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倒不是震惊与的神玥有可能跟裴阳均有勾结。
毕竟这点事情,大家都有目共睹。
从前神氏一族鼎盛的时候,神玥她爹——神启大将军,那是门生众多,走狗遍地跑。
其中裴阳均绝对是叫得最响亮的那只忠犬。
当时神玥一袭潇洒紫衣,张扬肆意,是京城最厉害的女将军。
她目无纲纪,无法无天,一直都是裴阳均跟在她屁股后头,给她收拾烂摊子。
如今裴阳均造反,你说神玥要是真一点不知道,那感觉有点在侮辱大家的智商。
大家震惊的是——
什么?
贵妃娘娘?!
跟裴阳均当众拥吻?
艹艹艹艹艹?!!
还把不把咱们的皇帝陛下放在眼里啦?
众人再看向云帝,眼中不可避免的,就带上了一些同情。
这绿油油大绿帽子。
真piu亮啊!
江云姝站出来,“靖王殿下您可别胡说啊,贵妃娘娘恼恨反贼,一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打得反贼东南西北都找不到,你站的那个角度视野有点模糊啦,您没看清楚怎么能随意污蔑的贵妃娘娘呢,人家贵妃娘娘对陛下那是痴心一片,忠诚无比,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呢?”
云帝:“就是,我家菁沅前天晚上才夸奖朕是世界上最帅气的小老头。”
江云姝:“......”
她怎么不觉得这是萧菁沅能说出来的话呢?
歌千尘忽的转头,死死地盯着江云姝,那眼神恨不得要把她大卸八块才好。
“本王看清楚了。”
宣平候终于坐不住了。
那肌肉萎缩的老迈身躯一下子就跪到了大殿中间,把自己的胸口拍得当当作响,情绪激动的就差指天发誓了。
“陛下,贵妃娘娘在入宫前,确实跟那裴阳均有一些朋友情谊。”
“但他们只是最纯洁的男女友情,绝不是流言蜚语中的儿女私情。”
“当初老臣也如实告知过陛下,陛下也是选择相信贵妃娘娘的。”
“如今事情已成过去式,靖王殿下再把陈年旧事翻出来中伤贵妃娘娘又算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看我宣平侯府不顺眼,挑唆是非?”
宣平候那个气啊。
一是气自己家那不争气的女儿,竟然不顾家族的死活,当众做出这种灭九族的好事来。
二是气这个靖王,怎的就像块狗皮膏药一样,粘上就甩不掉了?
不就是多年前带他出征的时候,不慎把他落在敌方阵营了吗?
可后来他又亲自带一队小先锋把这孙子给救出来了啊!
虽然中途因为追兵追得太紧,不得已把这位殿下给藏进茅坑池子里。
但最后在漠北那种水源紧缺的地方,他也花了大代价,给这孙子弄了两桶水供他沐浴啊!
后来不也洗的香喷喷跟个白斩鸡一样?
至于这么多年都怀恨在心,紧抓着侯府不放吗?!
歌千尘神情冷漠:“父皇,当时在宫墙甬道,那么多将士都亲眼所见,儿臣是否是污蔑与否,大可宣召萧贵妃前来对峙,估计现在萧贵妃还在因为‘裴郎’的死,而偷偷藏在寝殿里面悲痛欲绝,事情真相到底如何,一查便知。”
然而话落,萧菁沅那高傲不可一世的声音就在殿外响起。
“看样子,靖王殿下对本宫颇有微词?”
众人回首一看,就见传说中‘悲痛欲绝’的萧贵妃,此时正霸气外侧的站在大门口。
那一脸的嚣张与蔑视,哪里看得出半分‘悲痛’的影子?
江云姝注意到,这短短的一点儿时间,贵妃娘娘甚至回宫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重新描画了一遍妆容。
就连手上的蔻丹,都换了一个颜色。
速度......非常快。
她行走之间,那一身大红色的衣氅晃动摇曳,潇洒飘逸。
她那气势,江云姝感觉她下一刻似乎就要登基了。
萧贵妃蔑视群臣,直直的走到云帝身边,一扬袖袍坐下。
“听说各位大臣对本宫刚才的行径颇有疑意,现在本宫就在这儿,有什么不满的,大可以当面说出来。”
江云姝在忍不住在心里面感叹了一把。
瞧瞧人家这拿捏得死死的气质?
这才是侯门贵女啊!
再想想程紫嫣那些个上不来台面的样子。
区别太大了。
关键是!
云帝竟然就这样任由贵妃大摆威风,竟然也没有出言呵斥。
萧贵妃的这一手先入为主,直接把群臣们给唬住了,大家都支支吾吾的,没一个先开口。
歌千尘冷哼一声:“贵妃娘娘不必这般模样,你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心里面有数,贵妃娘娘可曾还记得自己喊‘裴郎’时候的情意绵绵?”
江云姝张大嘴巴,非常惊讶:“靖王殿下莫不是耳朵不好了?我听着贵妃娘娘明明是喊的:呸!狼子野心!”
慕九竟然非常配合的把江云姝往前推了一把:“她的医术非常好,得空可以给你治治耳朵,不过得给钱。”
从进京以来,这还是慕九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帮她一把。
江云姝内心有一丢丢的小感动。
萧贵妃朝神玥勾了勾手指:“你上前来。”
神玥垂着肿得发亮的眼皮,没什么表情的抱着裴阳均头颅上前。
萧贵妃竟就这样在大殿之上,一把揭开了包裹着裴阳均头颅的布。
然后抓着裴阳均的头发,提着那颗头,缓步走到一个大臣面前,面无表情的问:“你看,本宫像是和这反贼有私情的样子吗?”
那大臣是文官,平时笔杆子挥舞得虽是虎虎生风,但哪里见过这种血腥的场面啊!
当时就吓得赶紧别过头去,不去看那血淋淋的人头,“不、不太像。”
看看萧菁沅这表情。
总感觉她有点嫌裴阳均死得太痛快了。
萧菁沅又走到下一个臣子面前:“你觉得呢?”
那臣子咽了口口水,下意识的摇头:“臣、臣也觉不太像......”
萧菁沅一扬手,直接把裴阳均的人头扔在地上,甚至用脚尖踢了一下,裴阳均的人头就骨碌碌滚到了歌千尘的脚边。
“靖王殿下不是要与众将士对峙吗?本宫等着,看看本宫在那宫城甬道里,到底有没有跟这反贼做出什么出格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