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管道。
在场的感染者事先没有一个人察觉任何预兆，直到一枚圆滚滚的金属物件不知从什么地方被扔了进来，滚落到了几人中间。
下一秒，那个东西炸开了。
催泪瓦斯瞬间席卷了空间，混杂着下水道里本就有的恶臭气味。在感染者们来得及有所反应之前，密集的枪声便有如一连串的鞭炮般响起。
无数子弹贯穿了感染者们的身体，先手火力取得了几乎完美的压制效果。特勤九处的行动队在最短的时间内取得了对整个管道的控制权，短短几分钟时间便彻底肃清了管道内的所有岗哨。
“确认安全。”
身着作战服的战士们陆续走进管道。他们几乎武装到了牙齿，头戴钢盔，黑色防毒面具，全身上下没有一寸皮肤暴露在外。
更多的人进入到了管道内，罗亚军和拥有控制魅影能力的法娜都在其列。
然后蝙蝠侠日常在他们所有人视野的盲区边缘ob。
该说不说，虽然对疯人院队友包括安保在内的诸多方面感到不靠谱，但只有这个执行力和行动效率方面楚诚还是佩服的。
昨晚才刚给罗探员透露了情况，今天人已经领着先锋部队堵门来了。后续表现怎么样且不说，起码他们清杂兵效率还是到位的，先手控制接高效集火，老实说考虑到对方就算是喽啰但至少人数摆在那，要是楚诚自己这边亲自出手也未必能比他们更效率。
接着他们把守在入口处，派遣出了一名能力者特工。
楚诚没见过这位特工，但九处档案对他来说基本就没什么机密。侦探模式的面部识别配合很快锁定了她的身份。
特工段兰，她的能力是“声波释放”，基本上就是一人形声纳。他能像蝙蝠一样释放音波，然后通过接受反馈回的信息探测情况。
看得出行动队这边还挺稳健，首先安排他们的人形声纳探查了一波，似乎确认了门后的房间里没有异常，之后才继续采取下一步行动。
破门方式也简单粗暴。看起来疯人院也个个都是暴躁老哥，并且都没有慢慢解密破解暗门开关的好习惯。他们的办法很简单，就一个字，炸。
没有一发炸弹打不开的门。如果有，那就两发。
一发爆破直接淦碎了死士的暗门，炸得整条管道都是嗡嗡作响，灰尘簌簌地落下，弹片和墙体碎片落进污浊的水中炸得污秽物乱溅。空气中弥漫着混杂着硝烟的恶臭气息。
那场面模样就让人联想到过年时的乡下熊孩子往牛粪里扔鞭炮。爽是真的爽，臭也是真的臭，回家那套男女混合双打也是真的疼。
声纳探测显示墙后是空的，而为了以防万一炸出缺口后队伍也没第一时间进入，而是由法娜放出了魅影进去探索。
红衣魅影飞入缺口，在黑乎乎的房间里转悠一圈后，很快回到了主人身边。
法娜摇摇头，示意里面没人。
“走。”
罗亚军比了个手势，一只手迅速金属化变成了一把心花怒放牌喷子的造型。看起来罗哥今天手感来了要玩把男枪。
依旧是红衣魅影开路，一行人先后进入房间。
但就在他们刚进入的刹那，一声轻响，突如其来的灯光照亮了整个门后的空间。
所有人都看到，这是一空旷的白色大厅，有两层楼。
二楼栏杆边围满了感染者——和门外站岗的那些杂鱼不同，这些一看就是感染程度更高的精英怪。他们体态已经有向非人趋势发展的扭曲，有站的有爬的，空洞而寒冷的视线令人只觉分外惊悚。
这下变故出乎意料。
他们被反蹲了。
“不可能，”段兰不解道，“声波反馈的确表明这里是空房间。应该没有人......不对，应该也没有二楼才对......”
“哈，情报说的果然不错，就知道你们中有音波能力者。”
一个男人出现在了二楼栏杆边缘，一众感染者前方。他脸庞瘦削得像是营养不良，皮肉几乎像是紧贴在骨骼上，让那张正在怪笑的脸显得有几分诡异。
“但对你来说很不巧，我是‘反声波’。”他微笑道，“我的能力是‘音波操控’。所以你们通过声纳看到的，是我想让你们看到的东西。”
段兰脸色微变。
虽然不知这人是出于自信还是脑子里长了反骨，经典对面没问就自曝能力有如一个不显摆不舒服星人，但罗亚军没有听他废话的意思。
暴躁男枪在线打野，罗探员二话不说，直接就是一发喷子糊脸。
但自称反声波的男人及时侧闪避开。只不过站在他正背后的两名感染者始料未及，被这枪糊了一脸。
他们可能本以为正巧站在队友身后，这波剧本是“防御降临”稳得一匹，没想到队友反应如此娴熟反手就把他们给卖了，还没开团就被淦了个头破血流。
“真是急性子。”
反声波整理了下衣襟，不紧不慢地说。
“那就如你们所愿，让派对开始。”
轰！
爆炸声，不知被设置在何处的炸弹骤然引爆，不少特工被掀翻在地炸了个灰头土脸。
无数感染者撑着栏杆跳下，从四周向行动队涌来。
......
大厅里打得乱成了一团，但这些都已经跟楚诚这边无关了。他这边电脑显示器里蝙蝠侠正猫着腰在通风管道里膝盖走路。
偷家一时爽，一直偷家一直爽。
虽说这波摇了队友帮忙，但他自然不可能真指望这把疯人院能c。队友的主要功能是扛一下正面，这样他这边才有机会绕后切人。
要是他这边躺平指望特勤处全部摆平，那感觉就像把x教授从轮椅里拽起来跟快银赛跑，又或者像黑蝠王跟人说看马律师的眼色行事——顺便一提，黑蝠王算半个哑巴平常不能随便说话。
反正如果正联漫画能给玩家什么启示，那就是如果不是真有必要你尽量别让蝙蝠侠正面打团。
然后事实证明了楚诚的游戏理解也果然没错。
侦探模式的扫描在一个房间里发现了复数个热源。蝙蝠侠绕到了那个房间顶部，透过通风栅的间隔，拉大镜头倍数才看清了房间里的景象。
他首先锁定到的，就是目前特勤九处正掘地三尺都没见着影子的陈美悦特工。
此时的陈美悦特工坐在房间的角落里，脸色阴沉还有点脏兮兮的。正面遇到的话楚诚可能根本没法将她和最初遇到的那笑嘻嘻的大姐姐联系到一起，依旧是侦探模式的识别功能认出了其身份。
她看起来没什么精神，但除此之外能扫描出的生理体征貌似都还算在正常范畴，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那个房间里其他的人也都是一些女性。虽然可能因为关押时间久了大都有些蓬头垢面，但经过扫描识别辨认身份后，从屏幕里显示出她们各自的照片还是能看出底子都不差，平常颜值应该都不低。
面部识别程序同样发现了斯隆交代的那个失踪的女大学生徐若薇。她同样也在这个房间里，抱着膝盖无精打采地缩在一个角落里。
看起来这里都是被关押的人质了。
楚诚寻思好在他先一步绕后摸到这里来了。不然等会要是死士拿这帮人质作要挟，场面上可能就被动了。
到时候要么疯人院会投鼠忌器束手束脚，要么就是一波俄式救援先对面一步枪毙人质以防陷入被动——别说，楚诚觉着如果是这帮疯子的话还真不是干不出这种事来。
无论是上述哪种情况显然都不容乐观。所以不如趁着前面打团先把人质偷了。
踹开通风栅，蝙蝠侠从管道里纵身坠下。他落入房间时首先引起一阵尖叫，但很快就演变成了看到救命稻草时惊喜的哭号。
“蝙蝠侠！”
陈美悦探员迅速凑上了前来，胸前那露出半截雪白的巍峨高耸因动作的急促而显得分外宏伟磅礴。
“你得快点......我们必须赶紧出去。必须有人警告他们，她能变成我们的样子......”
楚诚一愣。
变成我们的样子......意思是变形者？就像魔形女那样？
他脑海中立刻闪过了陈美悦在母舰上偷袭宫崎老贼的事。
也许那个陈美悦是个拥有改变外貌能力的能力者。
“先生，”星期五提醒，“您可能会想看看门外的状况。”
门外传来一声沉闷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有什么重物笨重地轰在了地上。
陈美悦和房间里几乎所有人质都是脸色一变。
“糟了......他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