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来马翻车了,误诊了,白白让一国副总L白挨了这么一刀。
而且不是白挨一刀这么简单,事实比这严重的多。
因为姆贝基自认为自己得了胆管癌,哪怕很难接受,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活不了多久。
所以姆贝基家族在这段时间里,全面调整了战略,有些产业该舍弃的就舍弃,政治上该妥协的就妥协,采取了全面回缩的政策。
目的就是在安排身后事,在姆贝基死后,失去这个强人做靠山的时候,可以让整个家族保住现有的产业不被人侵占。
这一番操作下来,姆贝基所在的家族可以说是伤筋动骨了,产业大大缩水。
现在你告诉人家,说你得的不是癌,只是一个小小的炎症,你猜姆贝基是什么反应?
要不是这位副总L现在处于麻醉状态,否则他非跳起来打死这个黑人医生不可。
手术结束后,可以预见卡来马被大卸八块都是轻的,甚至可能全家都被封入水泥沉到大西洋中,在这个法治不健全的国家,这点是毫无疑问的。
卡来马知道后果,所以现在他的全身已经被汗水打湿了,两腿软得站也站不住,丝毫不顾及无菌要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刚刚还一脸鄙视华国医生的傲娇样哪里还瞧得见。
陈棋和两个助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相视一笑,心中大感痛快。
陈棋也是故意恶心人,既然你们黑人医生都一口咬定这是癌症,既然你姆贝基也相信本国医生。
那么他直接给你来个巨大切口,把手术按四级+模式进行,这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可是他挖了这么大一个坑,现在怎么填就不管他的事了。
反正这个黑人医生爱死不死,这就是想出风头,想要搏前程的代价,无所谓对错,只能怪他自己命不好。
但是聪明人是不会轻易认输的,卡来马突然想到了一个自救的办法。
只见他快速从地上爬了起来,声音发颤,但却压得很低:
“陈医生,姆贝基先生这得的就是胆管癌,这没错。”
陈棋一脸唏嘘地看着这个垂死挣扎的黑人医生,玩味地笑道:
“是不是胆管癌,我做为专业医生还是看得清楚的,再说你看,我全程都在摄像,到时拿给其他医生一看,是不是胆管癌一目了然,”
人心险恶,陈棋当然要防着一手,在别的国家顶多是被医...闹打一顿,在这个国家人家直接就突突了你。
所以全程摄像是不可缺少的,也是陈棋保护自己,防止被陷害的有力证据。
卡来马看了一看三角架上的摄像机咽了咽口水,讨好般地祈求道:
“陈医生,求求你救救我,帮帮我,我不想死,只有证明副总L先生的确得是胆管癌,我才可能活下去,否则我会被他杀了的。”
陈棋的眼神还是玩味着:
“那我为什么要帮你?你知道故意隐瞒病情,白白让患者接受这种四级手术,这不但是有违医德,更是犯法的事情,甚至还可能被这位副总L一枪给毙了,你说这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好处,对,有好处!”
在陈棋的循循诱导下,卡来马医生终于抓到了重点:
“有好处,陈医生,姆贝基家族可是已经悬赏了200万美金,甚至他们已经放话,只要姆贝基先生的癌证能根治,他们以要悬赏更多的金钱。
所以只要你也坚持说姆贝基先生得的是胆管癌,但通过手术已经切除干净,不会再复发,那么这笔赏金你就可以拿到手,这就是对你最大的好处。”
陈棋心里一喜,他等的就是这句话,要的就是这笔赏金。
否则他为什么这么配合来动这台手术?
如果真是胆管癌,他才不想趟浑水呢。
胆管癌手术有多复杂陈棋比谁都清楚,在这个连ICU都没有国家,哪怕手术成功也难以逃过术后并发症这一关。
但陈棋显然并不想这么放过这位黑人医生,你不是看不起人吗?现在就要他付出一定的代价。
精神损失费嘛。
“卡来马医生,你说得的确很动心,但是风险还是挺大,比如这个手术室里,除了你我之外,还有3位医生,2位护士,万一他们泄密,那后果就严重了,你说对不对?”
“对对对,陈医生你说得对。”
对这时候的卡来马来说,哪怕陈棋让他去吃屎他也会毫不犹豫,因为脑子里已经一片浆湖了。
陈棋不爽地骂道:“对什么对,怎么样才能封住他们的口,你不知道吗?”
黑人医生瞬间秒懂了,连连对着手术室里的几位医生点头哈腰道:
“诸位医生,大家都是同行,求求你们帮帮我,我愿意一人给你们2000美元,我……”
易则文和张兴的手都抖了一下,他俩是懂点英文的,大概听懂了,所以激动得手都发抖了。
陈丽、杨秀秀、何富乐三人是不懂英语的,所以还是一脸懵逼,还在奇怪怎么手术动着动着,改聊天了?
陈棋轻咳了一声:“卡来马医生,你也是霉国留学回来的,你觉得区区2000美元能收买一位医生的良知吗?”
卡来马非常尴尬,知道今天自己不出血是不行了。
非洲人很穷,但非洲还是有少数人很富。
如果是一个难民营里出生,或者原始部落里的孩子,是不可能有机会读书,还能去霉国留学的。
所以卡来马家族尽管不是巨富之家,但也是小康有余,钱不多,也拿得出来。
何况这是买命钱呢。
只见卡来马咬咬牙说道:
“只要大家替我保密,我每人给你们1万美元现金,陈医生5万美元现金,真的只能这么多了,再多我家就拿不出来了,求求你们救救我,放过我吧,呜呜呜~~~~”
也不知道是害怕死亡的,还是心疼钞票的,这个黑人医生居然哭了赶来。
陈丽站在易则文后面小声问道:
“老易,怎么回事?怎么手术动着动着,这位黑人医生又哭又闹的,这位病人是他的家属吗?”
易则文轻轻摇了摇头,叮嘱道:
“别说话,今天手术室里你看到的一切都要烂在肚子里,陈院长正在帮我们挣钱,而且是我们根本无法想像的一笔巨款。”
陈丽和杨秀秀听得嘴巴都合不拢了,要不是戴着无菌手套,否则早就捂住嘴尖叫了。
何富乐也一下子抬起了头来,惊疑不定看着手术室里正在进行的这场闹剧。
听到1万美元,陈棋点头了,做人良心不能太凶,过犹不及的道理他还是懂的,毕竟现在还在黑人地盘上。
“行吧,你马上安排人去把钱取来吧,咱们现场钱财两清,我们替你保命,你替自己出买命钱。”
“好好好,听你们的,我现在就出去打电话。”
卡来马迫不及待就出了手术室,刚要拔腿就跑,忽然被手术室门口的家属们围住了。
姆贝基夫人奇怪又焦急地问道:“医生,你怎么出来了?副总L先生的手术如何?”
卡来马这时候恢复了那种高冷的名医范儿解释道:
“手术非常顺利,华国来的陈医生水平非常高,你们放心,如果手续不出意外,应该可以根治副总L先生的癌症,我现在要去打个电话,让弗里敦国立医院拿一些医疗器材过来。”
“真的?”
姆贝基夫人两眼放光,欢喜得捧住了心脏:“太好了,华国医生的水平太高了。”
旁边几个姆贝基的亲信也是一脸喜悦,主子如果没事,他们的荣华富贵也能保住了,于是也是连连点头,对华国医生的夸奖赞不绝口。
2小时后,一个华国小医生拎着一只手提包进了手术室里。
“陈院长,这是刚刚有人送来的医疗器械,说要亲自交给你的。”
陈棋点点头,澹定地说道:“知道了,你放门后就行,不要靠近手术台。”
那个小医生出去了,卡来马医生嗖一下就跑了过去,打开箱子,里面躺着一堆绿油油的美金。
“陈医生,这是10万美元……”
陈棋伸头望了一眼,嘿嘿一笑。
易则文和张兴相视一眼,眼睛里的兴奋激动怎么也掩饰不了。
陈丽、杨秀秀、何富乐还是一脸懵逼,但他们知道这箱子里的钱他们也有份,一个个是又激动又忐忑。
钱到位了,口供也统一了,陈棋还怕个鸟,于是轻咳了一声:
“这就是一台胆管癌根治术,卡来马医生,摄像机里的磁带就送你了,你自己去销毁吧。以后你也应该知道怎么打掩护吧?反正我们明年就回国了,到时泄露风声,吃亏的还是你哦。”
卡来马医生听到陈棋的承诺,这才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我知道,现在姆贝基家族的人都信任我,后续治疗和复查肯定会让我一手包办,到时我知道怎么说。谢谢你,陈医生,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的帮助。”
陈棋差点笑出声来。
就想到了后世本山大叔和范伟的小品,本山大叔把范伟忽悠瘸了,卖了一副拐给范伟,范伟回头还要对本山大叔说了一声:
“谢谢哈~~~”
想不到小品里的段子,现实中却真的出现了,这可太充满讽刺了。
“好了,现在大家都休息一下吧,胆管癌手术一般起码需要8小时以上,咱们现在才进行了3个多小时,时间太短会暴露的,咱们演戏也要演得真一点。”
哈哈哈~~~
手术室里众人都笑得前仰后合的。
卡来马医生也在旁边陪着干笑,看着手术台上的姆贝基,真想抽自己两耳光。
半个月后,经过B超和CT的确认,姆贝基副总L的胆管癌凸出物奇迹般的没了。
因为胆道梗阻的消失,姆贝基原来的黄疸、发热、腹痛的症状也消失了,到这一步,可以确定手术成功了。
姆贝基又把卡来马医生叫到了自己病房里,详细询问了手术过程。
卡来马到这一步只能是一条道走到黑了。
于是绘声绘色的讲述了手术过程如何艰难,华国医生如何艺高人胆大,将所有恶性肿瘤都切除干净,甚至保留了邻近的所有脏器。
至此,姆贝基内心最后的一丝疑虑也去除了,紧接着就是狂喜。
自己不用死了,可以继续当他的高官,享受着人世间的无尽财富,同时家族交出去的生意就可以全部收回来了,似乎人生又重新开始了。
所以在姆贝基出院后的第二天,陈棋在曰本住友银行的账户里,多出了整整150万美元。
不到200万美元,是因为姆贝基夫人老毛病又犯了,特意打了个折扣,私自瞒下了50万美元装进了私人小腰包里。
就算150万美元对陈棋来说也是一笔意外的惊喜了,不过是演了一场戏,天下还有这么贵的出场费吗?
你问陈棋心里有没有愧?
有啥愧对?
痛宰非洲狗大户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反正他们的财务同样来路不明,见不得光,带有原罪。
时间一天天在过去,进入了1988年9月份。
华国援助塞拉利安医疗团2年的任务终于结束了,并且因为塞国内局势越来越恶化,所以国内要求陈棋他们尽快赶回家,同时不再派出第二派援助团。
在离开之前,陈丽、杨秀秀两人找到了陈棋。
“噢,你们两个想回国后继续跟着我干?是吧?”
陈丽平时没心没肺的,这时候也紧张万分:
“对呀,我们两人早就想好了,想回国后继续跟着您干,无论您去哪个医院,都希望能带上我们。”
陈棋看了看身后:“那老何呢?”
“老何想好了,准备回六院去当他的麻醉科主任,所以这次他没有过来。”
陈棋没有问易则文和张兴,这两人早就投诚了。
“行,既然你们觉得跟着我干活有奔头,那我回国后就想办法把你们调到身边来,不过先说好,我具体去哪家医院还不一定,大概率是越中市人民医院,但也有可能去别的医院。”
陈丽、杨秀秀一声欢呼:“哇,太好了,我们以后还是在一起,哈哈~~~”
陈棋也乐了:
“行了行了,先说好,咱们在非洲收红包的事情你们都不要说出去,这两年下来,我也带你们一人赚了2万美元,这钱回国后足够你们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了。
以后想跟着我,在国内咱们就不兴收红包了,什么药扣器材的钱咱都不挣,清清白白工作,真想要赚钱,将来咱有得是国际飞刀,赚得可是美金,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易则文、张兴、陈丽、杨秀秀都是连连点头:“明白了,老大。”
“那好,赶紧收拾行李去吧,明天,咱们回国!”
第二天早上,援非医疗团100名医务人员,以及10名后勤人员,集体在中塞友谊医院门口排好队。
陈棋调好了相机的倒计时,以最快的速度想跑回人群里。
“来,大家都笑一下,跟我一起念,田七~~~”
卡察一张,两年的时光定格在了这张照片上。
祁云明看着眼前这群两年朝夕相处的同事,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同志们,今天咱们终于要回家了,两年了,我是每日胆战心惊,从今天开始我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因为我把咱们100多人全须全尾都带回去了,一个都没少。
本来以为来非洲是要做好吃糠咽菜的准备,结果好家伙,我看大伙儿每人都是胖了一圈,一人还收获了一斤黄金,真是又吃又拿。这一切,咱们都要感谢陈棋院长,下次,让陈院长讲几句。”
掌声哗哗哗热烈的响起,不少年轻医生已经在起哄了。
陈棋有点不好意思地站了出来:
“分别总是难受的,还好咱们都在海东省,希望咱们有空的时候多聚聚,以后谁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就可以找我,我能帮肯定会帮,谁叫咱们是革M战友呢,一起抗过枪,人生四大铁!”
呵呵呵~~~~
大家齐齐笑了起来。
这时候人群里有小医生在喊:“陈院长,你回去以后会去哪个医院?到时咱们怎么找你?”
陈棋挠挠头:“刚吹的牛就露馅了,具体去哪家医院报到还未定,不过大家可以寄信到我家里,越中城区鲁迅路77号。”
26岁的“准副处”,无不显示陈棋是一条未来的大腿,无数人想抱。
而且2年相处下来,大伙儿都知道,眼前这位年轻院长不像其他领导,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当面客气背后全忘了。
陈棋是属于那种有事真肯帮的领导。
只是此时,谁也不知道这位年轻院长,后来会走上什么样的医学高度。
几十年后,这些援非医生们最挂在嘴上的一句话是:
“当年我可是跟陈棋院士一起在非洲奋斗过两年的,陈院士还经常跟我们打牌来,我们关系好得不得了。”
拍完照片,大部队前往机场。
陈棋坐在车上,看着窗外的风景,总想多看几眼,如果不出意外,这个国家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来了。
当然援非2年,塞拉利安共和国也没有亏待陈棋。
2年下来,陈棋替塞国内的各个高官治病,一共收到了200多万美金的收入,另外还有近6吨的黄金,三袋子原钻,几箱子宝石。
让陈棋一跃成为卫生系统首富,当然,是隐形的首富。
脑子有坑的人才会进“杀猪榜”去排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