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深当然不会。
他摇头。
姜茉握着他的手，把口红盖子打开，“那我教您呀。”
手背被柔软的掌心贴着，傅宴深看到她形状漂亮的唇在眼前弯起来。
近在咫尺。
姜茉轻笑道：“您还挺会挑，跟我今天的裙子很搭。”
随手挑出来的口红是没有那么烈焰的红色，偏一点粉。
有种很少女的气息。
傅宴深的手被她带着移到唇上。
他顿了顿，犹豫道：“我不会。”
“学习是人类进步的阶梯。”姜茉那张近乎零瑕疵的脸往他面前凑了凑：“试一试呀。”
澄澈的眼睛里似乎能映出他的身影。
傅宴深抬手，抵住面前人小巧的下巴，格外小心地把口红对上了她的唇。
他的神情看起来格外认真。
姜茉盯着面前人低垂的好看眉眼，甚至有点想抬手去摸一摸那看起来就弧度自然的睫毛。
沉默着把手里的口红放在桌上。
傅宴深看了会儿，用指尖轻轻在她唇角处抹了一下，才开口：“看看？”
他不确定自己涂得怎么样。
姜茉侧过头去看镜子里的自己。
有点惊讶：“您真的不会？”
令她意外的是，大反派嘴里是说着不会，结果涂得还蛮好的。
几乎不用自己再多修改。
傅宴深也从镜子里看她，“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您好有天赋啊。”姜茉按住他搭在自己腰间的手，兴奋道：“您要不要考虑学学化妆？”
傅宴深：“什么？”
他学化妆？
姜茉：“这样以后您给我化就行了，我连化妆的功夫都省了！”
傅宴深：……
姜茉把口红收好，牵着男人走到落地镜前。
两人的身影从镜中映出来。
傅宴深看到镜子里那道纤细的身影往自己身边靠了靠。
姜茉：“看起来好像不太搭配欸。”
傅宴深扫过她身上的裙子，“要换一件吗？”
“不要。”姜茉：“我就要穿这个。”
她说完，把手背在自己身后，看向身边的人：“您有没有觉得现在这个画面看起来，心里很有罪恶感？”
姜茉身上穿着浅蓝紫色交替的百褶裙。
白色的短袖衬衫，跟百褶裙同花色的领结坠在顶上。
配上她特意打理过的清淡妆容，现在看起来活脱脱就是个女高中生。
看起来甚至比傅知林年纪还要小的样子。
姜茉：“您还是穿这么严肃？看起来有种很刺激的感觉哎。”
她垫着脚尖，在男人耳侧轻声道：“您是想演多金大总裁圈养女高中生的剧情吗？”
“我看起来像不像十八岁的无辜少女？”
傅宴深不得不承认，确实是像的。
刚才抱着人专注于涂口红，没有分出精力去关心其他事情。
这会儿随着对方骤然靠近的动作，他鼻尖飘过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气。
他轻声道：“像十六岁。”
要是姜茉现在出去跟别人说她十六岁，肯定会有人信的。
姜茉闻言愣了下，手倏地捂住了他的嘴。
然后紧张地嘘了一声：“十六岁您现在又是在犯罪了，不行不行。”
傅宴深：……
他把自己脸上的手拿下来，望着镜子里的两道身影，忽然间感觉到一种年龄焦虑。
但实际上，他并没有比姜茉大多少，全是因为姜茉现在的装扮看起来确实太显小了。
两人没注意到靠近的脚步声。
“小叔叔，我先……呃咳咳咳咳！”
傅知林的脚刚抬起来，还没落下就紧急拐弯。
身体十分灵巧地转了个圈，背对着他们：“我就是看到没关门，所以……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
谁知道一上来就看到两个人在搂搂抱抱！
可恶！
傅知林心里苦，语气也就哀怨：“怎么不关门？”
姜茉：“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不就照个镜子？
“你们两个人就好了，不要被其他人看到。”傅知林：“不然影响不好。”
主要是会对他造成严重的心灵伤害。
姜茉：……“有什么事吗？”
傅知林：“我想问问什么时候出发。”
姜茉莫名其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是蹭方姗姗的车？”
“小叔叔要开车，我干嘛蹭别人家的车。”傅知林理直气壮：“我们一起就好了，多方便。”
姜茉：“不方便。”
傅知林：？
他转过身来：“怎么不方便了？”
一家人怎么会不方便！
转过来看到姜茉身上的穿着，又震惊了：“你，你就这么去啊！？”
她身上穿的这不就是自己之前为了直播买回来了很多的jk套装吗？？
“不行？”姜茉：“不好看吗？”
傅知林：“呃。”
也不是不好看，就是总觉得这么穿去厉家，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根本不是一个画风啊！
姜茉：“好看就行了，我想穿什么穿什么，厉家总不能因为我这样穿就不让我进去？”
傅知林想了想也是。
点头：“那行，我们赶紧走……”
姜茉：“你走呗。”
傅知林：“不是一起吗？”
“谁说跟你一起啦？”姜茉：“你自己想办法去。”
傅知林：？
“你刚才不是也说了嘛。”姜茉：“别被其他人看到，影响不好。”
“我觉得你说得对。”
她的手臂圈住身侧人的腰，靠了过去。
姜茉：“这种画面会频繁出现，我怕对你的影响不好，所以你还是自己走。”
傅知林：……
他怒道：“我还只是个孩子！”
“所以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样子。”姜茉：“未成年人不易观看的内容就不要凑上来啦，对不对？”
说实在的，现在这个画面冲击力确实有点大。
姜茉顶着一张清纯可人的脸靠在正装严肃的傅宴深身边。
“那个，还是，有点不太合适。”
傅知林临走前看了两人一眼，欲言又止：“小叔叔你跟姜小姐……嗯……”
无奈傅宴深的眼神太有压迫力了。
他没敢继续说，留下引人浮想联翩的半句话，就匆匆跑下楼了。
“给。”
姜茉没在意，从桌上捞过一个蝴蝶结递到傅宴深面前：“您帮我把这个带上，就可以走啦。”
她说着，背对着身后的人站好。
柔顺的黑发搭在身后，看起来有种乖巧又听话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