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衍始终是阮静兰心底的一根刺。
每次见到她,阮静兰就会精神崩溃。
后来,阮静兰终于忍受不了这种折磨了,就想出了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苏瓷紧张地问道。
她整颗心都狠狠揪在一起,眼底满是心疼。
沈之凛眸底满是痛色。
“将阿衍送走。送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然后佯装他被人绑架。”
苏瓷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双手不安地攥在一起。
“作出决定后,她开始筹划。”
那时的沈之衍,还是一个年仅七岁的小孩子。
即使再怨恨母亲,却还是存了几分孺慕之情。
阮静兰的态度突然转变,让沈之衍受宠若惊。
他渐渐放下戒备,甚至开始期待。
期待自己能够像正常人一样,拥有母亲的疼爱。
可是他做梦都没想到……这些所谓的温情,不过是一场阴谋。
阮静兰在网上找了一群人,让他们佯装拐卖,将沈之衍弄走。
然而她不知道,那群人根本不是普通人,而是一群非法组织。
“不对。”
沈子凛正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之中,一道清脆悦耳的嗓音突然将他打断。
沈子凛错愕地抬起眸子,“什么不对?”
苏瓷面色沉重地抿了抿唇,追问道:“大哥,我老公说过,阮静兰的生活非常单调,连手机都不常用,她是怎么联系到那群人的?”
沈子凛叹了口气,抬眸看了眼楼上。
他低声解释道:“我妈确实很少使用电子设备,但毕竟受过高等教育,怎么可能完全不会?为了不被发现,她特地偷拿了刘医生的手机。”
剩下的事苏瓷已经猜出了大概。
刘医生有自己的诊所,不会住在沈家。
所以自然也没有人怀疑到他的头上。
阮静兰就能成功将自己摘出去。
苏瓷垂下眸子,若有所思。
尽管沈子凛的解释天衣无缝,她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
苏瓷连忙问道:“大哥,刘医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帮她医治的?”
“十七年前,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
苏瓷瞥了眼楼上阮静兰的房间方向,眸子微微眯起。
十七年前……
这个时间未免太过巧合了。
沈之衍被人绑架也是十七年前。
苏瓷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
她总觉得这位刘医生有些奇怪。
但是现在还没有任何证据。
刘医生离开后,阮静兰的精神状况肉眼可见得好了很多。
她不再吵闹,也不再对苏瓷露出嘲讽不屑的眼神。
整个沈家都松了一口气。
然而,苏瓷却觉得更加怪异了。
她望向阮静兰,眼底满是打量之色。
阮静兰似乎察觉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缓缓回过头来。
她脸上的表情平静得不像话,仿佛没有半点起伏。
只淡淡瞥了苏瓷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这下,苏瓷终于确定了。
阮静兰不正常。
但是她并没有立刻将这件事告诉沈家人,包括沈之衍。
她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而且沈家人对刘医生十分信任。
她如果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把这件事说出去,别人只会认为她在造谣。
因为在所有人眼中,阮静兰的情绪确实比之前稳定了许多。
短短一个多小时,就能让一个人的情绪变化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这样的能力……真的是一个心理医生能做得到的吗?
不知道为什么,苏瓷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三天后,刘医生再次来到沈家。
这次,刘医生在楼上待了足足两个小时。
刘医生离开后,阮静兰又恢复了以往那副模样。
在路过苏瓷的时候,冷冷地哼了声。
望着她纤细若柳的腰肢和冷漠的背影,苏瓷觉得更加莫名了。
回到房间后,苏瓷立刻给萧逸洲打了一通电话。
萧逸洲很快就接听了,低沉的嗓音里透着几分性感的慵懒。
“喂?你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一位大师兄了?你再不打给我,我估计就得去沈家捞人了。”
苏瓷面颊微红,眸底闪过一抹心虚。
她答应过萧逸洲,每周都要给他打一通电话。
这几天她一直在关注阮静兰,就把这事给忘了。
苏瓷心虚地摸了摸鼻尖,小声解释道:“大师兄,我这几天有些忙。”
“你有什么好忙的?忙着给沈之衍研究解毒药方?”萧逸洲冷嗤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
苏瓷抿了抿唇,连忙转移话题,“大师兄,你能帮我查个人吗?”
对面沉默了一秒,随即问道:“查谁?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谁敢欺负我,我一根银针能让他们做一个月噩梦!”
苏瓷轻哼一声,语气里满是骄矜。
“瞧你这点出息,敢欺负你,死也不足惜。一个月噩梦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萧逸洲嗓音冰冷,透着几分说不出的杀意。
苏瓷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的大师兄,一如既往地护短。
“大师兄,我要查的人叫刘信,是一位心理医生……”
苏瓷将刘信的基本信息简单说了一遍。
萧逸洲沉吟了片刻,随即点头应下,“交给我,等我查到了联系你。”
“好,谢谢大师兄!”
苏瓷笑意盈盈地道了声谢。
挂断电话后,苏瓷低沉的情绪一扫而空,然后心情颇好地去了s大。
苏瓷离开沈家后,沈之情冷笑一声,朝着阮静兰的房间走去。
刘医生还在给阮静兰进行心理治疗。
望着紧闭的房门,沈之情犹豫了片刻。
就在她想要先离开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刘医生走出来,撞上沈之情,顿时面露诧异。
“沈小姐,您来找沈夫人?”
沈之情笑着点了点头,道:“对。刘医生,大伯母的身体怎么样?”
刘医生面色沉重地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沈夫人的精神状况比我想象的要糟糕。这段时间她应该受了不小的刺激,才会导致病情复发。”
沈之情闻言,眼底顿时闪过一抹怒气,“一定是苏瓷那个小贱人!大伯母一定是因为苏瓷才病情加重的!”
“苏瓷?大小姐说的是二少夫人?”刘医生疑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