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诗诗猛然一惊:“君世子。”
君陌尘快速走上前来,冷声道:“那日的那个人是你,阿瑶圣女。”
姚诗诗瞳孔一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眼底瞬间染上了泪花,君世子知道是她了吗?
他怎么会知道?
只见他眼中满是怒色,声音冷冽如冰,道:“云月国圣女阿瑶,那日你就站在我的面前,你还真是沉得住气啊!我以为我们算是朋友,你有困难,本世子至少可以帮你,没想到你背后有这么大的靠山,既然如此,何须本世子多管闲事。”
“果然是戏子,戏演得这么逼真。”
君陌尘也才刚来,只听到最后一句。
姚诗诗愣住了,脸色惨白,“戏子”两人字使得她心胆俱裂,她喃喃道:“君世子……”
她想解释,又想还是算了。
同时,穆凌薇也异口同声地道:“君陌尘……”
瞬间,姚诗诗泣不成声,连忙拉住穆凌薇的手,低垂着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姚姑娘,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从今以后,就当我们从来都不认识。云月国的细作,你们的演技也算一流了,骗人的本事也一流。”
君陌尘说完,又朝君墨寒拱了拱手,“墨寒哥,我先回去了。”
君墨寒皱着眉头,他身上怎么满身酒气,这个时辰还在哪里喝酒?
“君陌尘,你误会了……”
没等穆凌薇把话说完,姚诗诗又死命地扣着穆凌薇的手,用眼神哀求穆凌薇不要再说了。
穆凌薇见她的这个样子,心也跟着揪了起来,她是何苦啊!
正当君陌尘离开之际……
顿时,只见姚诗诗眼神变得坚定,瞬间掩去眼底的泪痕,盯着他的背影,沉声道:“是,我是云月国的圣女,也是她们的细作,我一直潜伏在长乐坊里,以前承蒙世子不弃把我当作朋友,对诗诗的帮助,诗诗当牛作马都还不清世子的恩情。”
“以前就是因为诗诗成了世子的红颜知己,所以我在长乐坊的日子才更好过,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世子的女人,没有人敢打诗诗的主意,这些都是我用的手段,感谢世子没让诗诗沦落为男人们的玩物。”
她冷笑:“不过,世子自诩风流,也不曾被诗诗迷惑,这是诗诗最失败的地方,从今以后,我也只是圣女阿瑶。”
“阿瑶不是姚诗诗,她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毫无顾忌地勾引男人,施展魅术,没有男人能逃得过阿瑶的手段。”她声音冷沉如冰,傲骨天成,又气得人想吐血。
她知道君世子并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他说得没错,她只是一个戏子罢了。
一直都是她的痴念罢了。
这几日,君陌尘一直留宿长乐坊捧了一个名叫小桃红的“戏子”成为了花魁,大元城里闹得沸沸扬扬。
他喜欢的人是穆大夫,那天晚上,就算他把她错认成了穆大夫,也是她心甘情愿的,她不后悔。
君陌尘头一次觉得被一个女人利用得如此彻底,他欣赏她的才情,敬佩她的人品,她卖艺不卖身,如此漂亮的一朵清水白莲,他不忍她被淤泥污染,所以他拿银子捧着她。
他也不是为了让她成为自己的红颜知己,做什么风流人物,仅仅是因为欣赏。
没想到,一切都是一场骗局。
她没从他身上掏到有用的信息,幸好他不在官场,没有手握大权。
但她让他掏了银子,女人的手段真是够厉害的。
君陌尘冷着眼,怒气森森,心情也变得烦躁起来。
紧接着,他头也不回地朝监狱外走去。
这时,穆凌薇追了出来,拦住他,问道:“君世子,你怎么知道诗诗被捕了?”
姚诗诗刺杀程尧之事,一直被保密着,就算康大人用了刑,她都没张口,守监牢的人也是徐滔的人,更不会泄露她的真名。
君陌尘瞟了她一眼,又心虚地连忙看向别处,没舍得向她也发脾气。
他淡淡道:“有人传了一张纸条给我,是姚诗诗杀了程尧并被捕。”
“拿来我看看。”她道。
君陌尘也没矫情,将怀里的纸条递给了她:“这纸条我也不知道是谁给我的?”
当时,他正在长乐坊和朋友们喝酒。
穆凌薇看后,只见她眉头皱起,满目凝重。
他问道:“怎么了?”
“是林落。”穆凌薇又道:“我认得她的字迹,当初姚诗诗失踪时,她也传过纸条给我,用姚诗诗换那几个云月国的舞姬。”
姚诗诗哀求她不要告诉君陌尘其他事情,她承认自己是云月国的细作,仿佛是做好了和君陌尘断绝关系的准备。
她都这样说了,君陌尘应该听得懂!
虽然他们本身就没有关系,算是朋友。
一直是姚诗诗单相思,现在她想要斩断她自己的情丝,才会说那么决绝的话。
现在她又突然成了刺杀程尧的凶手,穆凌薇觉得这一切都是林落布的局,故意让姚诗诗成为凶手。
林落知道她不会将姚诗诗交给天启国的使臣,这样一来,就真的加深了龙元国与天启国的矛盾。
林落应该早就设计好,她们刺杀了程尧,能逃就逃,不能逃就留下一个不会武功的姚诗诗。
穆凌薇思绪也极速运转,理清了来龙去脉。
君墨寒在设计她们,她们也没有那么笨。
“林落就是一直潜伏在沈太后身边的林医女,她其实是云月国的三公主慕凌落。”君陌尘道:“母妃把皇宫里的事都告诉我了,我以前一直不关心这些事情,逍遥自在惯了,身为君氏的子孙,我竟不知敌人潜入得这么深,实在该死。”
看到墨寒哥和穆大夫所做的事,他的确配不上穆大夫,怪不得穆大夫会喜欢墨寒哥。
“你是不是觉得她是云月国的细作,她欺骗了你这么久,利用了你这么久,让你心里很不好受。”穆凌薇问道。
君陌尘满眼尴尬,其实,他是挺难受的。
可是细想下来,姚诗诗在长乐坊做了这么多年的花魁,她从来没有利用过他。
不管她是戏子,还是细作,与他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