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王屠,一人一斧,几近杀的那个时代,百余个王朝尽皆胆寒,闻之变色。”
“而他为了不给哥哥留下隐患,往往逢战必赶尽杀绝,绝不给敌人任何翻身报复的机会,就连俘虏和主动投降的也一律不放过。”
“此般残虐嗜杀的行径,大大有违王朝间的战场之道,鬼面王屠自身背负上凶名的同时,作为他统率和君主的燮天君,也被挂上了‘暴主’的名号。”
宁香好奇的声音再次传出:“鬼面是因为他戴了恶鬼面具,那王屠是因为什么?是他杀了很多王吗?”
“没错,”吴影敬畏道:“鬼面王屠,不斩无名,一生所杀,非王即将!”
宁香依旧好奇:“那他这么厉害,燮王朝中不怕他叛变篡位吗?”
吴影沉声道:“你有所不知,鬼面王屠对他哥哥燮天君的忠诚世人皆知,他们兄弟俩的感情也绝不止于君臣、兄弟那么简单,传闻鬼面王屠于他哥哥存着一份偏执畸形的敬重与爱慕,是一个出了名的护兄狂魔。”
“莫说是篡位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就算听得旁人说半句他哥哥的不好,他都会大发雷霆诛灭殆尽。”
“燮天君对于他这位弟弟也是偏爱有加,曾当着满朝文武那些质疑担忧的人扬言,别说是这皇权王位,但凡他弟开口,他所拥有的一切都可舍而予之。”
“也正是基于这份兄弟感情,将在外,君主内,二者的毫无猜忌间隙,燮王朝的势力才会与日强大。”
陆风听得此般辛秘,疑虑的目光不由投向殿室之中。
“就你所言,此地墓境,莫不是就是那鬼面王屠……”
陆风话还没说完,便见吴影在那摇起了头。
紧接着,吴影笃定的声音便响了起来:“鬼面王屠的墓,存有文武二燮相伴守护倒是说得过去,燮王朝中也唯有他一人或能有此殊荣,但……鬼面王屠的墓,先祖曾经开掘过,并不于此。”
宁香好奇问道:“那会不会是燮天君的子嗣或者妃嫔的墓境?”
吴影再次摇头:“燮天君一生从未娶妻,更未生过半子,他曾有过宣言,称待他弟卸甲归来,便为其娶妻纳妾,并在未来将王权传给他的子嗣。”
宁香一惊,继而又道:“那这墓难道是……鬼面王屠的子嗣?”
吴影叹息道:“鬼面王屠一生征战,身边从未有过女眷,又何来子嗣?燮天君最终也未等来他卸甲归来的那天,鬼面王屠在与燮王朝的死敌‘霁王朝’的最后一战中,不幸罹难,二人的最后一面,已是生死相隔。”
“燮天君在以‘王礼’入葬鬼面王屠的同时,也将自己的陵墓同他修建在了一起。”
“我盗门先祖虽未彻底堪破那座‘双王’之陵,但却有足够的线索证实,那‘双王陵’的身份正是燮天君和鬼面王屠。”
“所以说,眼前这处莫名其妙的墓境,决然不可能是他们二人的,可这文燮武燮以及叙事壁画又分明描述的是他们的事迹,实在太过古怪,让人难以理解。”
陆风思虑间猜测道:“会不会如盗狂先辈那般,也是设立的疑冢?”
吴影再一次摇头:“双王陵的存在不管是于我们盗门圈子还是于那个时代都不是秘密,再设疑冢,并无意义。”
“而且就一路走来的布局看,此地不大像是墓境,反倒是像什么宝库一类,专为封存守护某类宝物而设,也只有如此,才会随着禁制的被触犯,而提升凶险。”
“此座墓境具体因何而立,恐怕唯有见了主墓室之中的情景,方有答案。”
吴影说着一只脚迈入了殿室之中:“就我们眼下的处境来说,先闯过这间殿室,别的之后再说。”
陆风带着疑虑紧跟其后,在跨入殿室的那刹,突然感应到一丝阵法波动的气息,异常古朴凶厉,当即脸色一凝,拉住吴影的身子便即朝殿外退了出去。
宁香于后看着,半抬的脚也连忙缩了回去,慌张地逃离大门口。
下一刹那。
三人于殿室之外便是瞧见,整间殿室都被一层黄蒙蒙的阴霾之气所笼罩,顷刻间,那两座巨大的雕像,就似冰雪消融那般土崩瓦解,化作了漫天的砂砾。
吴影瞪大了双眼,惊恐地看着眼前情景,一颗心早已颤抖不停。
这若是慢上半拍,他可就同雕像一样化作砂砾了。
陆风眼中同样带着几分惊恐,颤颤失声:“土系古阵——销元尘解!”
“销元尘解?”吴影惊恐着复述了一遍,感受着殿室之中弥漫而出的浓郁土行气,脸色已是凝重到极致。
“重门的十大禁阵之中,其中之一便是这‘销元尘解’。”
“同时出现御僵和封元两脉也就罢了,怎么连此等恐怖禁阵都出现了?”
“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吴影惊慌间急的都骂起了脏话,骂骂咧咧道:“窥云一脉绝迹不是没道理的,单单会找墓境,不会辨墓,有个毛用啊,顶着地品墓境的幌子,结果里头却是这么恐怖,这不坑人吗……”
陆风想着入口处的隐蔽,猜疑道:“会不会这处墓境,设计之初便考虑到要蒙蔽窥云一脉的勘察?”
吴影暗自皱了皱眉,脑中灵光兀自一闪而过,喃喃念叨了两声‘窥云一脉,窥云……’
继而自顾自的说道:“我盗门观云辨境之术于四劫、五劫那个时代还是较为出名的,霁王朝的发迹有着很大部分资源来源,都是基于我盗门窥云一脉的暗中相助。”
“因此,燮王朝对于我们盗门的窥云一脉,应该是存着很重敌意在的。”
“此地墓境设计之巧妙,除却窥云一脉,我盗门其余分支轻易很难发现。”
宁香惊疑的捂住了小嘴:“该不会此处是燮王朝专门设立,为了对付窥云一脉的?想拔了霁王朝的这份后勤援力?”
吴影倍感困惑:“可这毫无意义啊?那个时代,窥云一脉人才济济,就算此处墓境能引诱设伏,除掉几个,也影响动摇不了窥云一脉的根基啊?而且大费周章的打造这么一座墓境,仅是用来对付窥云一脉的话,未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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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风认同的点头:“别说那个时代了,就说如今,窥云一脉的传人得见入口处的禁制,在判定这是座不入流的五行境介于地品墓境后,都起不了占有的心思,而用来还了我的人情,此墓说是针对窥云一脉而立,确实有些不太合乎常理。”
“不对……”吴影冷不丁的一惊,受陆风话语点醒,惊道:“陆兄,你说到关键点上了!”
陆风愕然不解。
吴影眼神锐利:“窥云一脉,看不上!这才是关键!我似乎有些明白了……”
“此墓建立之初,恐就是奔着这点去的,为的就是来一手灯下黑。”
“此处墓境,恐不是燮王朝自己而立,而是为霁王朝而设,专门为了避开其麾下窥云一脉的辨境之术,而设!”
“此地,定然存着对那个时代的霁王朝,极为贵重的宝物。”
“入口的不起眼,和表现出的破败低劣,也正是为了掩窥云一脉的耳目,让他们自然而然的忽视掉此般不入流的墓境,从而不会去想自家霁王朝心心念念的昂贵宝物,会被藏于这不起眼的小地方。”
“若是我猜疑不错,那文武二燮立像于此也就说得过去了,不是陪葬之意,而是震慑,以防有朝一日霁王朝的人还是寻得了此地,以此来扬燮王朝的威风。”
“墓境之中所敛的诸多禁制、凶险,乃至这可怕的古阵,都是为了对付有可能闯入此地的霁王朝之人。”
吴影越说越激动,“陆兄,可有法子破开这殿室之中的古阵?”
俨然,此刻的他,对于猜疑中的这份霁王朝的宝物,起了浓厚兴趣。
或者说,是对于重门建立此座墓境的缘由,愈发感到好奇。
陆风面露难色,直言说道:“销元尘解,其霸道之处在于能将闯阵之人周身灵气,于顷刻间都同化成土行气,那些过量的土行气会使得周身经络血肉土质化,犹似水化作淤泥,淤泥又化作陶俑,最后陶俑再受到阵势压迫下,又会被震成齑粉的过程。”
“眼前之阵,不说品阶威势达到了天品层面,借助的乃是天地之力,而非源自兽丹、玉石这等用量有限的能量;单是其布置在地底这等土质丰富的环境下,便已是极难对付的存在;”
“就算一个天魂境层面的魂师贸然闯入,怕也难撑过数个呼吸,便会被土崩瓦解成砂砾。”
“面对这样特殊恐怖的土系阵法,我若炼化吸收了北精之水,体内有着足够强悍的水行气,或许还能有几成把握与之抗衡一下;”
“眼下……”陆风叹息着摇了摇头。
吴影瞧着陆风此般束手无策的模样,脸上的激动也收敛了回去,“没把握还是算了,万一有啥意外,把小命折在这里,太不划算。”
正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