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之衍出现,苏瓷顿时扬起笑脸,“老公!”
脆生生的嗓音透着说不出的愉悦和惊喜。
沈之衍的视线落在了握住自己掌心的那只白嫩的小手上,眸光微微一顿。
周围那些佣人见状,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餐厅里的空气出现了片刻的凝滞,所有人都怔怔的望着两人交握的手。
整个s市谁不知道,他们家二爷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性格阴鸷暴戾,还有非常严重的心理洁癖。
但凡碰过他的女人,全都没什么好下场。
这女人胆子真大!
竟然敢握住他们家二爷的手?!!
她不怕被二爷扔出去吗?
一时间,不少佣人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情。
他们家二爷怎么可能会娶这么粗鄙不堪的女人?
这女人张口闭口就是老公,真不要脸!
现在踢到冷板凳了?
看她到时候怎么收场!
然而下一秒,周围还在看热闹的佣人们纷纷愣住了。
他们震惊得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们看到了什么?
他们家向来生人勿近的二爷不仅没有发火将人推开,反而一把回握住苏瓷的手,坐在了她身侧!
这、这怎么可能?
二爷有严重的洁癖,非常厌恶与别人产生肢体接触。
他怎么可能会对一个乡下来的黄毛丫头另眼相待?
一定是他们看错了?
然而,沈之衍下一步的动作狠狠打了他们的脸。
他们眼睁睁看着,沈之衍不仅没有对苏瓷的触碰露出半分厌恶之色,反而还拿起餐巾动作轻柔地为苏瓷擦拭嘴角的油渍。
动作亲昵又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暧昧。
苏瓷眨巴着眸子,乖乖任由沈之衍为自己擦拭唇角。
看着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庞,苏瓷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加快。
就连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她老公……好帅!
凑近的时候,苏瓷能清晰地闻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混杂着中药味的松木气息。
苏瓷下意识想要靠近嗅一嗅,额头上却突然传来一丝微凉。
沈之衍伸出一根白皙如玉骨节分明的手指,抵在了她的额头上,狭长的凤眸里划过一丝戏谑,“做什么?”
苏瓷脸上扬起笑,一脸真诚道:“老公,你身上的味道好好闻啊!”
沈之衍轻轻“啧”了声,缓缓松开自己的手,有些嫌弃道:“你想得美,休想占我便宜。”
苏瓷一脸理直气壮:“这怎么能叫占便宜呢?你是我老公呀,我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
沈之衍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提醒道:“我们是协议结婚。”
“那也是结婚!你当我是那么好娶的吗?”苏瓷嘟着唇,一脸幽怨。
沈之衍轻笑出声,忍不住手痒,又揉了揉苏瓷的小脑瓜,“快吃,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小家伙,还真不好骗啊。
苏瓷瞪他一眼,又重新拿起餐具,继续大快朵颐。
很快,就把沈之衍抛诸脑后了。
沈之衍靠在椅子上,眼睛始终落下苏瓷身上,随着她夹菜的动作而动。
许久之后,餐桌上的盘子空了一半。
苏瓷一脸满足地靠在椅子上,一边揉着自己微微有些鼓的小肚子,一边默默感叹。
在苏家呆了半个月,她的胃口竟然小了不少。
要是放在以前,她肯定全都吃光。
就在她叹气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声低沉又沙哑的嗓音。
“饱了?”
苏瓷偏头看去,就见沈之衍已经直起了身子,脊背挺拔如松,面庞俊朗如月,每一处都透着精致和矜贵。
让人忍不住为之沉迷。
就在苏瓷愣愣出神的时候,额头忽然被人敲了两下,“又对着我发呆?哪学来的坏习惯?以后得改。”
苏瓷回过神,红着脸捂住自己被敲的额头,小声呢喃道:“我只对你一个人发呆。”
这句话刚好落入了刚走出不远的沈之衍耳中。
他脚步微顿,唇角不自觉微微扬了扬,随即又恢复成以往那副生人勿进的冰冷模样。
仿佛刚才那一笑只是错觉。
沈家老宅。
白管家将沈之衍和苏瓷已经领证结婚的消息告诉了沈老爷子。
沈老爷子当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脸震惊地望向白管家,“你说真的?阿衍真的和苏家那丫头领证了?”
“他之前不是还强烈反对吗?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
沈老爷子有些不敢相信。
沈之衍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他的性子有多冷自己是了解的。
他实在想不出,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沈之衍改变了主意,甚至还主动和人领了证。
白管家连忙笑道:“老爷子,您还记得这些年少爷一直在寻找的那个女孩吗?”
听白管家这么说,沈老爷子顿时有些神情恍惚。
十七年前,也就是沈之衍七岁那年被一些犯罪团伙绑架了。
当时他们翻遍了整个s市,最终在华国边境的一个山里找到了沈之衍的踪迹。
当时找到沈之衍的时候,他奄奄一息,怀里还抱着一个约莫只有一两岁多的小女孩。
听说也是被那群人绑架的。
沈之衍不顾家里反对,执意要把那小丫头带回沈家养着。
但没过几天,那小姑娘就不知所踪了。
沈之衍昏迷醒来后,发现那小姑娘不见了,发了好大的脾气,毒发的时候还想着去找那小姑娘。
还差点丢了性命。
沈老爷子当时动用了沈家的人脉关系,在周围的城镇到处搜寻那小姑娘的踪迹,但始终没有找到。
从那以后,沈之衍的性格就变得越发阴冷乖戾。
想起那些事,沈老爷子在心底深深地叹了口气,抬眸问白管家,“难道……苏家那小丫头就是当年那个小女孩?”
白管家如实道:“应该是。她身上戴着另外半块玉佩,少爷已经比对过了,确实是一对。不过……”
白管家欲言又止。
沈老爷子神色一凛,沉声道:“不过什么?”
白管家垂下眸子,眉心微微皱起,“不过,少夫人似乎记得少爷,可是那个时候,她才不过一两岁的年纪,怎么可能会记得那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