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挤在一起取暖的小鹌鹑。
姜茉环视一圈，不置可否。
偏过头勾勾手指：“过来。”
姜涵已经不哭了。
泪水洗过的眼睛亮的出奇，晶亮亮地看着她，濡慕又崇拜。
听到她的召唤像是摇着尾巴的小狗，屁颠颠跑到她的面前，嘴唇动了动。
很小声很小声喊了一句：“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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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原身关系始终一般，又因为原身从前做过太多令人丢脸的事情，两人的关系更是降到了冰点。
仿佛从姜涵懂事以后，就很少再开口这样教过她。
姜茉的眼神闪了闪，只是勾勾手让她站在身侧。
“道歉就可以了？”她冲那些女生抬起下巴：“该怎么获得原谅，需要我教吗？”
在姜涵面前不可一世，在学校里横着走没人敢得罪的女生们面面相觑。
平常凶神恶煞的表情收敛起来，乖得像是小绵羊。
忐忑半天，终于有人试探着开口：“姜涵，对，对不起。”
“我们不该欺负你，不该把你的书都撕掉。”
“对不起，我们不该把你堵在厕所里。”
“我也不应该把垃圾扔在你的书桌里，对不起对不起。”
“我们都是听柳青青的话，她给我们好处让我们欺负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们以后都不敢了，再也不会找你麻烦了，姜涵你能原谅我吗？”
一声接着一声“对不起”。
姜涵有点恍惚。
这些人这段时间以来，就像是她的噩梦。
只要她在学校里，就要面对她们无穷无尽的霸凌和欺辱。
她有时候也会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就是那么糟糕，才会被这些人这样欺负。
否则她们怎么不去找其他人麻烦呢？
她渐渐开始厌学，开始害怕上学。
不敢她是服软还是不吭声，反抗还是认命，那些欺负辱骂好像无穷无尽，她只是她们发泄情绪的玩具。
现在，这些在她眼里不可一世又不可战胜的女生们，在跟她道歉吗？
这样的认知让姜涵有些不敢置信，身体微微颤抖着，鼻头突然发酸。
她突然，好想哭。
柔软温热的手掌贴在她的后背上，笃定又温柔：“挺直腰板。”
姜茉淡声道：“有我在，不要怕。”
姜涵的心颤了颤，红着眼睛吸吸鼻子。
心中勇气了巨大的坚定和安全感。
根本就不是她的错！
不是她太糟糕，是这些人做错了！
她们也不是不可战胜的，她们也会害怕。
有人来救她了。
姐姐来救她了。
大颗大颗的眼泪砸落下来，姜涵的嘴角却高高地翘了起来，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双眸晶亮地看着姜茉，大胆扯住她的衣角，重复喊了一声：“姐姐。”
她的声音渐渐变大：“姐姐。”
又更咽：“姐姐……”
谢谢你，谢谢你愿意来救我。
少女扯着姜茉的衣角，哭得不能自已。
姜茉：……
她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翻出纸巾塞到少女的手里。
柳青青恍惚恢复了意识，察觉到自己满身脏污忍不住尖叫一声：“啊，姜茉！你该死，你该死啊！你为什么不去死？我恨你！”
她崩溃地大哭：“我绝对不会饶了你……姜茉，你完了！修之哥不会放过你的，你这辈子都别想嫁给修之哥！”
她虽然是顾太太的养女，生活却跟真正的千金大小姐没什么区别，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又是恶心又是不能接受，心态彻底崩了。
姜茉：……
丧尸打开她的脑子，都要骂一声：呸，恋爱脑。
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着不让别人嫁给顾修之呢？
“要不然你先暂停一下，等会儿忙完了再接着哭？”回头看看姜涵，姜茉诚挚建议：“把她们处理完，你想哭多久哭多久。”
姜涵：……
倒也不必。
她用力吸吸鼻子，带着鼻音：“我，我不哭了。姐姐，她们怎么办啊？”
她目光扫过柳青青和那些女生的时候，眼神里还带着几分恨意，却没了恐惧。
依恋地靠着姜茉，仿佛只要有姐姐在，她就什么都不怕。
姜茉想了想：“不然报警？”
女生们脸色瞬间白了，差点当场给她跪下来：“姜姐姐，不要啊！”
“姜姐姐，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们。”
“如果去警局，我们一辈子都毁了。姜姐姐，你放我们一条生路。”
“这么害怕吗？”姜茉：“不去警局也可以，那就去找你们老师谈谈。”
从她们刚才的讲述来看，她们欺负姜涵显然不是一两天的事情。
只揍了柳青青怎么能行？
最后这群女生架起柳青青，哭丧着脸跟在姜茉姐妹的身后，回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