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绣捂着脸颊，满眼都是不敢置信：“你，你打我？”
厉寒霆攥紧了拳头，咽了口唾沫。
“这不是你胡闹的地方。”他冷着脸别开眼：“现在清醒了吗？”
苏明绣只觉得，众人的目光仿佛针扎在她的身上。
她看着姜茉高高在上，被人羡慕崇拜。
而她狼狈不堪，犹如失去理智的疯子。
羞耻又难堪，她几乎崩溃，忍不住大喊一声：“我讨厌你！”
捂着脸飞快跑走了。
厉寒霆的瞳孔震了震，看着她的背影差点拔腿就追。
幸好出去看原始数据的员工走了进来：“厉大少，姜小姐，你们看！这是我电脑上保存的数据，全都是正确的。”
“还有我，我的也是正确的。”
“我还找到了发给于小姐的邮件，里面的数据也是正确的。”
……
原始数据都是正确的，呈现的最终结果却是一堆错误。
那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厉寒霆心情糟糕，脸色更加难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目光犹如刀锋。
刘先生脸色发白。
“反正于小姐给我的数据，就是这样。”他嘴硬：“我也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他先发制人：“汇总数据都能做错，我更怀疑于小姐的业务能力了。”
事到如今，他只能把这件事定义为于静兰的失误。
“我没有！”于静兰气得浑身都在抖：“我们团队也是反复核算过很多遍的，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低级错误。”
“你说没有就没有？”刘先生撇嘴：“事实就摆在这里，不是你难道还是我的问题？”
姜茉：“到底是谁的问题，问问数据不就知道了？”
刘先生：？
这位姜小姐，失心疯了！
“数据怎么会说话？”他讥笑：“这种时候，姜小姐就别开玩笑了。”
“你不行，不代表我不行。”姜茉：“说蠢话只会暴露你的浅薄无知。”
刘先生脸色一沉：“好，我浅薄无知。那我倒想看看，姜小姐怎么让数据说话。”
姜茉带着人又重新回到办公区。
这段时间，于静兰等人办公是在厉氏腾出来的工位上，电脑也是厉氏配备的。
姜茉就坐在于静兰的电脑上敲敲打打，纤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几乎敲出重影。
偏偏她的神色从容至极，像是在做什么无聊的事情。
这副笃定的模样，让刘先生心里越发不安，带着满头冷汗盯着屏幕看，愣是什么都看不明白。
“喏。”姜茉将键盘一推，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满脸倦怠：“看。”
她的眼中沁出水光，浓密的长睫拉长眼尾，昳丽靡艳。
惫懒又强大，娇嫩又可靠，矛盾得如此迷人。
厉寒霆心跳更快，一马当先走近。
不知道姜茉怎么操作的，电脑上清晰显现了数据修改的时间和详情。
这些出了错的数据，无一例外都是在昨天夜里十一点左右，被修改成错误的。
“昨天下午四点，我就把数据提交给刘先生了。”于静兰长出一口气，抬高声音：“而且晚上十一点，我早就下班回家了！”
刘先生猛地攥紧拳头，想要露出个镇定自若的笑容。
脸上的肌肉抽了抽，反倒有几分扭曲的丑陋：“我收到的数据，就是这样的。”
“有的人死了烧成骨灰，都能剩下一张嘴。”姜茉抬眼：“很简单的操作溯源。这台电脑可以，刘先生的电脑也可以。”
她说：“死鸭子嘴硬，也得看看情况？”
刘先生一咬牙，沉默了。
厉寒霆的脸色更加难看。
他冷厉地看向刘先生，寒声道：“去，查监控。看看昨晚十一点，还有谁在公司。”
他一字一顿道：“既然要追究，那就追究到底。”
这话一出，刘先生的脸色顿时灰败，跌坐在地上。
这模样，不打自招。
厉寒霆神色更冷，当胸踹过去：“丢人现眼的东西！”
“厉大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刘先生终于知道怕了，鼻涕眼泪流了满脸。
爬过去抱着他的脚哭求：“是我鬼迷心窍，我一时看姜小姐不顺眼……我错了，求求您放过我！”
“姜小姐，对不起，我知错了，我不是人。”
他抬手“啪啪”给自己两巴掌：“您就当我是个屁，把我放了！”
厉寒霆满眼嫌恶，飞快后退：“蠢货。”
“你要是成了，我还敬你心机深沉。”他居高临下，冷酷道：“我们厉氏容不下你这样又蠢又毒的废物。你被开除了。”
“不！”刘先生痛苦嘶吼。
到了此刻，他终于后悔了。
他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一旦被厉氏开除，还有哪家公司愿意雇佣他？
他怎么就迷了心窍。
他下意识想在人群里找苏明绣的身影，她却早就不知所踪。
刘先生狼狈地跪在地上，还想再求。
被叫来的保安架起双臂，直接抬了出去。
正确的数据被找回，不需要再进行重复工作，罪魁祸首也被揪了出来，结局算得上皆大欢喜。
工作继续，所有人都继续上班，唯有厉寒霆还在满脸复杂地看着姜茉。
“你没说过你会这些。”他目光审视：“女人，你还有多少小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姜茉：？
“好好说话，怪恶心的。”她搓了搓胳膊：“厉大少又对我了解多少？”
她纤长的睫毛低垂，瓷白的脸蛋有种清冷的孤寂。
厉寒霆的心尖震颤。
从前的姜茉，在他的心里不过是块烦人的牛皮糖，不自量力想要攀附他。
后来也不过是顺手在众多追求者中选中了她，让她作为苏明绣的挡箭牌，吸引更多火力。
他好像从来没有认真看过她，没有仔细了解过她。
厉寒霆咬住腮肉，口腔中弥漫着某种酸涩的意味。
沉默良久：“对不起。”
姜茉：？
天下红雨了？还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不可一世的男主，竟然跟她道歉？
男主是不是坏掉了啊！
厉寒霆黑眸深沉：“是我做得不够好。茉茉，我以后会用更多时间跟你相处，不会再继续忽视你。”
姜茉：？
救命啊，男主真的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