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见她年龄不大,长相甜美,宛如仙女一般,只是衣着打扮很普通。
他态度也十分友好,道:“给我,里面不能进,太后娘娘的病会传染人。”
这时,只听门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外面是谁啊?是瑞儿来了吗?”
侍卫道:“回禀太后,是送饭的宫女。”
沈太后虽被关在了万安宫里,但她还是皇帝的亲娘,所以士兵和宫女太监们都不敢怠慢。
没等她再答话,里面的宫女们已经将太后带走了。
谁也没有想到,不到一年的时间,当初坐在龙椅珠帘后执掌大权的太后娘娘会变成如今的这个样子。
隔着门缝,君梦菲看清她的容貌后也吓了一跳,因为她看到的沈太后已经是一个满头白发苍苍的老人模样。
宫女们都戴了面纱,也怕被沈太后传染。
这时,只见沈太后也扭头朝门边看了过来,嘴里不停地喊道:“瑞儿,哀家要见瑞儿,你们别拉哀家。”
她的精神也像是有些不正常,仿佛不知道自己已经患病了。
这时,又有一个宫女打扮的女人出现……
君梦菲仔细看了一眼,惊声道:“皇后……”
士兵连忙道:“别看了,什么皇后?那是太后娘娘。”
她也没答士兵的话,暗忖着:“沈嫣怎么会在万安宫里?是谁把她关在这里的,难道是皇上哥哥?她怎么变成宫女了?听说冷宫也失了一场大火,皇后和上官晗都没逃过火灾……”
君梦菲现在终于明白为何守在门外的士兵不认识她,原来他们也不认识沈嫣。
沈嫣可是废后,宫里的人怎么可能不认识。
万安宫被皇上下旨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自从桂嬷嬷死了之后,这里的宫女太监全都被换了。
君梦菲只不过是想来看看沈太后如今的模样,自从她恢复记忆后,她才知道她的母后被害得有多惨。
沈太后既然得了治不好的病,就让她别那么快死。
她最在乎的是她的容貌,没想到现在的沈太后宛如风烛残年之相。
她也没真进去,又径直往回走。
这时水仙找了过来,道:“公主,你怎么跑万安宫来了?”
君梦菲朝她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悄声道:“你小声点,刚才有一个侍卫不认识我。”
水仙愣了愣,又道:“听说天启国的太子殿下到大元城了。”
“你听谁说的,刚才我和大哥一起,他什么也没说。”她道。
“楚风传来的消息,王爷应该很快就知道了。”水仙道。
君梦菲心里一咯噔,刚才的好心情仿佛瞬间被浇了一盆凉水,她的脸上再也没了在君墨寒面前的轻松与自在。
这么说,我真的要嫁人了吗?
可是我还没有行及笄礼,不是说要等到十五岁之后吗?
水仙见她面如死灰,也是满眼心疼:“公主。”
君梦菲调整好情绪,微笑道:“先回宫,其实我早就做好准备了,只是想到要离开龙元国去这么远的地方有些舍不得。”
水仙知道她在强颜欢笑,道:“奴婢也舍不得。”更舍不得公主不开心。
君梦菲反过来安慰她,道:“你别伤心了,我又做了好多点心,你让白芷带出宫去换银子。”
“好啊,前几天白芷还接到老板的消息,问崔小娘怎么没去做菜,已经有好多客人来问了。”水仙道。
“本公主的手艺是不是越来越精湛了,像不像我母后做的?”
“嗯,很像,公主是得了皇后娘娘的真传。”
“还有崔嬷嬷。”她笑道:“她是本公主的师傅。”
“王妃也叫她师傅……”
两人也瞬间把天启国太子忘之脑后了。
-
另一边,君墨寒刚出宫也接到了暗卫传来的消息。
他问道:“人在哪里了?”
暗卫道:“进了栖风酒楼,一直没出来过。”
他知道裴烈早就找到了他们的太子,就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没露面。
并且裴烈也早就离开了龙元国返回天启。
君墨寒早就派人监视裴烈等人的一举一动,裴烈也知道他让人跟着他。
除了隐瞒天启国太子的消息,他也没瞒着其他事。
他们的太子突然悄悄到了大元城,裴烈知不知道?
于是,君墨寒和郭焱也到了栖风酒楼。
刚进入酒楼,只觉得人满为患。
君墨寒皱了皱眉头,道:“这么多人,这间酒楼在大元城很出名吗?”
郭焱看了一眼门匾,道:“曾经王妃让属下查过这间酒楼,因为水仙他们带着崔小娘偷溜出府,就是在这里当厨娘,当时他们的生意也没那么好。”
“不过,自从崔小娘的糕点卖过来后,他们的生意一下子就好起来了。”郭焱又道:“我去问问什么情况。”
片刻后,他回来了,道:“原来这些人全是在等崔小娘的糕点,有消息说今日会有糕点送来。”
君墨寒也瞬间愣住了,低喃道:“菲儿的厨艺这么好吗?”
郭焱也夸赞道:“是很好,崔小娘天天给王爷做美食,您吃了都没夸奖一句好吃吗?”
“我以为是崔嬷嬷。”他道,再说他平时这么忙,只有穆凌薇在家里时,他才会尽量回府用饭。
这期间,他已经很久没有在王府用过一餐饭了。
郭焱又道:“幸亏她没听到,不然得多伤心啊!”
“你少贫,去找张隐蔽点的桌子,刚才我还看着她做点心,也没尝一块。”君墨寒也突然来了兴致。
谁料,就在这个时候,一袭红衣似火的吴静又冒了出来,道:“真巧啊,王爷。”
郭焱吐槽:巧什么巧?像只苍蝇似的跟在我家王爷后面。
君墨寒也礼貌颔首,又瞟了一眼酒楼里的人,这么多人,让人看见他和吴静一起出入这种场所,“火势”只怕会越传越烈。
真是让人头疼,他得想个办法让吴静不能继续跟着他,万一她跟到云月国,让薇儿看到就真的误会了。
于是,他也转身离开了酒楼,上了自家马车,沉声道:“本王还有公务要处理,告辞。”
“王爷是要回军营,还是衙门啊,捎我一程呗。”吴静脸皮极厚。
这时,从栖风居里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啧啧,真是男怕缠,女怕磨,安阳王爷好生风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