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苑。
穆凌薇今天穿了一袭素雅的白色长裙,裙身上虽然没有精致的刺绣,但是她穿在身上却显得清冷又高贵。
她看见君墨寒去了上官晗的屋里,也是穿了一身白,不过是素白,不像平常那么精致。
此时,太皇太后见了她也夸赞道:“今天这日子,穿这身恰好合适,真儿丫头是个懂事的丫头。”
“奶奶,今天是什么日子啊?”穆凌薇也没搞明白。
太皇太后脸上露出一丝伤感,道:“墨寒娘的忌日,那一年,天空中下起了大雪,他娘就死在雪地里,鲜血染红了一片雪地,触目惊心,墨寒回京的路上听说他娘出事了,发生了意外,掉下山崖受了重伤,从此再也站不起来了。”
穆凌薇听后,暗忖着:“怪不得君墨寒今天早上起来心情不好,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走了。”
“就因为哀家没有帮他娘说话,所以墨寒的心里对哀家有气,他一直不肯去见哀家。他娘的死也是哀家心里头的一块心病,孙媳妇,到了你婆婆坟前,替哀家给她上柱香,就说哀家对不起她。”太皇太后又没有忍住眼泪。
穆凌薇听到“婆婆”两个字,也有些不好意思,她和君墨寒是假夫妻。
“奶奶,逝者已矣,您别伤心了,君墨寒对您这么孝顺,他没有怪您,这么多年,他虽然没有去探望您,但我相信他心里一定是非常惦记您的,他腿脚不便,他不敢去探望您,是不想您看到他这个样子伤心。”
太皇太后抹了一把眼泪,“是这样的吗?他没有怪哀家。”
“一定是的,您孙子脾气这么古怪,他若怪您,您觉得他会给您好脸色吗?只怕早让您卷铺盖滚蛋了,还会把他的卧室让给您,然后事事周到地伺候着,他一定是希望您长命百岁的,享齐人之福。”
穆凌薇也不敢保证是不是,不过她看得出君墨寒很尊敬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终于笑了,“现在他可不会哄哀家开心,也就是孙媳妇你逗逗哀家,哀家已经很知足了。”
这时,郭焱进来朝太皇太后行了一礼,道:“王妃,商阳在外院等您,让属下来传个话。”
“好。”她道,应该是她让商阳办的事办好了。
片刻后,穆凌薇跟着郭焱出了清雅苑就从怀里掏出银票递给她,“这是王爷让属下给王妃的四千两银票。”
穆凌薇接过,“君墨寒还挺守诚信。”
她数了数,又退回两千两给他道:“还有一个项目没完成,这两千两才是我应得的,等我让商阳准备的东西安装好,我再收剩下的钱。”
“王妃可以先放在身上,不用和王爷客气……”郭焱道。
“算清楚比较好,最好不要有什么牵扯。”穆凌薇道。
这时,君墨寒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刚好听到她说不想和他有什么牵扯。
她以为他想要和她有什么牵扯吗?
真是笑话。
她最好记住今天说的话。
瞬间,君墨寒脸上布满了冷意,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王爷,一切都准备好了。”郭焱道。
“恩,走。”君墨寒没有看她一眼,直接也朝外院走了。
穆凌薇感觉自己变成了空气,他这是甩脸给谁看。
到了外院,她才知道商阳是带了大队人来的,像是要办什么大事。
太皇太后说今天是君墨寒他娘的忌日,难道君墨寒要去拜祭他娘,所以是要出门?
她也要跟着去吗?
可是,真儿并没有和她说啊!
一个早上,她都没有见到真儿和崔嬷嬷的身影。
这时,商阳朝她走过来也见了一礼,道:“见过王妃。”
穆凌薇问道:“商大人这是要出去?怎么这么多人?”
商阳也有些尴尬,原本王妃也是要去的,可是王爷突然吩咐不让王妃跟着去。
商阳又道:“我给王妃寻了一套砚台和毛笔,王妃若在王府觉得无聊就练习一下字。”
一提到她的毛笔字,她也有些尴尬,“谢谢商大人,得空时我练习一下。”
“请问大人,王爷今天也要出门吗?他要去哪里?”穆凌薇又问道。
商阳瞟了瞟四周,压低声音道:“先皇后薨逝后,并没有埋进皇室的皇陵,而是安葬在了临州,王爷每年的今天都会去拜祭,按照规矩,王妃原本也是要随行的,可是……王妃还是在府中练字,明天我们就回来了。”
“我明白了,我还不够资格,我也并不是君墨寒的谁,所以今天的活动就算我是安阳王妃,也没有资格参加。”她直接道。
从太皇太后口中得知这个消息,她就已经释然了,可是现在见到这样的场面,为什么她心里感觉很不爽呢。
商阳也觉得尴尬,事实的确如此,王爷就是这个意思。
于是,商阳连忙道:“王妃,你画的支架我都让木工做好了,该怎么安装还请王妃指点木匠,今天应该就要送来了。”
“商大人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都明白的。”穆凌薇也不会用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她给他治腿,他按照约定支付了银子,也没有拖欠,很合理,很讲诚信。
她又把从郭焱那里得的两千两银票给了商阳,“这些钱,麻烦商大人交给小宇,还有谢谢商大人愿意收小宇当徒弟,有机会我请商大人吃饭,算是替小宇正式办一场拜师宴。”
商阳接过,也没有问银票是怎么得来的,道:“其实以王妃自己的能力,教穆凌宇读书识字绰绰有余。”
穆凌薇突然笑了起来:“商大人开什么玩笑,如果我有这个能力商大人也不会送本王妃砚台了。”
商阳也笑了起来,让他有一种明明知道真相,却苦于没有证据的尴尬境地。
确实是这个道理。
顿时,两人你一问我一答倒是显得非常的和谐。
另一边,君墨寒原来在忙其他事,这时,他也用余光瞟向了穆凌薇和商阳的方向,两人有说有笑,他突然觉得有些碍眼。
她怎么和谁都能有说有笑的,又不是卖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