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会信你?”
苏全忠不为所动,而是看向丁凌:
“大人,怎么处理薛恶虎?”
“你看着办。”
丁凌对薛恶虎的生死不感兴趣。
苏全忠见此,有了主意,大步上前,走到薛恶虎的面前,盯着薛恶虎,拳头紧握,就要动杀手。
薛恶虎看得眼皮狂跳,脊背发寒,忙不迭大叫道:
“这山观城可是邓婵玉、土行孙的地盘。我是他们邀请过来参与宴会的贵客,你们杀了我,他们不会饶了你们的!”
他的语速很快,在苏全忠的拳头快要落到他身上之前,就把该说的都说完了。
苏全忠有些惊疑不定的收回了拳头。
薛恶虎松了口气,为了增加说服力,又赶忙说道:
“若我所言为假,管教我天打五雷轰!诸位若是不信,可以出门去打听打听。我薛恶虎跟韩毒龙、韦护、土行孙是众所周知的好兄弟!杀了我一个,就等若招惹了我一群兄弟,诸位,生死攸关之事,切莫冲动,要好好考虑考虑!”
口中这般说,心里却在想:
“等我走出这关。定然要你们好看。不杀死你们,我这面子往哪搁?真的是岂有此理!竟敢把我打成重伤!”
多少年了?
薛恶虎从来没有这般近距离的感知到死神的靠近,他胆寒、战栗,惶恐,甚至于差点吓得脲失禁!
众目睽睽之下,这般跌份,对于爱面子的薛恶虎而言,这绝对是无法接受的事情!
但他不想死,所以不得不装孙子,等挺过这道关卡,到时候有兄弟相助,他还不是想怎么拿捏就能怎么拿捏眼前这群人!
对于丁凌。薛恶虎是看不透的,但他对于兄弟们有一种迷之自信,毕竟他的兄弟们个个神通无量、手段高明,且不少兄弟都有着深厚背景,势力庞大到让他看了都眼晕,有这种势力扎根很深的兄弟在侧,他最多怂一会儿,等跳出这深坑,他就能萧洒、威武依旧。
秉持着‘好汉报仇十年不晚’的原则,薛恶虎装怂很是痛快。
但奈何苏全忠也不是易与之辈!
他虽然在丁凌面前表现的很是卑微、甚至于面对丁凌时,由始至终都不敢大口喘气,十分敬畏丁凌,但对薛恶虎,他并不畏惧,因为他有靠山!!
一个实力修为甚至于可能超过申元道长的大修:丁凌!!
有这样的靠山在,他苏全忠会怕?
是以,苏全忠此刻是底气十足,胆气特壮!
他本来听得薛恶虎口说‘邓婵玉、土行孙’之名,想要罢手,不再杀人,但见薛恶虎表明认怂,眼底却有凶厉之光一闪而逝,不由神情一肃,目光冰冷的道:
“你想事后报复?”
“嗯?不不不,我怎么敢呢?”
薛恶虎一怔,果断否认:
“我实力远逊你家大人,决然不敢跟你家大人硬碰硬!这个请你放心。我保证以后看到你们就绕道远行!”
“我不信。”
苏全忠摇了摇头:
“不跟你说废话了。还是直接宰了更好。”
他拳头握紧,诅咒源气汇聚到拳头上,使得拳头重若山岳,他一声清喝,就要朝着薛恶虎的脑袋砸去。
薛恶虎惶恐、尖叫:
“不,不要,救命!!”
“拳下留人!”
轰!
伴随着一声大叫,包厢的门被踹开,两个英武高大的汉子目光如炬的看向苏全忠,大吼:
“住手!”
苏全忠没有理会,一拳正中薛恶虎的脑门,伴随着彭的一声重响,薛恶虎脑门被硬生生轰碎,化作了一团团的黑雾在虚空飘散不定。
两位英武汉子看得眼睛都红了,双目凶厉的看向苏全忠:
“你找死!”
声落处。
两人齐齐朝着苏全忠出手。
一个手一挥,一杆降魔宝杵出动,裹带着无穷风暴,呼呼声中,似要把天穹都给砸穿;
一个手持大刀,高跃而起,朝着苏全忠当头一刀重重劈落,这一刀下落时,伴随着无数刀影闪烁,浑似刀神下凡,似一刀便能劈死十万军!
两人都很是不凡,所拥有的诅咒源也极为了得,一看就是把诅咒源熔炼到了7阶段位的高手!并且熔炼的诅咒源少说也有两道以上。
苏全忠只熔炼了一道魔化诅咒源,虽然实力不俗,但也只能打打重创的薛恶虎了,面对这样两位高手,根本毫无还手之力,甚至于连举起拳头抵抗的能耐都没有,只觉得周身似被泰山重压,身子骨都在嘎吱嘎吱作响,似下一刻,整个人都会被这股压力给压得爆掉!
“这么弱,还敢在我们面前放肆!”
两位英武汉子一怔,本能觉得其中有猫腻,初始他们还以为重创薛恶虎的是苏全忠,但瞧苏全忠一脸难受,连反抗之力都没有的样子,便知道动手重创雪娥的绝对不是苏全忠,而是另有其人的,但不管怎样,杀死薛恶虎的的确是苏全忠没错,因此,两人只是脑子里思绪一转,也没多想,手中兵器一如既往的朝着苏全忠重重砸了过去。
这一次,说什么,他们都要先杀了苏全忠再说。
至于重创薛恶虎的人,他们随后再来收拾。
只是让两人颇感惊愕的是,眼瞅着兵器都要落到苏全忠头顶上了,但随着一个太极球凭空出现在苏全忠头顶上,轰轰轰!
两人的兵器砸落而下,正中太极球,太极球波澜未起,他们反而被太极球上的一股反弹之力,给弄得手不由主的一卷一曲,然后兵器竟然朝着对方砸了过去。
“快,让开!”
两人面露惊恐之色。
但太极球反弹的速度太快了,他们根本避不开,下一刹,伴随着咔嚓骨裂的声音响起,两人齐齐闷哼一声,不由自主的暴退了数丈,轰!轰!正退让到了门口,把门户硬生生撞开,两人还一路飞退到了走廊上,撞塌了走廊上的护栏,似抛物线般斜飞了出去,一路跌落到了一楼的大厅之中,轰!
两人无巧不巧的正好砸在了一楼表演舞台的正中心,被许多客人齐刷刷的看在了眼里。
客人们怔然片刻后,哗然声四起!
“那两位是韩毒龙、韦护大将军?!”
“还真是他们!”
“这怎么可能?!这两位在山观城可是雄狮猛虎般的‘英雄’人物,无人敢惹,谁那么大胆子,竟敢对他们二位动手?!不要命了?!”
“真的是开了眼了。大名鼎鼎的韩毒龙、韦护大将军,竟然也有被人打得如此狼狈不堪的一天,呵呵……”
……
这是一座青楼。
共有十层。
之前薛恶虎他们在九层豪华包厢中‘玩耍。’
贵客们都是在六层以上的豪华包厢中玩耍。
一般人没资格上六层。
薛恶虎、韩毒龙、韦护三人都能上第九层,可见三人地位在这里的确是顶尖的,一般人不可匹敌。
而一楼大厅之中,龙蛇混杂,什么人都有,贵客、高人、小人、庸俗之人等等都在听曲、赏花、看舞。
土行孙也在其中。
他被一群人恭谨的围着,坐在舞台下,不时跟旁侧的标致美人喝着交杯酒,哈哈大笑两声,看起来好不畅快,正要再接再厉,搂着美人进一步发展时,韩毒龙、韦护二人却从天而降,砸的舞台轰隆隆作响,当时便搅了土行孙的兴致!
他双眼微眯着看向舞台,耳听着八方客人的聊谈,不由怒火中烧,一挥手,道道诅咒源气化作土龙,把韩毒龙、韦护二人卷起,放在了跟前,细细瞧去,但见两人肩胛骨破碎,口角溢血,一看就是受了重创,不由吸了口气,连忙拿出宝丹给两人服用。
这宝丹也是不凡,不过片刻,两人便似缓了过来,看清了眼前之人,不由双目大亮,齐齐喊了声:
‘“大哥!”
“嗯。”
土行孙虽然个子矮小,但却留了足以抵达他足部的胡须,他抚须看人时,身后诅咒源气滚滚荡荡,衬托的他如魔如神:
“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们了?”
“我们也不知道。”
韩毒龙、韦护二人一脸憋屈、满眼愤怒的手指高楼处:
“我们本来在喝花酒,却听见隔壁传来异样的响声,感觉不对劲,就立刻走出门,不久就听到了薛恶虎的尖叫、求饶声,当时我们也是觉得奇怪,哪个王八犊子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在山观城对薛恶虎下手?!
也没多想,二话不说便踹门而入,随后便瞧见有人在对薛恶虎动杀手,我们阻止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薛恶虎被爆头。
当时我们就懵了,被怒火侵蚀了心门,想也没想,就要为薛恶虎兄弟报仇雪恨,岂料对手极其厉害,出现了一个太极球,竟然可以轻松反弹我们的攻击手段。我们一个不慎,被打的筋骨断折,口鼻喷血。
若不是大哥在这里,我们兄弟两个说不定就栽了。”
说到最后,两人都是心有余悸,情不自禁的露出庆幸之色。
对于土行孙,两人也极为感激。
至于同样都是申元道长的徒孙,凭什么土行孙做大哥?只能说时也命也,几人死后,各自风云际遇造化不同,修为神通手段自然也有高低之分。
而在这样的世界,谁拳头大谁是大哥,土行孙更强,自然便成为了韩毒龙他们拥戴的大哥。
土行孙听了两人的言辞,不由微微一怔,有些诧异:
“竟然可以轻松反弹你们的神宝、诅咒源。这山观城中有这样的高手?!”
韩毒龙、韦护两人也是觉得离谱:
“肯定是外来的。就是不知道他们得到了请帖没有。若是得了请帖邀请过来的贵宾,为什么要对我们下杀手?这不符合常理!!”
“不错。”
土行孙认可点头:
“我跟娘子发出去的请帖,有足足三百多张,这三百多张里头,绝大多数都比两位兄弟要弱,少数可比肩两位兄弟,比两位兄弟强的屈指可数。更别说能轻松打的两位兄弟筋骨断折的人,这样的人……好像不存在。”
“那他们哪里来的?!”
韩毒龙、韦护瞠目。
土行孙昂首看向九层楼的方位:
“我去会会他们。”
“大哥。要小心啊。”
韩毒龙、韦护被一招反弹给差点打死,现在还是心悸的很,不敢上楼,反倒是土行孙,艺高人胆大,亦或者说很少吃亏,根本不怂,一个飞身而起,脚踩十丈长短的土龙,朝着九层高楼而去。
一楼的客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山观城多久没有出现这样的动乱了?真是稀奇!”
“是啊。邓婵玉可是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人,有人敢在她的城里捣乱,她都是会直接把这人给吊起来,在城中让人欣赏七天七夜!多少年了。这山观城太平的很,让我都忘记了很久很久以前邓婵玉的雌威了!”
“现在邓婵玉还没有出手,土行孙要出手,你们说那神秘客能不能击败土行孙?”
“我赌神秘客不敢对土行孙下手!土行孙毕竟是邓婵玉明面上的夫君,对土行孙动手,不是打脸邓婵玉吗?!”
“我的观点跟你相反。神秘客敢对韦护、韩毒龙下手,可见根本没有把土行孙放在眼里。毕竟他们是兄弟这事,众所周知!然而神秘客依然敢动手,土行孙此去,怕是落不得好下场。”
“不敢苟同。土行孙神通手段奇高,韦护、韩毒龙怎么比得上他?再说了,论及做人道理,土行孙比之这两位莽汉强多了……”
……
一楼吵吵囔囔,纷争不断,一时之间,说什么的都有。
韩毒龙、韦护显然也听到了一些对他们不好的消息,他们面色发黑,齐刷刷循声看去,却不论如何也找不到诋毁他们的人,当时他们便知道非议他们的人,神通手段肯定不比他们差,不由面面相觑,变得有些郁郁。
曾几何时,他们不论走到哪里,都是欢呼声,鼓掌声不断。
一着不慎,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打得口鼻喷血,威望尽失!
很明显,有人希望他们‘下台’,不希望他们成为高高在上的统治者。
他们两位当然不想下台,但一时之间又找不到诋毁他们的人,不由心中生恨,对于打伤他们的人,更为仇视,希冀土行孙这位大哥,能顺遂一些,最起码也要跟敌手打的有来有回。(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