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约莫三个小时,车子就到了部队,穿过一排林荫大道,路过操场,行驶了约莫十几分钟,就到了家属楼。
一路上燕小西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外面,他还没有来过部队,之前倒是在电视上看过许多,所以对什么都格外的好奇,尤其是外面不时传来响亮的口号声,他握着小拳头,显得格外兴奋。
“粑粑,我以后也能和这些叔叔一起么!”
“你还小,等你长大就可以了!”燕殊调整好车子。
姜熹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燕殊,说真的,她不否认军人这个职业,只是……
自己已经把老公送到部队了,还真不太想把儿子也送进去。
太苦太累!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是,而是整天提醒吊胆,燕殊每次出任务,都不会告知她,都是执行完回来之后,才和她说,基本上十有八九都会带伤回来,倒是不太严重,只是姜熹每次都能发现他身上添了许多的新伤,说实话,看着心疼,也是一阵后怕。
她就怕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真的出事了。
自己丈夫已然如此,她不太想自家儿子也重走燕殊的道路。
只是看着自家儿子那激动的模样,姜熹这话到了嘴边,又给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姜熹的车子刚到,家属楼许多人已经在张望了。
姜熹倒是来过几次,却从未有人见过燕队长的儿子是个什么模样。
车子停稳,燕小西就直接推门下车!
战北捷和莫云旗早早过来帮他们收拾房间,这会儿已经到了楼下。
“战叔叔!”燕小西朝着战北捷扑过去!
“你慢点儿!”姜熹急忙下车。
这边的地面可不比家里,还有一些地方不太平整。
战北捷蹲下身子,眼看着这小家伙,就要扑过来了!
结果脚一崴!
“啊——”随着一声惨叫,整个人直接摔在地上!
“燕西!”这可把姜熹给吓坏了!
战北捷离得近,立刻过去把他提起来!
“哇——”燕小西这脸倒是没摔倒,只是满手的泥巴,最主要的是,他嘴巴被磕破了。
“疼不疼啊!”莫云旗蹲下身子,给他掸着身上的灰尘。
这膝盖都被磨破了,他倒是没哭。
姜熹小跑过去!
“撞到哪儿了!”
“呸——”燕小西忽然对着自己的手心吐了一口血水!
这可把一众大人给吓坏了。
“张嘴,给我看看!”姜熹说着捧住他的小脸。
“扑哧——”这一看不要紧,可把姜熹给乐坏了!
战北捷和莫云旗都不解,侧头看过去!
好嘛!
居然把门牙磕坏了半颗!
“麻麻,牙——”燕小西指着自己的手心。
还真的有半颗牙。
“疼不疼啊!”姜熹心疼的给自家儿子擦了擦嘴巴。
“牙——”燕小西指着自己的手心。
“行了,我带你去洗洗,看你这样!就不能好好看路么!”
“怎么了?”燕殊走过来。
“你家儿子把牙磕掉了半颗!”
“给我看看!”燕殊一脸紧张,只是当他看见他的牙齿时,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哼,你们都是坏人,我牙齿掉了,你们还笑!”燕小西吐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血水从牙缝中喷出来,弄了燕殊一身。
燕殊颇为嫌弃的看了看自家儿子,燕小西冷哼,不去搭理燕殊。
“这孩子怎么满嘴是血啊,是不是摔得很严重啊!”钱婶儿看着孩子就喜欢到不行。
燕殊和姜熹长得本就好看,这燕小西自然不会差!
“奶奶好——”燕小西乖巧的喊了一声。
“这孩子真乖,怎么身上都摔成这个样子啊。”
“钱婶儿,你那儿有温水呢,我想给他擦擦身子,待会儿带去方叔那边看看。”
“行啊,你跟我来吧,你们刚过来,热水还没弄上?”
“水管去年冬天冻坏了,这会儿正在修。”燕殊解释道。
战北捷看着燕小西牵着钱婶儿的手,那小模样,甚是讨喜,“这和一般孩子倒是不太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了。”
“摔成那样了,也不哭不闹的,可把我吓死了。”战北捷心有余悸,“我就怕他忽然鬼哭狼嚎的,我对还小孩子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是说秦家那位小公主?”
“可不是嘛,太爱哭了,小时候就爱哭,现在还是这样。”
“估计再大些就好了。”燕殊笑着,“女生嘛,都娇气一些,秦浥尘又把她捧在手心里,能不娇气么!”
“我看啊,就是燕笙歌的翻版,她那会儿是你和燕持宠着,这秦小蛮是秦浥尘宠着。”
“小笙现在不是挺好的麽!”
“那是结婚之后。”
姜熹让燕小西漱口,这家伙倒好,说是渴了,漱了一会儿,将剩下的水都喝了!
“哎呦,这不是喝的水……”钱婶儿哭笑不得。
“我渴了嘛!”燕小西这种人就是鬼灵精。
每到一个地方,这人要是不混熟了,他也不敢肆意妄为。
“我给你倒杯水,要不要喝果汁!”
“有可乐么!”
“燕小西,你别得寸进尺!”姜熹拧眉。
“好像有,我去给你找找!”
燕小西长得圆乎乎的,身上更是肉呼呼的,十分可爱,加上嘴巴甜,左一声奶奶,右一声奶奶的,叫的钱婶儿,心都飞了。
“钱婶儿,不用了,给他点水就成。”
“这怎么成呢,第一次过来,一个可乐都不给,他得说我这个钱奶奶多小气呢!”
“奶奶最好了!”燕小西咯咯直笑。
露出了的半截门牙,惹得姜熹忍俊不禁。
“找到了,还是过年的时候,他们来我家过年,没喝完的,我看也没过期!”
“钱婶儿,真的不用了!”
“这怎么行!”钱婶儿说着就把可乐打开,递给了燕小西。
“谢谢奶奶!”燕小西那叫一个得瑟,还专门冲着姜熹做了个鬼脸。
姜熹无语的看着自家儿子,蹲下身子,给他擦了擦膝盖上的伤口,“疼不疼啊。”
“不疼!”
“你还真是皮实!”
“妈咪,这是夸我么!”
“算是吧!”
“这牙……”钱婶儿盯着燕小西的门牙。“要不要补上啊”
“不碍事,再过几年就换牙了,小孩子嘛,没这么娇气。”
“奶奶,你家有镜子么!”
“有!”
钱婶儿从洗漱间,拿了一个塑料支架的镜子递给他。
燕小西拿过镜子,就龇牙张嘴!
“麻麻……”
“怎么啦!”
“我……”燕小西盯着镜子看了许久,将可乐放在一边,门牙下面有个黑黢黢的小洞,他伸手摸了摸,空的……“我的牙……”
“不是刚刚磕掉了嘛!”姜熹直起身子,“你现在嘴巴说话都是透风的,扑哧——”
姜熹真是越看越觉得好笑!
燕小西盯着镜子看了好半天,忽然将镜子一扔!
“哇——”
燕殊、战北捷和莫云旗也就是站在钱婶儿家的院子里,钱婶儿就住在一楼。
这一听燕小西哭了,燕殊心下一紧,可不得了,这是怎么了!
燕殊推门进去,姜熹和钱婶儿也是一脸懵。
“怎么了?”
“我哪儿知道!”
燕小西从断奶之后,就没有哭过,就是学走路摔跤了都没哭过,姜熹以前还觉得自家儿子为什么总是不可,心里面还为这事儿纠结了一会儿,不过不哭倒也省事,此刻儿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倒是把姜熹给惊到了。
“小西……”姜熹伸手给他擦了擦眼泪,“怎么啦,哭什么!”
“我……呜呜——”燕小西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真是越想越伤心,哭得更加厉害了。
“是不是现在才觉得伤口疼啊!”莫云旗嗫嚅着嘴巴,那这反射弧未免太长了吧!
“是不是很疼啊!”燕殊弯腰把自己儿子抱进怀里,“不哭,我们不是男子汉嘛,可不能哭鼻子!”
“哇——粑粑……”燕小西抱住燕殊的脖子,哭得那叫一个凶残。
这平时不哭就算了,这一哭简直没完没了了。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