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茉完全不知道这通电话已经给季成的小心灵造成了怎样的伤害。
翻翻手机，看到了季成发给自己的未读消息。
看时间点……
正好是她跟大反派“交流感情”的时候。
姜茉坐起来，那根挂在头上的项链带着发丝往下坠，她忍不住皱眉，拿起来看了看。
没有任何装饰的一根链子。
平平无奇。
锁扣处勾着她的一缕头发，半天解不下来。
姜茉的耐心消失殆尽，看到洗漱完已经在换衣服的男人，生气道：“您不打算对我负责吗？”
傅宴深的动作一顿，侧过头来看她。
“您过来！”姜茉气鼓鼓地瞪着他：“先把项链从我头发上解下来！”
傅宴深眼底浮现出几分无奈，停了手里的动作，走到床边坐下：“姜小姐不是不用我帮吗？”
修长的手指捏着项链，分外小心地帮她把纠缠在上面的头发拨出来。
“谁知道那么难解。”
姜茉小声抱怨着，目光落在他身上。
没完全系好扣子的衬衫敞着，腹肌若隐若现，肩颈锁骨处还有没完全消退的淡淡红痕。
存在感极强的视线在自己身上飘来飘去，傅宴深轻笑一声：“姜小姐在欣赏自己的杰作吗？”
“咳。”姜茉做贼心虚地挪开视线，转移话题：“您怎么忽然开始戴项链？”
她都没发现。
傅宴深的手很稳，但发丝纠缠地太紧，他微微用力的时候，项链的锁扣直接断开了。
他把项链攥进手心，皱了下眉：“以后不戴了。”
“嗯？”姜茉抓着他的手凑过去：“您买的吗？质量好像不太行哦。”
傅宴深：“不是。”
“哦——是谁送您的？”姜茉：“不会是什么有纪念意义的项链？”
她记得大反派身上除了手表之外不怎么戴首饰。
谁送的项链能让他心甘情愿戴着？
应该是重视的人。
这个认知让姜茉心底冒出几个酸溜溜的泡泡来。
“您不会背着我有别的小甜心了。”她撇撇嘴，表情委委屈屈：“她有我甜吗？”
“她有我漂亮吗？她有我这双善于发现您可爱的眼睛吗？她……”
脸颊被捏住，姜茉后面的话都变成了唔唔唔含糊不清的嘟囔。
傅宴深：“傅知林送的。”
姜茉震惊：“别的小甜心竟然是傅知林。”
傅宴深：？？
“不对。”姜茉晃晃脑袋：“傅知林居然只送给您！我的呢！怎么不送给我！”
她回去要找傅知林好好质问一下！
傅宴深的目光落在她白皙的颈间：“我送过。”
“您是您，傅知林是傅知林。”姜茉：“我回去必须跟他好好探讨探讨这个问题。”
她埋怨的样子带着孩子气，有点可爱。
傅宴深笑了笑，把断掉的项链收起来：“他第一次送我东西。”
以前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说不上有多么亲近。
傅知林面对他还是害怕居多。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姜茉勾着他的手臂，一脸沧桑：“孩子大了，本来就该懂事了。”
她话锋一转：“但是我觉得傅知林……懂是懂了，但不多。”
傅宴深：“嗯？”
“送的项链一点也不好看，还勾头发。”姜茉：“眼光不行。”
“重点是，应该送情侣款呀！”
“我回去要指导他一下。”
傅宴深点头，听着她念念叨叨，随手拿过桌上的梳子替她慢慢把长发梳理整齐。
此时的会议室门前，季成正巧跟提前过来的周巧宁碰了面。
“学长早。”周巧宁的长发挽在脑后，穿着正式的女士西服，看起来十分重视这次会面。
“咳，早啊。”季成推开门：“先进来。”
季成想了想刚才那通电话，感觉姜茉应该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过来。
主动道：“可能时间要推迟一点，周小姐不介意？”
“是投资人那边在忙？我没事的。”周巧宁笑了笑，看起来十分善解人意：“学长跟我不用这么生疏，叫我巧宁就好了。”
“嗯……咳，你不在意就好。”季成憋了半天还是憋不出这么亲近的称呼来。
周巧宁放下手中的资料，轻叹一口气：“我在国外那么多年，一回来听说学长跟宴深之间居然合作了。”
“我很替学长觉得开心。”
“谢谢。”季成：“这并不是我一个人能做到的，要不是意外拉到了投资，我可能就要放弃这条路了。”
“这样听来，确实要感谢那位慧眼识珠的投资人。”周巧宁：“学长跟宴深，你们一个是我从小到大的朋友，一个是我敬重的学长，对我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我等会也要好好谢谢那位投资人。”
季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周巧宁感谢姜茉？
单从这几天两人之间不太愉快的氛围来看，不吵架已经算好的了。
季成选择保持沉默。
周巧宁本来打了个时间差，让那些有意给季成投资的人晚半小时再来。
这样她有足够的时间说服那位投资人。
结果左等右等，也没看到传说中慧眼识珠帮了季成的投资人。
眼看就要到约定的时间了，周巧宁慌张起来：“学长？人怎么还没来？”
“我打个电话问……”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杨太太看到坐在屋里的周巧宁，眼底闪过不悦。
但正事要紧，她没表现出来，堆着笑走过来：“周小姐跟季先生来得真早，我还以为我是第一个到的。”
杨太太刚坐下，周巧宁还没来得及跟季成说什么，人就开始陆陆续续到了会议室。
季成被围在中央，一时半会抽不出空给姜茉打电话，只能先应付面前的人。
周巧宁脸色微变。
这跟她的计划有很大出入。
这些人都到了，而投资人没到，那她怎么办！？
她起身，攥着手机离开了会议室。
安静的走廊上，电梯叮的一声，门在她的面前打开。
周巧宁抬头，看到熟悉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
姜茉挽着自己身侧男人的胳膊，冲她轻轻一笑：“周小姐怎么无处不在呀？这种行为，很像一种生物。”
“周小姐想知道是什么吗？”
周巧宁皱眉盯着她：“什么？”
姜茉红唇轻勾，路过她身侧的时候才开口：“苍蝇。”
“没什么威胁，但很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