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最后一丝光亮彻底落下。
春风徐来。
王霖与慕容婉儿并肩牵手走出帐来,门口虎神卫立刻躬身拜下:“拜见王爷,慕容王妃!”
慕容婉儿白衣飘飘,俏面上犹自余韵袅袅。
她乌黑的长发被一枚金环束在脑后,整个人更显得出尘若仙。
慕容婉儿瞥一眼站在帐口面红耳赤的梁红玉,见她手按佩剑,身披盔甲,英姿勃发,不由笑道:“这位女将军便是大名鼎鼎的梁红玉吧?”
梁红玉定了定神,抱拳施礼道:“红玉见过慕容王妃!”
慕容婉儿探手扶起梁红玉,赞道:“梁将军巾帼不让须眉,灵丘一战,擂鼓助阵,大涨我女子威武,想必不久便会轰传天下,为人所津津乐道。”
梁红玉面色微红,含羞道:“奴家实在承受不起。其实,是王爷为了保护奴家,不愿意让奴披甲上阵,奴不得已,才擂鼓助阵,为王爷和大军壮行!”
王霖也笑笑:“红玉莫要自谦,此番我军能战胜金兵,全歼近万,红玉你功不可没。”
“不过,我没有让你专门当一个擂鼓女将军的意思,下回,你便随我一起冲阵,也让我军将士看看,什么叫巾帼不让须眉!”
梁红玉微喜。
擂鼓助阵固然是佳话,但她更愿意陪伴王霖征战沙场,而不是作为一个陪衬的可有可无的花瓶。
见王霖与慕容婉儿渐行渐远,背影消失在夜幕中,她这才默然走去,回自己的帐中歇息片刻。
今日这场阵仗,可比当日她擂鼓助阵要“凶悍”得多。
她内衣几乎湿透,难受得紧,必须要赶紧清理一番了。
……
因为慕容婉儿要从河北继续南下江南,为了陪她,大军及战马就在真定歇息了两三日。
王霖尽管不忍让慕容婉儿继续奔波操劳,但此刻的青州大军就像是一只吞金兽。
虽然有了充足的战马,但若没有庞大的财力支撑,怎么能养得起数万铁骑。
王霖调拨了一百虎神卫在她身侧。
其实慕容家族的力量颇多,这一百虎神卫更像是在关键时刻证明慕容婉儿身份的存在。
代表着她齐王侧妃的仪仗。
听闻慕容婉儿要在江南和淮南大举售卖雪花盐,王霖凝重道:“婉儿,江南盐商背景复杂,轻易不要动他们。否则,大宋东南财赋动荡,不利于大局稳定。”
“相公放心便是,江南盐商么,我自有法子对付他们,不过,能不翻脸,长期共存是最好的了。”
“现在来钱最快的就是咱们的雪花盐了。江南富足天下,有钱人都在江南,若不狠狠宰他们一把,奴实在于心不甘。”
慕容婉儿轻描淡写,王霖便知她别有手段。
想想也是,以慕容家数百年积累,还不知道在江南埋下了多少暗棋,此番婉儿下江南,估计又要掀起一场惊涛骇浪啊。
王霖没有多问。
慕容婉儿与他身边的其他女子不同,她是个很有主见和魄力的女子,心计和手段更非常人所及。
反正此刻时间也不多了,索性就任由她在江南操盘。
至于大局观,慕容婉儿一点也不比他弱多少。
“婉儿,我还是那句话,任由你放手施为,但首当其冲的,就是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危。”
“你若出事,我们做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王霖将她拥入怀中,抬头望向满天繁星。
慕容婉儿轻柔点头,她静静靠在王霖怀中,心中更是一片宁静。
此时此刻,她宁愿时间暂停。
让她就这么与自己心爱的男人相拥而立,直至天荒地老。
……
东京。
延福宫。
龙德殿上。
官家赵佶慢慢吞吞走出内殿,早已等候多时的文武群臣立时大礼参拜。
拜毕,吴敏匆匆出班奏道:“臣启奏官家,齐王八百里加急送来捷报,日前,齐王率青州军马突入辽境,先后两战皆胜,斩首金兵万余众!”
赵佶面色大变。
满朝文武也是面色不怎么好看。
金宋联盟正要签订,金国使团已经渡海往大宋而来。
而在这个时候,王霖却灭杀金兵过万,这……岂不是要为大宋惹来祸端?
就当满朝言官又在蠢蠢欲动之时,李纲也出班奏道:“官家,齐王此番突入辽境,并非与金人轻启战端,而是为了十万战马!……”
十万战马?!
赵佶心里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大宋朝廷的御马监此刻也不过统共豢养了两万良马,可王霖一下子就从辽国搞来十万战马,这……
想起王霖因此会更加兵强马壮,赵佶骤然心灰意冷。
那群言官也瞬时没了电。
毕竟枪杆子里出政权,空谈误国。
李纲与吴敏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眼神,吴敏又继续道:“官家,齐王此番大涨我大宋军威,其实对我朝与金人的谈判联盟,颇有助益。”
“否则,金人必挟大胜辽国之威势,对我大宋百般苛刻刁难,甚至会要求我朝俯首称臣……”
李纲附和道:“官家,齐王在奏报上说,金人灭辽之后,必定会大举入侵我朝。
而此刻当务之急,就是要争取我朝备战的时间,至于与金人的谈判,臣以为可作为拖延时间的底牌!”
赵佶苦笑:“李相,吴相,齐王打了胜仗当然是好事。
但金人如何能够心甘情愿?怕不又要向朕索要赔偿……哎,这一回,不知道又要赔款多少,国库实在是支撑不住了。”
“官家,金人若虎狼,我朝若退缩,他们必会得寸进尺。
臣以为,金人若来大宋……我朝应向之索要燕云十六州!”
大宋对燕云十六州的渴求之心可以说已经魔怔。
从皇帝到臣子,再到大宋臣民,无不以光复燕云为毕生大志向,一世大荣耀。
赵佶当然也想开创万世基业,立下不朽功名。
但……他想起金人威势,便委实不报什么希望。
金人辛辛苦苦打下辽境,会拱手相让?
怎么可能?!
李纲趁机道:“官家,齐王两战皆胜,这说明我大宋军威无敌,至少不会弱于金人。燕云十六州本就是我大宋故土,金人理应归还。”
吴敏:“官家,我朝先礼后兵,若金人执意要占我燕云故土,那我朝其实也可趁金人立足不稳之际,派军讨伐之!”
不及赵佶开口反对,吴敏又朗声道:“官家,齐王此战还虏获辽人宗室百余人,又得辽国传国玉玺!”
“齐王将辽国玉玺及辽帝皇妃、宗室女12人此番一并献于官家,还请官家纳之!”
吴敏这番话如同惊雷一般在赵佶和满朝文武众臣心中炸响。
赵佶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颤声道:“虏获辽国宗室……那辽国玉玺落于我大宋之手?进献于朕?”
吴敏摆摆手,命人去将王霖进献的辽帝皇妃和宗室女带进大殿,又命人呈上那枚辽国玉玺。
赵佶兴冲冲反复查验那枚玉玺,又看看那十几名貌美如花的契丹皇族女子,嘴角笑开了花。
朝中议论纷纷。
宋辽百年恩怨,如此虏获辽国宗室,又得辽国传国玉玺,这与大宋灭辽何异?
赵佶岂能不兴奋。
就算是朝中这些文臣也都狂喜交加。
更重要的是,在赵佶看来,王霖能将所获辽国传国玉玺进献于他,再次说明了王霖并无反意。
至于那些辽帝皇后皇妃什么的,他统统都不放在心上。
自打失去了男人功能之后,他对女人的兴趣是半点也无了。
赵佶哈哈大笑,站在大殿上朗声道:“果然还是朕之门生,我大宋忠诚肱骨之臣!李相,传诏,明发中外——”
“齐王王霖,得契丹传国玉玺,俘获辽国宗室,以灭辽之功,深体朕心。”
“赐齐王宫女五百,金银若干……所获辽国宗室,男为仆,女为婢,充入王府。”
……
河间府。
因为驱驰十万战马前行,大军行进的速度明显放缓。
这是一笔非常重要的战略资源,所以王霖宁可慢一点,也不愿意出现任何闪失。
这一路之上,王霖拒绝所有前来拜谒的地方官,也不骚扰沿路城池,日日宿在军营之中。
夜幕垂下,辽帝皇后萧夺里懒,带着已经换上宋人妇人襦裙的辽国末代公主耶律余里衍,蹑手蹑脚垂着首走进王霖的帅帐。
站在营帐门口的梁红玉精致的嘴角一挑,心中微有不爽。
但辽国皇后公主这些人作为王霖的战利品,已经被大宋官家赐下为齐王侍婢,伺候王霖在军中起居也属于正常。
好在王霖并没有与她们发生一些正常应该发生的关系。
梁红玉心中幽幽叹息道:也是几个可怜的女子……国破家亡,贵为皇族却沦为顽物,哎。
萧夺里懒跪伏在王霖身侧,为他斟上一盏热茶。
耶律余里衍鼓足勇气去跪在王霖身后,探手纤纤玉手为王霖轻轻揉捏着他的肩头。
她满心希望王霖能宠了她们。因为国破家亡,她们唯一能活下去的希望,都寄托在眼下这个英武过人的男子身上。
这是辽帝的皇后啊。
王霖深吸了一口气,心中莫名起了十分的异样。
萧夺里懒其实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多年养尊处优,肤色白皙,此番换了宋人服饰,荆钗布裙,倒也别有一番风趣。
王霖微热的目光落在她丰腴的身上,背臀弧度如此幽美,身后又觉佳人轻柔又略带了些许的撩拨之意,他忍不住火起。
萧夺里赖心中窃喜,又有些悲伤。
作为大辽皇后,她何尝想过自己也有以色娱宋人的今日。
萧夺里赖偷偷扫了王霖一眼,下意识挺了挺身。
王霖吐出一口浊气,犹豫良久,还是欲望战胜了理智,也战胜了不必要的矫情。
他探手抓住了萧夺里懒的小手。
萧夺里赖柔美的身段一颤,知道该来的终归要来,但她还是羞意十足得依偎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