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宋女官又道:“公主,先去前殿!”她是怕这位萧公子太过热情,没了礼仪闹出笑话。
突然,萧寒的折扇又将她们拦住,暧昧道:“本公子现在已经是长公主殿下的人了,殿下不和本公子商量一下对策,难道待会公主真的想喝醉了。”
“公主今天不能喝酒。”宋女官道:“公主若累了,奴婢护送公主回漪澜宫休息片刻。”
“这场宴会是为我举办了,我若走了算怎么回事。”穆凌薇又道:“宋女官别担心了,有舅舅、萧公子和裴太师在,我没机会喝酒。”
宋女官也全程看着,梁公子是公主的亲舅舅,一定会帮忙,可是裴太师和萧公子帮长公主就目的不纯了。
如果长公主要招驸马了,这事也得让皇上知道,该有的流程和礼仪,样样都不能落下。
但是绝不能让长公主被人传出不好的名声来,否则就是她的失职,她没办法和陛下交代啊!
这时萧寒有礼有节地道:“女官大人为长公主的名声着想,在下明白,不过,女官大人知道宴会上虎狼成群吗?我家太师与公主曾经有交情,所以我们才会帮她。”
“刚才的第一轮摇骰子,如果不是在下帮忙,长公主早就三杯酒下肚了。”萧寒又道:“放心,在下不会让长公主名誉受损的。”
她可是本王的王妃,他怎么会允许他的女人和别的男人传出不好的传言。
即使这个男人是他本人也不行。
宋女官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想了想,也的确是这样的,刚才明明二公主胜券在握,最后却输得这么惨。
萧公子最后隔空掀翻骰盅,她看得都傻眼了。
于是,她也恭敬道:“奴婢多谢各位贵人帮我家殿下,但是接下来萧公子可不可以不要一口一个美人……”
她又道:“奴婢奉陛下旨意照顾长公主,如果长公主德行有亏,也是奴婢的责任,更会被后宫的娘娘们抓住错处。”
萧寒微愣,对薇儿还挺忠心的。
他又拱了拱手,道:“是,在下记住了。”
刚才她们出来时,甘家和高家的人应该都去找大公主和二公主了。
偏偏阿凌公主就只有梁公子一位亲人,梁公子只知道喝酒,白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瞧着也不太聪明的样子。
宋女官想明白了,暗忖着:是该商量一下,万一输得太难看,陛下脸上也无光。
于是,宋女官又退到一边。
另一边,只见萧寒也规规矩矩地站着,一本正经地道:“接下来的事,可不由我控制了,也不会全凭运气,更没有技巧,相比较于玩骰子,这种把戏更不好控制,几乎无法控制。”
穆凌薇看了几人一眼,镇定自若地道:“有什么好怕的,该我喝,我就喝呗,萧公子和我舅舅的酒量应该足够应付他们了。”
她没算上裴烈,又看见远方急急匆匆朝这边走来的几个人,像是地主家的傻儿子们找来了。
只听她道:“我猜接下来裴太师也没机会替我喝酒,高家和甘家势必要着手拉拢你。”
裴烈也看见了,微微一笑,道:“长公主真是聪明伶俐。”
“过奖了。”她又道。
这时,甘益和甘家的几兄弟又找了过来,道:“太师大人原来是在这里,我们还想请太师喝杯酒呢。”
裴烈道:“甘大将军不见了踪影,所以本太师就来找长公主殿下说说话。”
甘益连忙拱了拱手,笑道:“招待不周,是甘益的错,待会儿我陪太师多喝几杯。”
紧接着,他又有意无意地看了穆凌薇一眼,道:“父亲也在宴会厅了,下官这就带太师过去。”
裴烈颔首,也不会明着得罪甘氏,他道:“益公子请。”
于是,裴烈也真的被人拉走了。
这时,君墨寒看着裴烈的背影,突然道:“云月国真有意思。”
穆凌薇明知他讲的是什么,故意问道:“怎么个有意思法?”甘家的人也太着急了,生怕她和裴烈勾结在一起了。
看来甘昊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她又抓住了甘昊的一个弱点,今后如果有用,她可以徐徐图之。
他又收回视线,看向穆凌薇,道:“皇帝允许臣子这么明目张胆地勾结他国使臣,关键是皇族没有皇子,他一点不着急,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啊!”
穆凌薇往四周看了一眼,虽然也有人有意无意看向他们,因为隔得远,他们也听不清楚她和君墨寒的对话。
只会觉得“萧寒”故意找长公主搭讪。
但是君墨寒在人家的地盘讲这话是不是太不恰当。
宋女官可是阿慕的人,这等于是给阿慕又安了一双耳朵,他的话可是要直达天庭的啊!
只见他却不以为意的样子。
穆凌薇道:“因为皇上是猛兽,所以他不怕,无畏者不惧。”
他又勾起唇角淡淡一笑,道:“长公主似乎对皇上十分特别,这么信任他。”穆凌薇可没这么夸奖过别人,皇帝这么快就将她收拢了吗?
“萧公子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她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君墨寒颔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打开折扇轻摇着,道:“在下愿闻其详。”
“牛羊才会成群,猛兽只会独行。”她眸子里闪着灼灼光华,沉声道:“我觉得皇上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猛兽,至于其他人不过也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聚集在一起哗众取宠罢了。”
她指的猛兽也只是说阿慕很聪明,至少在她接触下来,他是强大的。
君墨寒瞳孔微闪,手中的折扇也停止了摇晃,直愣愣地盯着她,这样自信迷人的穆凌薇,提到阿慕她的眼睛里是有光的。
为什么?
阿慕能担得起她这么高的评价。
穆凌薇勾唇浅浅一笑,十分有礼数,又道:“萧公子?”
君墨寒回过神来,淡淡道:“在下也有一句话要送给长公主。”
“萧公子请讲。”她今天是和君墨寒杠上了,态度也端庄有礼,笑容得体。
君墨寒也没管宋女官和梁翊都在听着。
只听他直接道:“养贼自用,也是要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