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朔扬起无邪的笑,尽可能引起他们注意,最好让他们忘记陆龙的存在。“延这个名字很好,古有延年益寿,今有延安传奇,老爷子这是见多识广,有远见之明。”
“呵呵,大妈我也不懂你说的那啥啥是啥子,不过你这么说大妈高兴,来多吃点菜。”大妈说着夹了块大肉放陆朔碗里。
陆朔瞅着碗里的肉,又看满桌子丰富的晚餐,想到还在山里喂蚊子的战友,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不过这种过意不去很快就消失了,因为她的注意力全在吃肉上面。只是一口咬下去……
小秀眉皱一起,陆朔诈呼。“大妈,你这菜里怎么还放糖?”
听到她这话,沉默吃饭的陆龙看她。
贺延比她还惊讶。
倒是贺大妈镇定自若的讲。“大妈没放糖,是小朔你下午吃的神秘果的原因。”
“那果子?”陆朔吞下甜甜的肉,疑惑看她。
“记得大妈说过它还有一个神秘地方的事吧?”
“嗯嗯。”
贺大妈笑得满脸褶子,像个老顽童。“它还有一个神秘的地方,就是它所含的苏,能改变人的味觉,现在小朔你即使吃纯盐都会觉得是甜的,这里很多小孩喜欢在吃饭之前吃呢。”
陆龙:……
陆朔:……
唔,原来是这样!陆朔心里咆哮,谁喜欢吃甜的啊!果实是果实,吃饭是吃饭啊,她要吃正常的饭!
而陆龙则脸色沉了沉。当时她觉得甜,还以为是她喜欢,结果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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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顿不怎么愉快的饭,看她闷闷不乐的,贺大妈知晓可能是那果子作的怪,特意在饭后给她煲了汤,等那果子的特效散去后喝。
陆朔感动不已,要不是她家后院那片罂粟,跟她满脸的褶子,她早亲下去了。
“小龙,你们要回帝都?”饭后,贺延从贺大妈那得知他们在找车回去,便跟他们聊道这事。
陆龙点头,在有求与人时,勉强算是和颜悦色。
对他的矜贵格调,贺延没有反感,反而更热情。“我们这里的车每个星期一才出去次,而且没有直达帝都的。小龙的家是在帝都?”
“嗯,能去到市里,我们就有办法回去。”对他们的问题,陆龙答的含糊,似乎不想透露太多。
贺延也算上道,猜想他肯定是什么权重人物,不希望别人知晓身份,便也不再问他们的私事。“也对,出了我们这个穷乡僻壤,有的是方法去帝都。”
“贺先生过谦了,这里风景优美,与世隔绝,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去处。”
听到陆龙说这样的话,陆朔奇怪的看他。他向来惜字如金,这下怎么向他说这么多近乎于恭维的话?虽然他这么说也没错,但根据以往事件,这不关他的事,他才不会管这里是好是坏,他们完成任务便离开,从不留恋。
贺延苦笑了下。“若真是这样便好了,唉……”
“难道贺先生有什么困扰之事?”
居然主动管别人的闲事!陆朔紧盯住陆龙,连贺大妈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
贺大妈看她就连坐小龙身边都聚精会神望着他,不禁感叹这孩子是有多喜欢小龙,他就坐在她旁边,又不会跑掉,看得这么紧做什么?“小朔呀,这是贺大妈刚煲的鸡汤,刚才你都没吃多少饭,快趁热喝了。”
陆朔迅速的双手接过鸡汤,朝她扬起灿烂的笑容。“谢谢贺大妈。”
“哎。你们这些后辈聊吧,大妈我没这么好精神,得睡觉去了。”
“嗯,贺大妈晚安。”
要走的贺大妈听到她这话感觉新奇,呵呵笑的跟她说出人生中的第一句晚安,也是最后一句。
等年老的贺大妈上楼睡觉,陆朔回到坐位捧着碗喝汤,眼睛不时看看对面的贺延,又看旁边的陆龙。
“要单是困扰就好了。”看到佝偻着腰扶着楼梯上去的贺大妈,贺延显得更消沉。“唉,也没什么,我就希望母亲能多享享福,也没什么困扰的。”
他这话要是不知情的人听了,会想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便就这么揭过去了。可陆朔他们知道了这个村庄的秘密,听他说这话想法就不一样了。
陆朔捧着温度刚好的汤碗进入维思殿堂,将事情理顺。从贺大妈刚才的话可以听出,贺延在前不久还一事无成,处处比不得别人,并且一年前他们还没钱盖房子,全村就属贺家最穷,那么后来有钱,想是他加入了毒品制作这事情中,再根据花田里听到的,他不赞同使用摧熟剂,是因为他想抽手,因为他的钱足够母亲安享晚年。
已经掉进钱窝的人还想出去,这事情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但能不能出得去,已经不是他自己能说得算了的事。
陆龙沉了沉,说出句让陆朔跌破眼镜的话。“子女对父母最大的罪是子欲养而亲不待,并非物质上的给予才叫孝顺。”
听到这话贺延掩脸哭起来,三十岁的男人做这动作却让人一点不觉得突兀,倒让人想安慰他。
这是种罪孽,当整个村民都沉迷时,唯得一人保持清醒是没用的,就像一滴滴进污水的清水,它不可能让混浊变得清澈,也无法独立,它只能是溶合,而贺延能做到这般,已实属不易。
“你们是帝都的人,我想求你件事。”最终,贺延哭够了,像是做出谋种决定,坚定的看着他们,希冀他们这两个城里的人能帮助自己。
陆龙往后靠了靠。“我姓陆,贺先生有什么事尽管说,受贺大妈恩惠,你的事我定全力相助。”
看他气势磅礴,说话谨然有股大将风范,贺延也是最后一搏,易或是承受不住,将事情全盘托出。
见贺延就这么将这种重大事情说出,陆朔看陆龙的目光又不一样了。
说这么几句话,真的就这么几句话,就攻溃一个成年男人的心防?太变态了!难道这就是血刺的手段?连铐问都不用,就得到这么有价值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