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这事是谁做的,很是明显了。
“这点小把戏,三王女真是从小玩到大,她就不腻吗?”
玉琪将茶杯啪的盖上,“陛下打算一直放任下去?”
萧燃的眸色在烛火下若隐若现,他将玉琪的杯子推倒在地,冷声道:“哑巴亏,朕吃够了。”
玉琪立即来劲,“那这事交给卑职去办如何?”
上次打仗她受了内伤,还得好生休养段时间,一直坐以待毙也不是她的风格,正巧事关陛下,她的忠心蠢蠢欲动。
“在此之前……”萧燃凝向她道:“你爬了月妃的墙头?”
玉琪面色瞬间僵住,“陛下胡说什么,月妃?
卑职都不认识,怎会去爬她的墙头。”
萧燃没听她的辩驳,“正好你闲来无事,顺道监管她去。”
玉琪:……这差事真是买一送一啊!玉琪离开,萧燃瞥了眼那信纸,续了油灯处理政务。
花芊宫比较近,所以玉琪先来了这边,她熟练的爬上墙头,跟月夏来了个四目相对。
“大胆刺客,你又来!”
月夏丢石子过去,玉琪灵活躲避,“小贵人,你这手劲软绵绵的,平时怎么弹琴的。”
‘啪——’石子正中她鼻梁,玉琪感觉自己有流鼻血的冲动。
月夏朝她吐舌头,“你才软绵绵,再不走我喊人了。”
玉琪:……她来得真不是时候,罢了罢了,改天看也是一样。
“小贵人,这么晚还不休息,当心被坏人给捉去。”
月夏抬起手里的石子,再一看去,玉琪已经溜了。
好好的将军怎么偏偏有个翻墙头的爱好。
不过正好有她在,萧珂派在附近的人没敢轻举妄动。
【宿主,你打算靠这些幼稚的信件来俘获反派的心?
】GG毫无感情的吐槽。
“你不懂,他权谋玩多了,这种最纯粹的最好,况且这都是我倾心力作,包含了人家心意的。”
月夏可不是单纯的算计萧燃,她也想早点抱到自家男人。
自那日后,月夏白日在墙边弹奏,一到晚上就会差人送信件给萧燃。
一来二去,萧燃竟有些习惯了,大宫女在寝殿收拾东西时竟看见月夏的信件被收在了一个精致盒子里。
要知道,那些信件原先是乱糟糟躺在桌边的。
聪明的人只看不说,大宫女做好自己服侍的事就行。
‘嘭——’寝殿内传来桌子被劈碎的声音,在门口守着的宫女们抖了一下,纷纷垂下头不敢吱声。
听闻那大臣遇害的事调查清楚了,行刺的人正是三王女萧珂府内的下人。
这事很容易联想到萧珂的吩咐上面,然而那下人说自己听不得大臣背地议论三王女,忠心护主才做出这等错事。
帮萧珂趋利避害,忠心耿耿的行为让萧珂完美与这场谋害脱离了关系。
更有甚者,私下议论是萧燃安排了人故意陷害萧珂,那下人交代清楚后以死谢罪,萧珂安抚了大臣的家人并赔了不少财物,如此一来,萧燃倒是成为了暗戳戳的恶人。
大宫女仰头看着被雾蒙住的皎月,没有表情的脸上竟露出丝丝惆怅。
满朝文武,没人信任陛下,没人支持陛下,这条帝王之路,陛下走得十分艰辛。
大宫女将月夏的信件送来时,听见了萧燃的呢喃。
‘干脆,将他们都杀光算了。
’“陛下。”
她跪了下来,察觉到弥漫寝殿的杀气,月夏的信件被她攥在手里,担心殿下会迁怒和萧珂有关系的月夏,她不知该不该拿出来。
毕竟这段时间陛下的变化她看在眼里,月夏对他的情绪调节很有作用。
“滚出去!”
剑气划过伤了大宫女的脸,她身子轻颤道:“陛下切勿伤身。”
她将茶具端出去换新,半路上听见她人道:“还真当自己是陛下眼前的红人了,还不是一样被陛下赶出来。”
“嘘,小点声,小心她在陛下面前告状。”
大宫女停下步子,转头走向那两个宫女,将茶具中剩余的茶叶泼在她们身上。
“人有贵贱之分,就算我们都是奴才,我也比你们地位高,不想被拔了舌头,以后就少说闲话。”
茶水在身上很快变凉,她们敢怒不敢言,只能干瞪眼。
大宫女走出寝宫外,深呼了一口气。
她也不对劲了,竟将那些话听了进去,想起袖中月夏的信件,基于长时间的好奇,她正欲打开,迎面走来一位翩翩公子。
“宫女姐姐,好巧啊,我好像迷路了,这是哪?”
大宫女朝男子面无表情看去,“你是何人,竟胆大妄为,来……”“宫女姐姐,你怎么流血了?”
她话还没说完,那男子便跨步上前,拿出手帕帮她擦拭脸上的血。
微风吹来清香,淡雅的草木味柔柔的,大宫女怔在原地,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放肆!”
她回过神来,钳制住男子的手腕,男子嘶了一声,双眸染了水雾般看着她,“弄疼了你吗?
对不起。”
大宫女:……静下心来,大宫女打量了他身上的白色纱衣,冷声道:“乐师阁的人?”
男子喜悦点头,“对,我是柳妹儿,宫女姐姐你来接月夏那天我就站在她旁边。”
怪不得他认识自己。
见他秀美紧蹙,大宫女松开了他的手腕,“你来此作何。”
柳妹儿捏着手帕,“月夏许久没回来过,我怕他寂寞想去看看他,结果迷路了。”
皇宫大得很,乐师阁又在偏僻别院,对不熟悉的人来说确实很容易迷路,但……“回去,没有陛下允许,他人不可去见贵人。”
柳妹儿垂下手,“月……贵人可安好?”
柳妹儿清俊的容貌还很容易增加好感,大宫女冷着脸道:“一切安好。”
“那就好。”
柳妹儿正欲转身,又可怜兮兮的看向她,“我不太记得来时的路了,其他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我也不敢问路,宫女姐姐……”将柳妹儿送回乐师阁,大宫女在路上反省,她不该如此轻易的打破规矩。
抬起手,她盯着那染了血迹的手帕,默默将它收进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