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年那个气啊。
他指着自己的左眼,委屈至极的控诉:“姐姐,我这眼睛就是她打的。”
江云姝:“......贵妃娘娘,这事我可以解释。”
萧瑾年得意至极:“怎么,刚才你不是很嚣张的吗?现在知道解释了?晓得怕了?小爷早跟你说过了,小爷可是皇帝的小舅子,你竟然敢打我,等死你!”
江云姝心里直道晦气。
谁能想到这肾痨鬼还真的是小侯爷啊?!
萧菁沅不是只有几个哥哥,还都在外驻守城池的吗?
江云姝道:“贵妃娘娘,下午民女是因为一些小事跟小侯爷起了些摩擦......”
话说一半,萧菁沅竟然直接打断她:“刚才本宫不是让你们去跟教导嬷嬷学规矩么?你们俩还杵在这儿干什么?舍不得走啊?”
连江云姝都愣了。
女人心,海底针啊。
贵妃这意思,是打算护着她吗?
萧瑾年更是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
“姐姐!这女人是救过你的命吗?她打我了!你竟然这么护着他。”
江云姝赶紧趁此机会溜了。
独留萧瑾年在大殿上暴跳如雷。
萧菁沅语气冷冷的:“连个女人都打不过,你还好意思四处嚷嚷?”
萧瑾年一愣,随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爹不管,姐不爱,我是没人疼的小白菜,姐姐也不管我了,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萧菁沅被他气得胸口都疼了。
“我警告你,你以后离那个女人远一些,若是再惹出什么祸事来,当心你的小命。”
萧瑾年从地上爬起来:“那女人是谁啊,怎么连你都这么怕她?”
想当初,侯门虎女萧菁沅,可是跟镇远将军神玥,齐名京城两大女罗刹。
天不怕地不怕。
这两个女人时时刻刻针锋相对,甚至在皇帝面前都敢当面干仗,还有什么人能让萧菁沅都这么退避三分的?
小侯爷想不通。
萧菁沅从上座走下来,“她是离王府中人,你要是不想整个侯府都被你牵连,就离她越远越好。”
萧瑾年:“姐姐,离王是谁?”
萧菁沅:“滚。”
萧瑾年没讨到好,讪讪的从殿内出来了。
一边走还一边不屑的嘟囔着:“萧菁沅,你个懦女,做了贵妃之后,胆子愈发的小了,小爷宣布,从今天起,你不再是小爷崇拜的人之一了,哼。”
无聊的走着,打眼望去,正看见某个偏殿里,江云姝和程紫嫣正被教习嬷嬷监督着学习规矩。
此时太阳西斜,偏殿的门大大敞开着,太阳晒进去,热得人直冒汗。
殿中的那两女子,却每人头上顶了一个花瓶,正在摇摇晃晃的练习走路。
程紫嫣香汗淋漓,咬着牙都快哭出来了。
头上那花瓶不轻,脖子都已经快僵硬麻木。
一个不小心,头一歪,那花瓶从头顶坠落——
‘kuang’的一声,砸在了地面。
顿时瓷片四溅,差点划伤旁边的一个小宫女,程紫嫣自己也被吓得不轻。
教导嬷嬷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嬷嬷,面相有些尖酸凶狠。
见状,她面无表情的重新取了一个花瓶,重重塞到程紫嫣手里,“姑娘,碎一个花瓶,加练半个时辰,请。”
程紫嫣忿忿的看向江云姝的方向。
这个小贱人为什么走得如此平稳?
看起来还毫不费力的样子?
此刻的江云姝脑袋上稳稳的顶着一个花瓶,虽说走路的动作不太标准,但看起来很轻松。
这个角度看过去,阳光洒在她嫩白的小脸上,程紫嫣甚至开始嫉妒这女人长得那么标致的一张脸。
就连她脸上那之前被歌如雪鞭子抽出来的伤痕,都为她平添了一份破碎的美感。
程紫嫣心中不屑的冷哼。
一个村妇,长得那么漂亮,以前不知道依附过多少男人!
教导嬷嬷重重的咳嗽了一声,“程小姐,您还想再加半个时辰吗?”
程紫嫣连忙收回目光,把花瓶顶在了脑袋之上。
然后趁教导嬷嬷转身,江云姝走路的时候,从身后一脚朝着前方江云姝的膝弯踹了过去。
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那女人站得笔挺笔挺,膝弯竟然颤都没颤一下?!
江云姝甚至转过头来,对她扯起一个嘲讽的微笑。
那眼中的鄙视之意,折辱人极了。
程紫嫣气急败坏,扶住自己脑袋上的花瓶,伸手就拂落了江云姝的花瓶。
江云姝以为她的要来阴的,没想到她竟然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动手,一时不察,被她得逞。
花瓶划破空气,往地面砸去。
江云姝眼疾手快,脚尖一勾,用力的踢了一脚那花瓶底部。
那花瓶竟然被她一脚,又稳稳的踢回了头顶。
教习嬷嬷转过身来的时候,她还是跟刚才一样,稳稳当当的走着,丝毫看不出来花瓶曾经从她头上坠落下去过。
程紫嫣顿时眼睛都瞪大了。
江云姝微笑着,在教导嬷嬷看不见的地方,对程紫嫣竖起了一个小手指。
这点小把戏,也想暗算她?
痴人做梦。
萧瑾年在廊下,也是惊得嘴巴能塞鸡蛋。
“这女人以前是表演杂技的?”
程紫嫣气恼得不行,却又无可奈何。
等着小贱人!
宫中可是长乐公主的地盘!
且算让你得意一次,看你还能嚣张多久!
教习嬷嬷的眼光是何等毒辣,厉声道:“两位姑娘在搞什么小动作?一人再加半个时辰。”
江云姝:“......”
程紫嫣,你很好,你非常棒!
练习时间太久,加上这一身衣服多多少少有点热。
江云姝就算觉得游刃有余,但鼻尖还是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不多久,有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如珍珠一般砸在地上,摔成了好几瓣。
江云姝回头看了一眼程紫嫣,发现对方比自己更狼狈之后,心里面就平衡了。
萧瑾年吊儿郎当的坐在廊下的护栏上,嘿嘿的笑了,“热了?那小爷给你凉快凉快!可别说小爷不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