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走过去,拿起旁边的毯子披她背上。
蒋桢看到他们,连忙擦干眼泪起来。“小川你回来了啊,这位是?”
“她叫吕萌,是我的恋人。”秦川扶着她,让她坐下。“表婶,希雅的事你别急,我会把她找回来的。”
蒋桢频频看这个听过几次名字的女孩,又向秦川点头。“小川,还好有你在,不然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说着叹了口气,喃喃自语的讲:“我也不知道你跟你表叔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你表叔虽然这几年对你是苛刻了点,但我想他也是为你好。小川,你能不能别怪你表叔了?”
“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表婶,希雅都是我妹妹。”秦川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别想这么些了,表婶我送您回房休息。”
蒋桢在他的搀扶下起身。
吕萌也跟着起身,看他们上楼,犹豫的要不要跟上。这客厅没开大灯,昏沉沉怪恐怖的,尤其是刚死了个讨厌她的人。
秦川扶着蒋桢走上几个台阶,转头看站在房中的吕萌。
吕萌立即二话没说,紧跟上他脚步。
蒋桢一边走,一边念叨着:“我还记得你和希雅小时候,在这屋里玩捉迷藏,你表叔就算再忙也会在你们睡之前回来陪你们会儿……”
秦川从乡下回来已经十一岁了,还玩捉迷藏?
吕萌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秦川装没看见,打断碎碎念叨的蒋桢。“表婶,这房子有些旧了,要不要我找人来装修一下?这样您住着也舒服些。”
“不用,不用了。”蒋桢摆手。“反正再过不久,这里就要拆了。”
“拆了?”
“是啊,说是要建什么学校。”
建学校?
秦川迟疑了下。“那我这段时间帮表婶留意一下房子,找到合适的就搬过去。”
“小川啊,你不用操心我了。”停在房门前,蒋桢叹息的看秦川。“我要住在这里,我要等希雅回来再走。”
秦川嗯了声,没有多说,等她关上门就看吕萌。
吕萌偏头看他,笑。“小川,你现在是要带我去看你的房间吗?”
秦川搂着她往走廊的另头走。“别没大没小。”
“切,现在我是金主,你才没大没小。”
“那么金主,要我回车上拿领带吗?”
吕萌挑眉看他。
秦川也看她。
吕萌妥协。“好吧好吧,不过你得一直陪着我。”
“嗯。”
“寸步不离。”
“嗯。”
“上洗手间就算了。”
“你确定?”
吕萌纠结着眉。“大不了我不上了!”
秦川忍俊不禁的亲了她口。“别担心,这里是我家。而且秦尚武又不是死在这里,有什么好怕的。”
吕萌点头,钻进他怀里,小声的问:“能开着灯睡吗?”
秦川:……
这整个晚上吕萌都是钻在秦川怀里,紧抱着他睡的。
秦川抱着她,倒没有其它想法,只是想要不要多住几天?
享受被她全心身依赖的秦川,摸着她背想:她也没有记忆中那么天不怕地不怕,至少他现在知道她怕鬼了。
吕萌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透过他肩膀照射进来的阳光,又仰头看秦川。
秦川在她额头上亲了下。“八点了,要起床吗?”
“要。”吕萌伸懒腰,在他松开抱在腰上的手后麻利的爬起来,看房间里的摆设。
这个房子非常古朴,尽管秦尚武翻新了几次,可还是掩饰不住它陈旧的本质,以及它散发出的古色木香。
吕萌坐在床上,看到漆黑木桌上的照片,眨了眨眼睛。“秦川,那个是你妈妈吗?”
正穿衣服的秦川反头看了眼。“嗯。”
“真漂亮!”
“怪不得生出你这么帅的儿子!”
秦川:……
“快起床去唰牙。”秦川伸手把照片扣桌上。
吕萌有些遗憾,但也没执着,起床叠了被子就去洗漱。
等吕萌收拾好自己出来时,秦川已经不在房里了。
吕萌眼睛转了圈,好奇仔细的打量这里。
房间不算大,家具也很简单,一张桌子和衣柜,一点也看不出是富豪的家。不过说来也是,这是军区大院,奢靡之风实在不适合之里。
吕萌在房里踱着步,在转到桌子边的时候犹豫了下,伸手拿起秦川扣下的照片。
照片里面的女人有头美丽的金发,五官立体精致,风韵气质看着像是大家族出身。
这样的女人也不怪秦尚武为她着迷。
吕萌放下照片,再次打量这屋子。这里以前是秦川的家,现在可不可以理解,秦尚武搬来这里住,有一半原因是因为秦川母亲曾在这里住过?
秦尚武要是这么执着秦川的母亲,不是应该对他好点吗?最后怎么闹得降他职?再有,秦尚武要是真这么爱秦川的母亲,还能同时爱着蒋桢,以及将秦希雅宠上天?真是叫人难以置信。
秦尚武确实如吕萌所想,他起初是真的非常疼爱秦川,在小时候他对秦川和秦希雅的关爱都一样的,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小时候像秦川母亲的秦川,长得越来越像他父亲。
秦川五官虽然继承母亲的深邃,尤其是那深蓝与众不同的眼睛,但他总是能在这张出色的脸上看到秦恒的影子,所以后面态度才会所有转变,甚至想过将他赶出家门和环宇。
可奈何他女儿喜欢他,加上他确实将环宇做的越来越好,才一直这样心中带刺的任由他呆在自己眼前。
至于蒋桢和秦希雅……
他和蒋桢是相敬如宾,秦希雅则是倾注他对秦川母亲所有的爱,因此才会将她宠得不知天高地厚,最后还染上了毒品这东西。
吕萌走出房间,想了想又折回去,将相框里的照片拿出来,用手机拍了照又将照片揣包里。
楼下静悄悄的。
吕萌看了眼客厅就出去找秦川。
由于要拆的原因,院子里没几个晨练老人,加上院里大树叶落了一地,看起来还有点萧条。
秦川站在树边,陈二蹲在围着树根的石坛边,跟他在说什么,而不远处一个妇人在晾衣服。
陈二瞧着有些荒废的院子,无所谓讲:“这里征收改建是上面的意思,跟君煜国际没关系。你看看这破院子,还有什么好要的?今年搬出去好几家,现在这院子里就剩下不到五家人,再留着也没什么意思。不过你猜的没错,这学校确实是君煜国际接手承建。”
秦川点头。“那你们的新房分配在哪里?”
“市中心的北边。”
那里是Z国的机关政要之地,还是新城区,这算是升迁了。
陈二说的是满不在乎,但还是对这里满不舍的。
他们这小一辈的和老一辈的都在这长大,粗略算一下这院子也有好几十年头了,要被拆迁也正常。
秦川看走来的吕萌,问陈二。“计划是什么时候搬?”
吕萌走到他身边,抬头看古老的树。
陈二看了下她讲:“估计就这两个月吧。”
“这么快?”
“上面决定要动的地方,都非常快。”
“到最后通知时告诉我声。”
“嗯。”
吕萌在他们聊完后讲:“这树真大,你们猜它有多大年龄了?”
陈二笃定讲:“八十二岁。”
“你怎么知道?”
秦川抱住她,同样抬头看树枝。“因为这是爷爷他们搬进来时种的。”
陈二看他们成双成对的,脸上的怀念转而变成郁闷。他追了那么多女人,这白冰咋就那么难追呢?
就在这时陈母出来喊他们。“小川,勇郧,还有萌萌,来吃饭了。”
陈母这声萌萌喊得可一点不生疏。
吕萌好奇的看秦川。她都不认识她,她怎么会认识自己?
陈二没什么奇怪的,跳下石坛就往屋里走。
秦川朝她笑了下,没解释,搂着她跟上陈二。
吕萌一肚子疑问,走进屋里时冲笑眯眯看着自己的妇人也傻笑了下。
陈二的家里比秦川的家更古朴,但这里有生气?不对,简直是生气勃勃!
一张四角桌上,坐着一个劲瘦的老头。老头在抽着长杆烟,一双浑浊却精明的眼睛望着进来的吕萌。
在他的旁边坐着个不苟言笑大约三十多岁的男人,他穿着简洁的衬衫,黑色的西装外套搭在椅子上。他看到进来的吕萌,一张严肃的脸上仍没什么变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