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穆凌薇掩去眼底的厉色,笑着道:“被你看到了,本王妃随便看看。”
她有些心虚,其实她想找回银票的,怎么就跑去偷看君墨寒了。
郭焱不会误会她别有用心!
“有人靠近窗户,除了顶级高手,王爷一般都会发现。”郭焱又道:“如果换作以前,顶级高手王爷也会发现。”
穆凌薇惊道:“你是说我刚才在窗户外,君墨寒他知道。”
那他为什么划伤自己给她看……
自虐狂?
郭焱又道:“为了避免误伤,王妃以后不要悄悄偷看王爷。”
“知道了,即使要看本王妃也会正大光明地看。”她不会找死的。
郭焱愣了愣想说,正大光明地看也不可以……
她又道:“你家王爷对生活失望到已经自残的地步了吗?”
瞬间,郭焱如风般疾驰朝着书房跑去,推开房门,只见王爷完好无损地坐在轮椅上,他总算松了一口气,又扫了一眼屋内,一切如常。
不过地上有一摊血迹……
郭焱道:“崔嬷嬷准备了王爷喜欢的早膳,让人送回房吗?”
“太皇太后的寿辰礼准备得怎么样了?”君墨寒突然问道。
郭焱愣了愣,答道:“商阳在督办。”
“通知他,让他好好地办。”
郭焱又愣住,五年了,给太皇太后的寿礼,王爷从来没有过问过,很快又道:“是。”
这时,君墨寒突然朝外喊了一声,“出来。”
穆凌薇乖乖冒出个头,换了副笑脸:“王爷找臣妾何事?”
她这么轻的动作,君墨寒都能发现她,现在她终于相信郭焱的话了。
看来以后真的不能轻举妄动了。
君墨寒冷冷地盯着她的脸,只见她脸颊两边都有五指印,甚至背上的伤口可能还在流血,这些伤都与他有关,她是怎么对着他笑出来的?
这般忍耐力她是怎么做到的?
穆凌薇走近,在他眼前晃了晃,又道:“夫君?”
她要抱紧君墨寒的大腿,找他当自己的护身符。
郭焱在旁边听着,又差点笑出了声,王妃的脸皮果然比城墙厚。
君墨寒又冷冷地道:“送本王回房。”
她嘟囔道:“自己又不是不能回去。”
“你说什么?”
“臣妾遵命。”
只见穆凌薇乖乖地过去推起君墨寒就走,穿过走廊,直接朝寝室去了。
郭焱瞅了瞅双手,两手空空,暗道:“从今往后,他是不是不用给王爷推轮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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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上官晗被带回水榭,就打了曾毅重重的两巴掌,“你算什么东西,你只不过是姑母养的一条狗,本小姐的身体也是你能碰的。”
曾毅被打,依然恭敬地跪在地上,“小姐要打要骂,悉听尊便,只求小姐能解气。”
“本小姐要剁了你的手。”上官晗越想越气,刚才当着寒哥哥的面,这个狗奴才敢抱她……
说着,她就去抽出曾毅腰间的刀指着他的眉心。
“晗儿,快把刀放下。”太妃跟了进来,厉声呵斥道:“还不快给曾毅道歉。”
上官晗哪里敢真的砍他,猛地将刀丢在地上,娇呵一声:“姑母,他非礼我。”
太妃朝曾毅使了个眼色,曾毅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又道:“晗儿不可乱说,传出去有损女儿家的名节,曾毅是正人君子,姑母最了解他,你刚才实在太不像话了,你可知痨病是不治之症,曾毅带你走是姑母授意的。”
“寒哥哥不可能得那种病,都是穆凌薇编造的。”上官晗道。
“姑母宁可信其有。”太妃坚持道。
上官晗不依不饶:“我知道,姑母就是不同意我嫁给寒哥哥,放眼天下,除了君墨寒,谁还能与我相配。”
“他的腿有残疾,他也是太后憎恶之人。”
“姑母口口声声说最疼晗儿,待晗儿如珍如宝,姑母可知晗儿从小的愿望就是嫁给他。”
“现在姑母为了阻止晗儿嫁给他,竟给他娶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为王妃,姑母,您不知道穆凌薇有多粗俗不堪,她不要脸……”
太妃连忙安抚她:“姑母知道,可他没有将来,姑母怎么能让晗儿往火坑里跳,如果他还是当年的那个样子,姑母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支持晗儿。”
上官晗知道太妃是真的对她好,也不忍心朝她发脾气,又道:“晗儿真的不想进宫,不想嫁给皇上。姑母,你也知道皇后之位早已被沈家之人霸占,太后垂帘听政,皇上虽尊贵可他没有实权,嫁给皇上晗儿也会被沈家压一头……”
太妃连忙捂住她的嘴:“我的小祖宗,这些话你都是听谁说的。”
“听父亲母亲说的。”上官晗道:“他们要让我嫁给皇上当妃子。”
“天下的女人谁不想当皇上的女人,他们这样安排才是最好的安排。”太妃道。
“所以姑母也选择当了皇帝的女人,最后落得个半生孤独凄凉。”上官晗有些口无遮拦。
“我不理解姑母年纪轻轻就当了太妃,一辈子依附在沈太后的脚下,而上官氏的皇后却命运悲惨,尸首异处,还害得寒哥哥变成残废……”
“啪。”
上官芮珠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瞬间就后悔了:“晗儿,我不是故意的,疼不疼。”
上官晗从来没挨过打,捂着脸,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姑母,你不是最疼晗儿吗?你舍得打我……”
“姑母错了,姑母是失手,我……”上官芮珠也不知道怎么了,她是因为太气愤了,谁都可以这么说她,唯独晗儿不可以。
猛地,上官晗提着裙摆就跑了出去。
刚跑到院中,又被曾毅给拦了下来,“小姐请回去。”
“我不,你滚开。”上官晗怒吼道,“你不让开我就死在你面前。”
只见她从发髻上取下一根珠钗抵着自己的脖子上,脸上还有些红,太妃哪里舍得下重手,曾毅瞧着莫名其妙的心疼了。
太妃追到门边,朝曾毅使了个眼色。
曾毅连忙给她让了一条路,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跑出了水榭。
太妃连忙道:“毅儿,派人保护好小姐。”
“是。”曾毅恭敬道。
太妃正准备回房,又道:“去把王妃的那些娘家人带来,本宫要问话。”
“是。”
待曾毅走后,太妃又瞥见刘媒婆正弓着身子在打扫院子,狼狈至极,这就是敢诓骗本宫的下场。
旋即她冷冷地瞪了刘媒婆一眼后转身又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