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顾明华和陆文峰也猛地推开了房门。
顾明华看了她一眼,又进去四处找,找了一圈没找到人,他又掀开桌布,里面也空空如也。
陆文峰则走到窗户边,一眼看去正是正大门的方向,下面全是他们的人,他又去看了关着的窗户,打开一看,也没有人,但是窗户上却有脚印。
陆文峰沉声道:“他们从这里跑了。”
只见陈灵惜镇定自若地坐在凳子上,道:“陆公子说谁跑了?”
陆文峰也不笨,没再开口,满桌子的酒菜也没动,很明显就是用来掩人耳目的。
让人气愤的是没想到还是让他们跑了。
如果抓到白长彦,他一定要让白长彦身败名裂,就算有安阳王做保,他拐骗他的未婚妻已成事实,看他有什么话说。
陆文峰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却把“奸夫淫妇”四个字骂了几百遍。
顾明华问道:“灵惜,盼盼跟谁跑了?”
“表哥问盼盼呀,她早就回家了啊,我们送了公主出城,然后我们就各自回府了,表哥怎么会说她跟人跑了,她是你亲妹妹,传出去多难听啊!”陈灵惜又道。
“你说谎,她明明和你一起进了酒楼。满桌子的菜,都是谁点的,是不是白长彦早就和她约好了的,他们去了哪里。”陆文峰忍不住道。
陈灵惜紧紧地捏着手指,身体都在发抖,她定了定心神,又看向陆文峰,问道:“陆公子像是亲眼看到盼盼和我进的酒楼一样,难道陆公子还有这等跟踪尾随姑娘家的龌龊嗜好。”
“本小姐饿了,就是要点这么多酒和菜一个人吃,有什么问题吗?”
陆文峰愣了愣,没想到陈灵惜也如此牙尖嘴利的。
陈灵惜又道:“表哥,谁是白长彦?”
顾明华也没理她,又朝陆文峰道:“他们应该没跑远,我们去追,再说盼盼也会回家的,要不咱们先回去看一看。”
他可不敢去穆氏医馆捉人,那里是安阳王妃的地盘,去了就等于是得罪了安阳王。
陆文峰心思诡异,朝陈灵惜作揖,恭敬行了一礼,道:“我就说是姐夫一惊一乍的,盼盼怎么会来私会男人,她一定是先回去了,实在对不住陈小姐了,是我们莽撞了。”
陈灵惜愣了愣,没想到陆文峰真的这么厚颜无耻,的确是个伪君子了,怪不得盼盼十分厌恶他。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她也颔首,道:“既然是误会,本小姐就不送客了,请。”
陆文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陈国公府的孙小姐,公主殿下的亲孙女,威王妃的准儿媳,敢和顾盼盼合起伙让他戴绿帽子,你给我等着。
他姐回娘家就喜欢数落东家长西家短,他自然也知道顾夫人极不满威王妃选陈灵惜为儿媳妇的事。
只等陆文峰和顾明华带着人退出去后,陈灵惜才关了门,她跑到窗户边,道:“这么高,他们是怎么跳下去的,吓死我了。”
于是,她又坐回了座位上。
这时,她才感觉自己的后背都打湿了一片,双手和双腿都抖得不行。
她第一次做这种事,觉得惊奇又刺激。
没想到顾盼盼为情所困的样子是这样的,更没想到白大夫直接拉着她跳窗了。
唉!跑是跑了,以后他们该怎么办啊!
白大夫也喜欢顾盼盼吗?
万一他不喜欢盼盼,盼盼该怎么办啊?
陈灵惜看着满桌子的酒菜,一口没吃,直接倒了一杯酒喝进了肚子里。
“好辣啊,喉咙好痛,这是什么酒?”陈灵惜丢了杯子,又掏了银子放在桌子上就开门出来了。
一出门,她就撞了个满怀。
“嘘。”
紧接着,就有一双手直接握在她的手腕上,道:“在下冒犯了,不过在下瞧姑娘像是得罪了人,那帮人还没走呢,他们还隐藏在暗处等着姑娘自投罗网。”
陈灵惜盯着他,只觉得有些眼花缭乱,她明明才喝一杯酒啊,眼前怎么突然多了一个男人。
于是,她连忙推开他,道:“男女授受不亲,非礼勿视,你是什么人,怎么可以如此轻薄……”
顿时,来人也一愣,盯着她的脸颊,只觉得貌美如花,宛如三月朝阳,暖人心肺。
不过,他还是很懂礼貌地问道:“姑娘,你是喝酒了吗?”
“嗯,喝了,一点点。”她道,“我要回家了,拜拜……”
那人又拦住她,满脸焦急,道:“那帮人真的还守在酒楼门外,你不信,你跟我来,我亲眼看到的。”
“在下无意冒犯姑娘,也是见姑娘只身一人,要不要在下帮姑娘报官啊?”他又道。
这时,陈灵惜眨了眨眼皮,才看清他的脸,喃喃道:“皮肤白皙,眼睛也很大,鼻子高高的,像表哥……”
“你是什么人?你不是陌尘表哥。”陈灵惜是有些醉了,但意识还是清醒的,又喊道:“杨叔,送我回府。”
这时,从楼梯口传来了脚步声,那人灵机一动,就将陈灵惜扯到了他居住的客房里。
等他关了门,陈灵惜头脑也有些晕,那人又捂住她的嘴,朝他“嘘”了一声,细声道:“得罪了,不过你先别出声啊,他们找来了。”
陈灵惜今天要帮顾盼盼,所以丫鬟也没带,就带了一个车夫,刚才进入酒楼时,她拿了二两银子给车夫,让他找个地方避雨,顺便给自己买点吃的。
这会儿,车夫估计贪杯,也不知道醉在什么地方了。
门外,陆府的小厮见屋子里早就没了人,刚才他们也把整层楼都搜了一遍,没发现顾小姐。
于是,只见他们又急急忙忙地跑下了楼。
男人从二楼看下去,隔着一条缝隙,只见陆文峰猛地一巴掌打在小厮的脸上,怒道:“怎么又不见了,明明没有下楼,陈府的马车也还在大门口,她一个小姑娘,难道她会飞不成,再去找。”
敢坏我的好事,怪就怪陈灵惜自投罗网。
小厮也很委屈,暗道:“顾小姐也是突然不见了,现在陈小姐也不见了,不关我们的事啊!少爷为什么打我们啊!”
二楼厢房里,男人见陈灵惜突然趴在了桌子上像是睡着了一样,心里也慌得要死,他们没见到人,一定会再回来了。
他一个文弱书生,打也打不过,怎么办啊?
于是,他又朝陈灵惜歉意道:“姑娘,你醒醒,他们找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