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傅卿卿就让人去傅府找了傅子辰,片刻后傅子辰就来了承王府,直接去了傅卿卿那边。
兄妹俩关上屋门不知道说什么,但听在后伺候的丫鬟说傅卿卿哭晕了两回,还犯病了一回。
下人们都在议论,怕是昨天老承王爷让傅卿卿离开,气得傅卿卿把亲哥哥找来了。
傅子辰在屋里待了很久,直到他把傅卿卿给哄睡了之后才离开。离开之后傅子辰并未离开承王府,而是去找了老承王爷。
“老王爷。”
老承王爷淡淡应着,“听说傅小姐今天又犯病了?”
傅子辰点头,“是犯了一回,不过已经稳定下来了。”他给老承王爷行了个礼,“卿卿任性,在府上打扰多时,亏得老王爷把她骂醒。现在卿卿已经想明白了,说想要回去。”
停了停,傅子辰又开了口,只是语气要显得沉有些复杂,不知道是轻松,还是沉重。“离开京城,回乡去。”
老承王爷有些意外,“回乡?傅大人也要回乡了?”
“不是。京城现在这个局面,皇上不可能让父亲这个时候回乡去。卿卿,她一个人回去。”
老承王爷更是意外了,“傅小姐这么快就想明白了?”
大概是老承王爷不置信的态度惹怒了傅子辰,傅子辰显然不愿意再多说,就这么辞别了老承王爷。
出了承王府,傅子辰却又不急着上自家的马车了。他立在承王府门前,对着承王府的大门看了许久,最后竟是轻嗤了一声。
与此同时,驿馆里有人给含翠带来了一封信。
这是个面生的人,之前含翠从未在驿馆里见过。那人送了信之后就要离开,心疑的含翠一把将他抓住。
“你是什么人?这信是谁让你送来的?”
那人没多说,只是指了指含翠手里的信。“公主看过信之后一切就都明白了。明日这个时候我再过来拿公主的答案。”
含翠心中一惊,拽着那人不让走。“你是不是国相府的人?”
“国相府?”来人显出两分不屑,依旧是什么都不说,就这么笑笑就走了。
含翠心里没了底,赶紧把信送到了夏侯关静手里。含翠把刚才的事情跟夏侯关静说了一遍,同样让夏侯关静疑心不已。
“那人长得什么模样?”
含翠把那人的相貌复述了一遍,想了想,又说:“现在驿馆被东元朝廷这么严防和监视,那人又是明目张胆进来的。奴婢问他是否是国相府的,那人竟显出几分不屑来。奴婢心里顿时没了底,但也知道那人背后的主子一定不简单。”
含翠盯着夏侯关静手里那封信,“他说,公主只要看了信一切就都明白了,明日这个时候他会来拿公主的答案。”
夏侯关静冷笑,“好嚣张的奴才。”
她把那封信放在桌上,沉思片刻后又拿起来,吩咐含翠点了蜡烛。含翠不解,“公主是怀疑这信是有人故意陷害?”说完含翠自己也信了两分,点头道,“那最好还是烧了。奴婢去拿烛台过来。”
夏侯关静没多说,只是在含翠把蜡烛点上之后,她却只是用烛火照了照信封。
“公主?”
夏侯关静心里已经是想了百十种可能,心里纠结犹豫了许久,终于咬咬牙,拆了那封信。只看了浅浅几句话,含翠就见夏侯关静眼前一亮,不仅放松了紧绷的身体,唇角更是扬起了笑意。
“公主,这信里?”
夏侯关静借着烛火点了那封信,“明日你去告诉那人,他家主子的意思本公主明白了。”
含翠一头雾水,好奇抓挠着心窝,但那封信,早已被烧成了灰烬。想要问问夏侯关静,又没这个胆子。
“对了。”夏侯关静睨着含翠,说:“今日或是明日,若是国相府的人来,不管是带话还是送信,你都务必要把人留下来,留了人之后即刻来回禀本公主。”
吩咐完这些,熬了一晚上的夏侯关静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睡了。
隔日,早早在那边等候的含翠果真又看见了那人。那人神情自若,这被里三层外三层围得紧紧的驿馆对他来说仿若逛个大街一般的简单。含翠心中实在好奇,这人的主子到底是谁?
“想必公主是有答案了?”
那人开门见山,直接就把含翠的话说出了一半。含翠点头,把夏侯关静交代的话与他说了。
“那成,我这就去回禀我家主人。”
国相府。
从霍寒烟写给夏侯关静的信被霍椋截了之后,霍寒烟更是多方打听如何才能联络到夏侯关静。若是靳子松在,那他御史的身份或许还能行些方便,但偏偏靳子松出了事情,哪怕他就是被放出来,她也不敢让靳子松轻易涉险,再把夫君给送到天牢去。
越是这样,霍寒烟就越是痛恨海棠,越是担心霍椋有朝一日会杀了自己这个冒牌货,认回亲女。
“小姐。”
贴身丫鬟月儿轻轻敲着门,这叩叩叩的声音更是惹得霍寒烟心烦意乱。
“做什么?”
月儿消停了片刻,才怯怯的说:“相爷请小姐过去,说有事情要跟小姐交代。”
只听几声脚步,紧着霍寒烟就打开了房门,恶狠狠的盯着月儿。“爹爹找我为何不早早说,这会儿了才告诉我?话不会一次说完么?”
月儿实在委屈,怕再触怒霍寒烟,忙赶紧把头低下,退到一边去。
霍寒烟赶到霍椋那边,刚进书房门,霍椋就直接开了口。“我给你寻了门路,你看你是要亲自去找她,还是再写一封信,交代过去?”
霍寒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之后才明白过来他这意思。能亲自去找一趟自然是好的,但就现在的风头来说,太危险,万一给国相府惹了麻烦,到时候霍椋又得发脾气。
“爹爹,我给她写封信,交代过去就是了。”
霍椋露出满意,他指了指自己面前早已摆设好的纸笔,“你写吧。”
霍寒烟眉心一跳,深吸一口稳住心神,提笔给夏侯关静写了封信。写好了信,霍寒烟又退了两步,“这信就麻烦爹爹送去驿馆了。”
霍椋淡淡扫了一眼,信上点明了这些事情都是海棠所为,又对杀人的事情写的极其隐晦,更是只字不提国相府。霍椋对今日的霍寒烟,更加满意了。
霍寒烟正要离开,霍椋冷不丁的提了一句。“我已经给那边打了招呼,靳子松明日就会回来了。”
“真的?”霍寒烟顿时喜笑颜开,欣喜纯真的模样让她面纱下正在痊愈的纵横交错的浅红伤疤,看起来也没这么恐怖了。“谢谢爹爹,子松回来,我一定与他好好说说,这样的错,以后绝不会再犯。”
霍椋依旧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只有便摆摆手,让她退下了。
不多时,这封信就被送到夏侯关静手里。夏侯关静打开信扫了一眼,恨得把桌上的东西统统扫落在地上。“果真是她!果真是哪个贱人!”
含翠心头一跳,“信上说的是何人?”
“承王妃,海棠!”
霍寒烟死死捏着那封信,轻嘲道:“本公主早该猜到是她了!”
“公主,这信上还说了什么?”
夏侯关静稍稍松了手,“本公主想着要利用国相府,她霍寒烟竟然也想着要来利用本公主。”她轻哼着把信扔到桌上,问含翠,“那人还在么?”
含翠点头,“照着公主的吩咐把人留下了。”
夏侯关静起了身,走到门口时突然又顿住了脚步。她回头看了看桌上那封信,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心又皱了起来,再折回去随手拿了一盒药膏。
“公主怎么了?”
她摇头,“先过去看看。”
到了地方,夏侯关静与他招呼了几句,又客气的问了问霍寒烟脸上的伤口,接着又把手里的药膏打开,交代他把药膏转交给霍寒烟。那人应下之后,拿着东西就离开了。
等人走了之后含翠才出声问:“公主,这只是一般的药膏,你为何要说这是给霍小姐治疗伤疤的药膏?”
夏侯关静面色微冷,“他不是霍寒烟的人。”
“什么?”含翠心里一惊,“莫非这又是个陷阱?”
夏侯关静摇头,“霍寒烟这么在意自己那张脸,若是她的人来见本公主,一定会跟本公主求药膏。既然是求药膏,自然不知道那药膏是什么样子的。”
含翠恍然大悟,“难怪刚才公主把盖子打开,偏偏那人不认得。那……他是国相府的人么?”
“他是国相府的,但不是霍寒烟的。这人,是国相爷霍椋的人。”
含翠吊着的心才落了下来,“既是国相府的人,那也没差了。”
“你懂什么?”夏侯关静突然冷笑,“霍寒烟虽然是国相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