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真是她自己查到的。
姜茉笑眯眯地望着他：“我厉害吗？”
傅宴深对上她带着期盼的眼眸，温声道：“厉害。”
完全出乎意料。
“嗯，夸得很真诚。”姜茉：“这份资料就送您了。”
傅宴深有些意外：“送我？”
“对呀。”
姜茉：“兴许您用得上呢？”
这话让傅宴深心里疑惑更深。
明天是厉家给厉二少办的一个生日聚会。
受邀前去的人大多是跟厉二少差不多年纪的各家小辈。
显然只是拉近关系随便玩玩的场合，不知道为什么会突兀地邀请他。
他拒绝也正是因为这样。
在这种场合的前一夜，姜茉给自己送了一份这样的资料……
姜茉：“您现在肯定在想，我到底想做什么，有什么目的。”
傅宴深没否认。
他很好奇。
姜茉：“众所周知，厉氏是傅氏目前最有力的竞争对手。”
傅宴深点头。
虽然厉家并没有翻起大风浪，他也没怎么把他们放在眼里。
但如今放眼去看，除了傅氏也就只有厉氏还能看了。
“那就对了，我的目的，就是为您扫清障碍。”姜茉严肃道：“解决了厉氏，您不就无敌吗？直接起飞。”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姜茉拉了拉男人的手，小声道：“您看看，厉总跟厉太太做事都不干净，迟早会露出马脚。”
她问：“您从这件事里学习到了什么？”
傅宴深：？
他没料到还有提问环节。
“违法是会受到制裁的，买给您的法典看了？”姜茉好像也没指望他回答，直接道：“还这活生生的例子，您千万要引以为戒哦。”
说着说着又开始普法了。
傅宴深：“怎么总说这些？”
“嫌我烦了？”姜茉嘟着嘴委屈道：“这不是为了您好？您要是行为不端被逮住了，我以后孤家寡人可怎么办呀。”
“不用怕。”傅宴深：“傅氏没这个问题。”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姜茉：“那么大的公司，万一有人要害您呢？”
“您的普法小秘书提醒您，危机意识必须牢记心中！”
姜茉谨慎的样子看起来还不像是在开玩笑。
不知为什么，傅宴深忽然觉得这样的她看起来有些不太真实。
“茉茉不是我的普法小秘书吗？”他的手指探入对方的指缝，“经常提醒我就好。”
十指交握，能感觉到姜茉的手在那瞬间顿了顿。
但很快就回应了他。
柔软的手指缠上他的，掌心相接。
但那短暂的停顿让傅宴深心里那种不真实的感觉越发明显起来。
“我要是不在，您也得记住啊。”
姜茉靠在身侧人的肩头，声音听起来没有变化。
还是跟往常一样充满活力跟笑意：“我要是天天念叨，您该嫌我烦了。”
“我才不要当个唠叨鬼。”
“不会。”傅宴深：“说多少次都可以。”
姜茉：“您想听呀？”
傅宴深嗯了一声。
就听到她笑起来：“想要小秘书提醒播报服务也不是不行，您看您是包天包月还是包年呢？”
傅宴深：“没有更长的期限吗？”
“啧。”姜茉：“您还挺贪心。”
傅宴深：“我一直很贪心。”
对于她，总是想要更多。
“确实。”腿上的人往他怀里蹭了蹭，声音轻轻的：“哪有人不贪心呢。”
但贪心未必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她说话时候的热气落在耳畔，长而密的睫毛扫过颈侧皮肤，带来有些痒的触感。
一切都很真实。
傅宴深心念微动，低声道：“茉茉。”
“嗯？”姜茉的脑袋动了下，抬头来看着他：“如果您实在是太喜欢我了呢，可以给您推出连续包年的活动……”
“别离开我。”
姜茉的话戛然而止。
她顿了几秒钟，别开眼神：“又不是小孩子了，说这么幼稚的话，傅知林都会笑话您。”
傅宴深没做声。
沉默的氛围让姜茉先忍不住，倏地把手从他掌心抽出来。
傅宴深没反应过来，掌心就空了。
他抿起嘴唇，神情冷下来。
“哎呀，不就是小秘书提醒播报服务吗？您喜欢的话送您都行。”姜茉抬手按着他的嘴角轻轻扯了扯：“您想续多久都行，好不好？”
夭寿了。
大半夜的还得哄人。
听到这话，男人脸上的表情才略微松动。
只是褪去冰冷之后的他，垂着眼眸不说话的模样，透出一种很明显的委屈来。
姜茉：……
很像被抛弃的狗子。
她觉得，如果大反派有尾巴跟耳朵的话，这会儿肯定是耷拉下来的。
其实傅宴深只是在想姜茉这句话里的意思。
姜茉说话总是真假参半，让人分不清她到底是开玩笑还是真心实意。
走神的片刻，他的腰被柔软的手臂圈住。
“我也没说要离开您呀，您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娇软的声音响起，姜茉很是无奈。
眼神交汇，她眯起眼睛，脸上是惯有的狡黠：“如果您是故意想引起我的注意……好，您已经成功了。”
她说：“真是拿您没办法。”
温软的唇落在他的脸颊，轻哼两声：“我是坏女人，要走也得把您的身家财产都带走，我自己发家致富去。”
傅宴深：“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姜茉：“可是您就算教我怎么赚钱……我也学不会。”
这种东西要看天赋的！
“嗯，那茉茉留在我身边比较好。”傅宴深：“带着我可以赚更多的钱。”
姜茉：……
她想了想，竟然觉得有点道理。
脸颊被捏着轻轻抬起。
傅宴深：“答应我了？”
“您说得对，财富是人创造的，顺走您的身家财产，不如顺走您的人。”姜茉：“还能体验到您的陪睡服务，对了，您能不能……”
男人额前的发丝抚过眼角。
后面的话淹没在交缠的唇舌之中，姜茉的呼吸被掠夺，很快就忘记自己要问什么。
只依稀听到男人低哑好听的声音勾动心弦：“茉茉想要的我都可以给。”
留在他身边就好。
她的话总正经不过两句。
傅宴深觉得这样追着对方确认的自己有点可笑，却又觉得她值得。
值得放下那些曾经被自己看重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