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知道,他茅春木能不知道?
越中四院无论是唇腭裂手术,还是断掌再植手术,全靠陈棋一个人撑着,如果没有了陈棋,让外宾参观什么?
万一外宾说来一台教学手术,谁去做?
所以茅春木这时候内心也急得团团转,不断埋怨手外科那些医生不是人,针对谁不好偏偏要针对陈棋?
这麻子不叫麻子,叫坑人!
但他丝毫没有反思自己的“叛徒”问题。
这个研究接待外宾的会议明显已经开不下去了,男主角都不在,还怎么接待法?让外宾学些什么?
可是外宾下周就要从香江转机到内地,开始官方的访问考察工作,时间不等人。
诸国宸狠狠瞪了会场里众人一眼:
“现在首要的问题是马上将陈棋同志找到,之前所有针对他个人的处理全部作废,部里的工作人员,包括地方上的同志们,马上发动一切力量去寻找到陈棋,对了,他会不会回家了?”
邱明才立马举了举手:“部长,我知道陈棋家的电话,我现在可以去询问一下。”
过了十多分钟,邱明才回来,遗憾地说道:“我问了陈棋家属,说陈棋并没有回海东。”
其实邱明才没预料到,兰丽娟说谎了,做为妻子当然是知道陈棋住在哪里的,在首都干嘛,但她就是不想说。
反正丈夫都辞职了,都不是卫生系统的人了,走得那么不光彩,凭什么要求他继续为卫生系统卖命?
所以她假装说没有接到过陈棋的电话,准备看上级的笑话了。
其实会场内还有一个人知道陈棋在哪,他就是葛明华,但他也不想说。
他知道这背后是谁在捣鬼,既然已经引起了部长的重点关注,那这事就得往大了闹,闹得越大,陈棋越有可能官复原职,某些别有用心的小人越有可能被反噬。
恶人还需恶人磨。
会场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现在就看谁先崩溃了。
当全国卫生系统都被发动起来,寻找陈棋的时候,陈棋这时候正在黄牛的陪同下,在景山公园东边的三眼井胡同里看四合院呢。
一共三进的宅子,陈棋里里外外都走了一圈,虽然房子破旧了点,但胜在地理位置好,而且地方够大够宽畅。
旁边的房东还在啰嗦,京片子嘴碎:
“嗨,我跟您说,咱要不是准备去霉国了,这宅子说啥都不会卖,瞧见没,当年我祖上可是贝勒爷,这皇城根下寸土寸金……”
陈棋无语地说到,
“这宅子你要价8万,其实是真贵,要不这样,我也不还价,就直接给你9000美元现金,这黑市价你还净赚,我也懒得去换汇,你觉得行咱们就成交,你觉得不行我再去别处看看。”
这个贝勒爷一听就乐了:“行,成交,看您这么爽快,我这的旧家具也全送您了。”
这是陈棋近斯入手的第3套四合院了,也是面积最大的一套。
现在他手里还有三万多美元,辞职了有得是时间,还可以继续折腾慢慢浪,一直买房一直爽!
这年头也没有身份证登记住宾馆买火车票,街上也没有人脸识别摄像头,更没有大数据追踪,一个手机就能让你无所遁形。
谁也不知道陈棋究竟在哪?是留在了首都,还是去外地旅游了。
这么大一个国家,960万平方公里,你上哪找人去?
所以部里的、省里的、市里的人都急得团团转,就差去广播上来寻人启事了。
最后实在找不着人,只能暂时由国内两大学会的会长韦成教授和葛明华教授充当全程陪同,这纯粹就是赶鸭子上树。
ICPF和FSSH两大国际医学会从沪市入境,然后转火车直接往越中市而去。
这次两大医学会的来华访问的人员非常齐全。
ICPF由会长杜威教授带队,成员包括英格兰的约翰逊教授、瑞士的布鲁克教授、还有曰本的桥本健教授、法兰西的坦尼森教授等等。
而FSSH由会长史蒂文森教授带队,来自西德的舍伍德教授、来自意呆利的艾文教授、来自澳州的莫里斯教授、来自加拿太的比尔教授等等。
两大学会一共来了20个教授,而且这些教授都来自全世界各个国家,级别之高,也是创下了华国之最。
要知道以前来考察访问的,都是一些第三世界的医生,那些黑不溜秋的非洲友人们,看起来热闹,其实说白了大家都是难兄难弟,根本没啥好互相学习的。
人家亚非拉的医生们过来,不过是来旅游+吃喝的。
杜威教授和史蒂文森教授沪市就兴奋坏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到这个神秘古老的国家,所以抱着十万分的好奇,尤其是受到了华国方面的热烈欢迎,就跟的迎接哪国总理似的,让访问团的每个教授们都受宠若惊。
但高兴之余,大家都还点奇怪,陈棋怎么没出现?
外国人说话比较直接,想到就问了出来:“请问,陈棋医生在哪?”
负责接待的章副部长,以及身后的韦成教授都是嘴角直抽抽,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
葛明华教授却是继续一言不发,做好一个工具人,看别人怎么折腾。
“这个这个,几位教授远道而来,先去宾馆休息,明天我们出发前往越中四院,越中是个美丽的城市,坐火车大约需要6个多小时,希望大家的旅途能愉快进行。”
到底是大领导,章副部长这一番太极拳打下来,说了跟没说一样。
此时的越中四院里。
全院正在大搞卫生,各类标语彩旗也全部都挂了上去,四院甚至还专门给每个职工都下发了新白大褂。
各个科主任,科长都再三要求每个职工都要以饱满的热情迎接四院历史上第一次外宾而访。
而做为越中四院的核心科室里却是冷冷清清的。
因为外二科(海东省唇腭裂治疗中心)之前被要求暂时停止工作,所以病房里都没啥病人,手术室也是没有了往日的热闹。
外二科的职工们在丘护士长的带领下正在打扫卫生,一个个都闷声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