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宇瞥了一眼陈彪,拿出一支华子点燃:“哥们,你能不能玩,事怎么这怎么多呢。”
陈彪一瞪眼,拍了下桌子:“我擦,还没谁敢这么跟我说话的……”
于双喜起身安抚,老宋则是输急眼的样子,眼中都是红血丝,怒吼一声:“擦,老子输钱呢,你们干什么,不能玩赶紧滚犊子,给好人腾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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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粉底厚到都要掉落下来的徐梅,也伸手拉着自己的小男人冯宇:“别生气,心情不好咱们就不玩了,去吃海鲜好不好?”
陈彪不耐烦的挥挥手:“赶紧走,磨磨唧唧啊,换个人过来。”
冯宇现在正风光得意呢,身边有个财神爷,这几个月那日子过得如同神仙,晚上闭了灯也遭罪,为了回馈自己在这样一个老女人身上遭得罪,他花起对方的钱来是一点不客气,玛德,不花白不花,老子腰都差点让你坐折了,自己多少斤心里没点b数吗?
“擦!闷一千。”
老宋那是眼珠子瞪得熘圆,那样子任谁都不会觉得有问题,好不容易有人要下狠注了,输钱迈大步的他,就渴望这样的人多一点:“跟闷一千。”
于双喜:“我看看牌,没好牌给你们腾地方。”
陈彪依旧是不耐烦的模样:“没牌赶紧的,别耽误事。闷一千。”
“一千。”
“一千。”
“一千。”
三个人闷牌,陈彪瞪着眼珠子:“擦,五千。”
冯宇在旁边徐梅拉扯衣袖下,忍住了,看看牌,暗自狠瞪了一眼徐梅,胆子不够大,在牌桌上哪有产量,闷牌闷出了k金花,看什么牌,多闷几圈多好。
“一万。”
陈彪:“呀,还能跟上,诈底呢啊,我还就不信你了,跟你一万。”
主角的老宋,此刻反倒成为了配角,无声无息的看看牌,也拿起一叠钱,跟了下来。
三家都跟上了,正常这样的局,玩家都会慌,谁也不会心中百分百有底自己是胜利者。
陈彪不慌,老宋也不慌,洗牌的是于双喜,发牌的是他,切牌的是陈彪,而冤家牌则是在老宋和冯宇的手上,一个a金花,一个k金花。
如今陈彪这伙人再想狠命的拉一个人下套,太容易了,只要这个人有心思玩,那他就躲不了。
于双喜找江湖上的老朋友,没用两天时间就把这个冯宇查了一个底掉,这家伙是外五县的,就是个骗子,专业就是骗老女人的。仗着不错的样貌,冯宇这七八年一直就在玩这个活儿,无往不利,只要他忍得下去,那帮女人肯定是躲不过他的甜言蜜语。
他们的目标不是解救徐梅,余东雷对其彻底失望,只想尽快解决,让儿子知道这个家庭是怎么拆散的,尽量少一些损失,让其未来后悔这样的决定,想要哭都找不到地方,以最快速度让其自食恶果。
有大靠山,这帮技术手段和各种套路经验都丰富的人,想要引君入瓮那太简单了。
而赌,能够让一个人最快的原形毕露,也能让任何伪装都掩盖不了牌桌上一旦疯狂起来的不管不顾。
冯宇好玩,这些年女人手里拿到的钱,不少也都送到了牌桌上。为了形象和本钱,另一件事不能干,沾上人就废了,没资本再去赢得女人的喜爱;因为是做这行的,对某些运动也没有美感了只剩下恶心;至于吃吃喝喝,平时跟着女人就享受了。
还剩下什么?也就是玩玩牌,最后决定胜负时坐坐过山车,享受一下那份云顶和深渊的两极乐趣。
老宋赢冯宇,然后输给陈彪和于双喜。
每天也不单单是这三个人跟冯宇玩,既然是魏总的命令,陈彪肯定是全力以赴,身边这些人全部都动了起来,再有外围的帮忙,编织了一个大局,全力坑冯宇一个人。
一次不赢你多,三万五万,时不时让你赢个两万三万,另一边也不是一家赢。
直到半个月后,老宋才来‘运气’了,一场通杀,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学都学不上来。
没有故意下借钱的套,而是跟余东雷那边配合,这边冯宇一直在输,徐梅一直想办法给他弄钱。
当余东雷跟她两人从民政局走出来,缺钱花的徐梅完全没在意什么儿子未来之类的,面对余东雷让写的证明,签字画押,我就是拿走了婚内属于我的财产,至于当初说给儿子留的门市房?有吗?
家里存款?有吗?
居住的房子,既然离婚了,就分。
为了最快速度拿到钱,对于余东雷提出的给现钱,徐梅也懒得计算清晰,还讽刺对方这个窝囊废这一次行了,跟你离婚就对了,兜里藏了这么多的私房钱。
任凭对方说什么,余东雷懒得搭理她,拿出的钱也都是魏总先借的。
一下子拿到了一百多万,来来回回拉锯输个三万两万,徐梅也不在意,冯宇更是底气十足。
结果,在火候到了之际,收网了,一天晚上,就一把牌,在冯宇跟他们玩了半个多月,已经内心不设防之后。
一把牌给发上。
三张q,对上三张j。
基本上就是百年难遇的冤家牌,就给你发上了,还是两个输家。
连着红了好几天的老宋,今天一下子就都输了回去,对比冯宇,他更像是那个大冤种。
今晚输了四五十万,整个人都要冒烟了,看着监控里的他,魏涛都不禁摇头苦笑,这老头儿要是不去演戏,真的是瞎材料了。
老宋跟陈彪他们借钱,跟局主借钱,俨然一副我随时随地输倾家荡产的样子,落在冯宇眼中,这老宋是有家底的,这帮人跟他也都熟,知道他那些抵押能够兑现,所以敢借给他钱。
冤家牌一碰上,输上头的老宋,闷牌就闷了七八万,冯宇早就看牌了,三张j,他怕什么,他提前比了陈彪,对方是一对a,只有三张k和三张q能赢自己,陈彪手里牌还有一张k,冯宇又试探的询问了于双喜弃掉的牌是什么,尽管没说,但对方最初闷牌看牌后,就表示自己这牌能上,给人感觉如果是单张,也是有大单张的。
其实也就是在脑子里过了一下,闷牌打起来的,三条在手,冯宇也是玩家,这类人也都信运,今天老宋这是输冒烟了,这时候不去在他身上薅,什么时候薅。
无需偷牌换牌,也无需水云袖什么的,洗牌好好洗,切牌切到位置上,发牌时候,又是发二,又是底摸,陈彪咋咋呼呼的样子,他发牌的时候常常叼着烟,之前的局,基本都是于双喜在发,营造一个陈彪不会发的样子。
关键时刻,一把牌,半个多月了,也到了收官之战。
“擦,我搁两个。”老宋看牌,直接放两万。
又几轮,老宋瞪着眼睛,跟局主借钱,直接十万摆上,这下冯宇有点傻眼,心里有过那么一瞬间后悔早开了好了。
牌桌上,可没有什么我没钱了怎么怎么样,你可以商量,桌面上多少钱咱们一开,不然你开不起对方,那你多大牌也得忍着。
钱是徐梅的钱,她也不是天天来陪着,只是知道男人玩完牌,输了自己补给他,他会高兴,赢了自不必说肯定高兴,他一高兴,自己就得劲。所以徐梅这一直不抗拒冯宇玩牌,今天跟着,也看到了全过程,直接刚离婚分完钱的银行卡拿了出来。
如若仅仅是牌桌,她不会将这些钱都拿出来,但这局上,各种套路多了,除了你输的钱,还有人专门架火,可能下一秒你都觉得自己不应该那么冲动,可在桌上那一秒,你就是那么的冲动。
有往出拿钱的了,pos机现场就有,确认转账钱数之后,马上就有人给拿过来前。
几十万往桌上一摆,冯宇又不想开了,继续跟。
徐梅没第二次转账,之前的五十万,最后剩下二十万的时候不让冯宇继续跟了,让他开牌。
陈彪翻了翻眼皮,大家都心领神会,不需要交流,这时候就是到底了,再有一点行为,对方直接就‘醒了’。
冤家牌输了,冯宇不干,徐梅也不干,可谁又搭理他们啊,老宋这时候也不是一个烂人了,一个电话,四五个彪形大汉进来:“你们当我是什么?我输得起,我特么也赢得起,跟我这玩有的没的,你们配吗?”
毕竟还有后手,徐梅虽说离婚拿到的钱大半都没了,转账五十万,之前桌面上还有二十多万。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二十多年的婚姻生活换来的东西,短短时间已经几乎要没了,她还沉浸在跟冯宇两个人甜言蜜语海誓山盟的梦幻生活之中。
酒店开着房间,一天不到四百块钱。
每天出门打车,吃香的喝辣的,认识几个月了,也没说花多少钱,输的多,不过没关系,赢的时候也多,那都是来来回回拉锯。
女人一旦疯狂起来,她会忘乎所以,她也会失去理智,温柔乡这东西可不光是织给男人的,女人一旦陷入男人织的温柔乡,会陷的更深。
接下来就不是蓝道风云了,于双喜找了两个老哥们,玩的更深,给这两人安排的陷坑也更深……
“老余,如果现在停,钱拿回来大半了。”魏涛看着监控视频的画面,询问一旁非得要过来看一看的余东雷。
“钱我不要,我要看看她最后能够得个什么结果,我要看看她没钱了,那个冯宇,还会不会要她?”
看着自己过了二十多年的妻子,故作姿态的在一个男人身边装小女人,还一副言听计从的样子,一场输了几十万,你都贱成什么样子了,你知道那几十万意味着什么吗?
跟我结婚,二十多年没工作过,在家里说是相夫教子,可你哪天过得不是好日子,到最后你拿走这些钱,这是你活着的钱,就这么不在意吗?你真觉得什么都没有了还有他吗?
老实人疯狂起来,很恐怖。
最初余东雷只是想要保住给儿子留的东西,到时候这帮人帮着赢回来,拿出一部分给他们当报酬,自己这边还能挣钱,房子也不需要住那么大的,换个小房子,再给儿子挣钱留个新房子结婚,两套门市留给他,做父亲的到这地步也就是能耐极限了。
可现在,他不想那样了,他恨呐,所以他要看到真正的报应是什么样的,他坚信徐梅一旦没钱了,那个男人会让她知道这个世界有多么的残酷,她跟自己离婚时候表现出的我找到了爱情的模样,那时候你多自信,未来你就会多么的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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