌,叶凌却摆摆手道:“我伤势还未全好,要回宗门闭关,不达青幽境绝不出关!”
步非云道:“我回家后,会派人将寒心雪莲送到问天宗,助你解毒。”
“多谢步兄!”
“既是朋友,更是兄弟,何须言谢!”
众人豪饮一番,将叶凌带出来的醉云酿尽都喝光了,一滴不剩。
丛中笑站起身来,道:“酒喝完了,我也该走了。”说罢,转头便往山下走
江凡急忙追上去,道:“师伯,您老人家的丹方还没有给我呢!”
丛中笑不答,反而迎风高歌道:“
人生在世可多自在呀~哎~~呀~~
无拘无束也无挂碍呀~哎~~呀~~
潇潇洒洒我游荡人间世呀~哎~~呀~~
生死富贵命里应该呀~哎~~呀~~
争强好胜你偏把雄心赛呀~哎~~呀~~
免不得那荒郊野岭土里埋呀~哎~~呀~~
时过三秋免不了花儿败呀~哎~~呀~~
光阴过去可再不回来呀~哎~~呀~~
善的由他善,坏的由他坏呀~哎~~呀~~
学会个无用也无害呀~哎~~呀~~
逍遥月下酒肉来款待呀~哎~~呀~~
我不修行大道自来呀~哎~~呀~~”
歌声入耳,叶凌似有所悟,却不十分真切。
于是,步非云自随步家人回归北域家族,徐弘孑身独行,游荡大乾境内。丛中笑带着江凡不知所踪,却终究离不开醉乡。
叶凌与吴情、白无御师兄弟三人下得山去,直奔问天宗。
……
问天宗九峰伫立,仙霞漫天,宗门大势汇聚天玄峰顶,落下一片华顶。
天玄峰大殿里,问天宗宗主顾宁远高坐首位,左右依次是玄金峰峰主宋锐、郁木峰峰主王慕华、源水峰峰主孟广洋、赤火峰峰主王纯阳、裂土峰峰主梁尚坤、紫电峰峰主雷庆、青玉峰峰主郝月。
顾宁远出言道:“今日召集诸位前来,是要议一议赤火峰火云之事。”
“哦?”一身青衫,生命精气磅礴的王慕华闻言笑道:“此乃赤火峰与太虚园之间的争斗,与我等有何干系?”
“不错,”体型魁梧,须发间含有电光闪烁的雷庆点头道:“我等不明个中原委,未敢多嘴。”
顾宁远摇头道:“我并非要你等建言如何发落叶凌,而是想请诸位一论,火云能否被叶凌所杀!”
此言一出,众人尽都默然不语。
火云可是赤火峰魁首弟子,凌虚境修为,而那叶凌不过汇灵境,道窍尚未圆满,却能杀了火云,这实在蹊跷。
“而且,这其中还有一桩怪事,”顾宁远道:“火云身死,却尸骨不存,只有两个赤火峰弟子将道器九龙炽火枪带回来,言称火云为叶凌所杀。叶凌身为剑修,难道还有毁尸灭迹之能吗?”
王纯阳面色有些不好看,沉声道:“你如此说来,不过是想为那贼子开脱罪责!”
“师兄莫要误会,”顾宁远轻叹一声,道:“问天宗既不会放过真凶,却也不可冤枉好人。”
“哼!”王纯阳冷声道:“老夫早有言在先,待叶凌自魔域返回宗门之时,便是他命丧之日!”
话音刚落,就听得大殿外的广场上有弟子高喊:“是那叶凌回来了!”
“他竟然敢回来,先杀了赤火峰的火云,又在魔域令玄金峰王子衿丢尽颜面,看他此番还如何在宗门立足。”
“不错!此子锋芒太盛,占享了太虚园还不知收敛,肆意妄为,若以后有所小成,岂不更是目中无人!”
听闻外边弟子言论,王纯阳起身便往殿外而去。
“师兄!”
“顾掌门!”王纯阳头也不回的道:“老夫虽是你等师兄,却也敬重你掌门之权。只是此仇不共戴天,你等再多言,休怪老夫翻脸无情!”
大殿正门轰然开启,王纯阳一步踏出,御空而行,周身火气升腾,如同烈阳坠世,朝太虚园而去。
顾宁远急忙追赶,恐怕再生事端。
余下峰主们,冷眼旁观,不紧不慢的先后迈出大殿,朝太虚园追过去。
王慕华对宋锐道:“你玄金峰的王子衿,似乎也与叶凌有过节,你难道不急?”
宋锐书生打扮,抚须笑道:“这八峰之间,想除掉叶凌的人岂止一掌之数?天玄峰正殿有禁制在,若不是刻意为之,如何能有声音传进去?”
王慕华闻言叹息道:“果是如此,焉知是福是祸啊!”
……
天玄峰顶――
孟沛然与王子衿、蓝恭月并肩而立,嘴角含笑。
两名弟子接了孟沛然递过来的丹药,兴高采烈的离开。方才就是此二人在殿前以道力传音,令王纯阳得知叶凌回归的消息。
“二位,难道不去看看热闹吗?”
王子衿叹息一声,道:“不管怎么说,那叶凌剑道精湛,假以时日却也能有一番成就。倒是有些可惜啊!”
孟沛然眉间一挑,问道:“可惜什么?”
王子衿看向蓝恭月,道:“可惜小月需要的一些天材地宝,怕是又要费一番周折才能弄到。不过小月你放心,我已经让人去找寻购买,很快便能够凑齐!”
“嗯!”
蓝恭月点点头,如阳春三月,琼芳含羞,引得王子衿心思荡漾,甘心俯首。
孟沛然起身离开,径往山边一间玉殿去了。
来在门前,玉殿大门缓缓打开。往里观瞧,只有虚寞尘一人坐在蒲团上,独自饮酒。
孟沛然迈步而进,坐于虚寞尘身前,笑道:“师兄好兴致啊!”
虚寞尘塌着眼皮,道:“为何你每次害完人,都要来寻我一叙?”
“因为师兄总是知道我做了什么,”孟沛然笑道:“这一点,连我师父也不及你。”
“我知你做了什么,却不知你为什么要做,”虚寞尘将酒坛放下,随手抓起一枚棋子放于棋盘上:“便如这经纬之间,我从来猜不透你的路数。”
孟沛然亦落下一子,道:“弈棋人最喜观这黑白厮杀,执掌乾坤。可最看重的,却是对面所坐之人,你既然不愿坐我对面,又何须知晓我的路数?”
虚寞尘默然不语,良久后投子道:“醉了,不送。”
孟沛然无奈的摇摇头,起身离去,走到门口时听得虚寞尘道:“若叶凌未死,知会我一声,我要去寻他喝酒!”
孟沛然愣了一下,并未回答,只是拳头不自觉的紧了紧,旋又松开。
……
太虚园门前――
叶凌、吴情、白无御三人重又回来,时隔光阴不算长,因此这太虚园并无什么变化。
但只见:“紫竹招摇,群芳含笑;仙草嫩绿,雾霭飘飘;一树紫竹生晶瓠,缠缠绕绕碧萝高。灵溪成九曲,远远过石桥。三间木屋房,内有乾坤妙。天生一派清幽地,专供仙才来悟道。”
叶凌先将断掉的青岩木剑自碧玉扳指中取出,放于自己的木屋之中。
断剑亦有锋芒!青岩木剑陪同叶凌渡过他最艰难的时刻,虽然如今剑意尽归于新获的木剑内,可往日情份,依旧存在。
“大师兄,”白无御站在门口道:“咱们外出也有近两个月了,还是先去后山拜见师父和师祖!”
叶凌点点头,此乃礼数,自然要遵循。
可正待他们三人要起身前往后山时。叶凌面色一变,身背后的木剑几乎瞬间出鞘,剑吟声划破长空,锋芒毕露。
那远处天际,一道炙焰破空而来,转瞬即至,现出王纯阳的身形。
“叶凌,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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