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站好。”
“都出汗了,给我站好。”
陆朔额头上的汗全蹭他衣服上。“不热。”
陆龙:……
如此过后半小时,终于轮到他们才停止无意义的谈话,并排坐好扣上安全带。
陆朔看前面过山车最高的顶,觉得它已经升到天空上去了,离蓝天那么近,然后再从那么高的地唰掉下去,不知是不是跟跳伞一样?在这一刻,她非常庆幸自己是名特战队员,不然铁定不敢玩这个东西。
“爸爸,你害怕吗?”陆朔侧头看旁边的陆龙,在看到他一身肃穆制服,冷着脸坐在五颜六色的塑胶椅上,真是……好没违和感。
陆龙嗯了声,便不再说话。
感觉到他紧张的陆朔,看他紧崩的侧脸有点想笑,伸手握住他的大手。“爸爸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陆龙:……
车子发动的时候,周围就好多人尖叫,陆朔坐得妥妥的,想说她连飞机都跳过,还怕这?
可是等车子哗一下飞出去时,叫得比她们还大声。
“啊!……”没十几秒,车子跑了几个弯后唰一下来到垂直八十米高的山道下,尖叫还没喘过气的陆朔又啊一声尖叫,垂直急速上升让她感觉自己快要掉上去了,吹进嘴里的风让她失声不能呼吸,睁开眼看到越来越近的蓝天,然后铁轨消失就像自己什么安全措施没做,要从这里掉下去般。
幸远的是,上到八十米高的地方时,没有变态的秒速掉下去,而是停了五秒。
这五秒刚刚够陆朔感觉到自己剧烈心跳,紧接唰一下比想像中还要快速掉下。
铁轨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要撞到地面了。在陆朔大吼的闭上眼睛时,车子哗一下上升,带起车轨下面的水花飞溅,惹得围观的人也是阵尖叫。
等陆朔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已是两腿发软站不起来,被橡皮筋绑起的头发毛毛糙糙像道草。
没事人的陆龙把帽子戴上,低头看奄奄一息的女儿。“能走吗?”
陆朔直摇头,感觉胸口闷,脑袋一片空荡荡只有蓝天白云,还有铁轨!“爸爸,别用扛的。”
打算扛的陆龙,改手臂夹起她就走。
“爸爸,难受。”被夹臂弯里的陆朔皱着眉,脸色还没恢复过来。
然后陆朔被她爸爸耍杂技似的甩开,然后另只手托住她腿弯处。
被公主抱的人,抱住他脖子在他身后笑得奸诈。
而被她紧紧抱住的陆龙以为她害怕,没有说什么,只是问她还要不要玩。
陆朔装虚弱的直摇头,软声软气的问:“爸爸,我看你像没事人一样,那你刚才为什么紧张?”
“因为不可控。”当天,陆朔跟陆龙两人没有回基地,而是第二天一早在汽车站等白小冰。
白小冰背着背囊,提了个行李袋,原本该配带军衔、肩章、胸章及荣誉等标志性东西的军装,现在光秃秃什么没有,显得这身严肃的衣服朴实无华,就像土里种地的大爷穿的一样。
于是这一刻陆朔明白了,那些标志及荣誉,不仅是他们自豪的东西,更是能让军装看起来更肃穆宏伟,让人看着便敬畏。
“长官。”白小冰看到他们有些意外,急步走来向陆龙敬了个标准军礼。
陆龙回敬。平静扫了眼他的行李最后看着他脸,淡漠的问。“哭过了?”
白小冰被他这一问,眼里又盈满泪水,用衣袖粗鲁擦了下,把眼睛弄得更红。
陆龙没再说话,伸手抱住他,咬牙重重拍他背。
白小冰也紧紧抱住他,眼泪终究没忍住。
看他们生死离别似的,陆朔没地方插脚,只能呆愣的仰头望他们。
没多久陆龙松开他,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撇过头没再讲话。
白小冰擦干眼泪,看到那车要出发,然后没多讲,一个标杆军礼足代表千言万语。
等他提起行李走时,陆龙才转身看他,目送他上车。
陆朔看到坐窗户位置,却死都不回头看他们一下的白小冰想:这就是战友情,一种超越友情、亲情、爱情的东西。人们总说,谁离开谁都能活,但他们不一样,他们是能把生命相互交奉的人,所以情宜才这么无坚不摧,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不管以后大家变成什么样子,他们在心底永远都是些无可取代的人。
陆朔莫名有些难过,拉住爸爸的手,直到那辆汽车出发离开车站。
回到基地的陆朔,看着仿佛瞬间变得清冷的血刺,最终只是哎叹声,跟随陆龙进去看到不远的莫默他们,便跑过去。
“莫默,就你们吗?”陆朔看着莫默、周佳佳、冷焰、苏仲文、秦朗几人,又扭头往别处看。
莫默有些不在状态。“他们外面跑步去了。”
啊,怪不得这么冷清。陆朔摸头,看他们一个个蔫了吧叽的,试探的问。“你们知道了?”
话唠周佳佳都死气沉沉的。“嗯。”
“你们没打他吧?”
这下大家都看她。“看他被长官揍的,我们不好意思下手。”
“嘿嘿,他昨天确实被爸爸揍挺惨的。”
“唉……”周佳佳叹口气忧郁的望远处。“以后就得直接面对长官了,想着心里都寒得慌。”
陆朔:……
“我们最近还是不要去找长官吧,他现在心里肯定特憋气。”苏仲文。
“还好吧?长官冷是冷了点,也不是猛兽。”冷焰。
周佳佳急忙道:“可他也会咬人,你没看白副长官肚上的淤青?老大一片的。”
呃……那是桌子撞的。陆朔默。昨天看白小冰脸上没多少伤,但她在进去后发现办公桌移动过,就猜想他肯定有内伤。
莫默拍了下周佳佳脑袋,喝斥他。“什么咬不咬人,长官属狗的?他只砍人!”
陆朔:囧。
默默,怎么感觉你在抹黑爸爸?不过看他们这样子,应该能自我调节,没啥好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