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姝长长的‘哦’了一声。
“那慕九......还真是有点怂啊。”
难怪这么反对她刚才的提议。
原来是小时候已经当过一次‘反贼’,被吓破胆了。
‘啧’沈知言不赞同道:“那这你就肤浅了袄江姑娘,我九哥不是怂,是不想让他爹娘再背上反贼名声。”
这年代。
一人造反,全家遭殃。
哪怕你爹娘已经死了无数年,你要是敢造反,云帝就敢把你爹娘挖出来鞭尸。
那当年是多心狠手辣的人啊,借自己弟弟的手杀了自己亲爹,你以为这事儿他做不出来?
慕九他爹娘原本已经遭受过一次无妄之灾,若慕九再反,不失败还好,一失败,他爹娘的坟又得搬家了。
沈知言上下打量了一下江云姝,突然就嘴巴贱得慌,“知道九哥为什么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吗?”
江云姝想了想:“因为我长得漂亮、身材好、性格好、温柔、贤惠、体贴、善良、大方,他这辈子没碰见过我这样的高质量女性。”
“哈哈哈操~”沈知言被她逗笑了:“江姑娘,你还真幽默啊!”
真够自恋的。
江云姝也就是开个玩笑。
实话说,这个问题也困扰她挺久。
慕九不是没见过女人,老是缠着她,其实挺是个未解之谜的。
沈知言揶揄道:“因为被他爹娘影响了嘛。”
“在皇室里,慕九他爹是最深情的那一号种子选手了,从娶了他娘开始,就从不曾纳妾,跟妻子的感情好得穿连体裤一样,所以后来王妃一死,慕九他爹半点儿犹豫都没有,直接殉情了,要不是慕九命大,现在他们一家三口都在地底下团聚。”
“所以......”沈知言有点儿使坏:“所以你能理解,为什么九哥这么专情了?是受了他爹的影响,所以下意识的觉得自己只能娶一个,他对你与其说是旧情难忘,不如说是一种执念。”
江云姝听完一愣。
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琢磨了一会儿,才理解到了沈知言话里的意思。
也就是说。
当初跟着慕九的,是另一个女人,慕九也会对那个女人念念不忘。
这个人,并非只能是她江云姝。
不知道为什么。
意识到这件事之后,心里面好像突然就空了一块儿。
只不过,在沈知言面前,她还是伪装得非常好。
优雅的扯起一个笑容,“那我真是倒霉,希望沈公子你早些点醒慕九,让他别在缠着我,真的很烦。”
沈知言坏笑摇着折扇。
“那必须,赶明儿我就抽空跟九哥说道说道,必须让九哥意识到他现在的感情是畸形的,反正江姑娘你现在对九哥也没感觉,得让他早点走出来,别耽误双方寻找第二春,话说江姑娘,你身边那叫阿锦的丫头,我觉得她就挺不错的,你要是有心的话,帮九哥牵个线呗?”
江云姝终于忍不住,直接拍案而起:“你自己没长嘴啊?”
沈知言怕怕的后退两步:“江姑娘你好凶哦,你该不会是生气了?”
“生你妹!”江云姝一脚踢翻面前的桌子,花生米撒了一地。
她看都不看,转身就走了。
沈知言在身后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九哥,可别说兄弟不帮你......
第二天一早,蟠龙寨炸锅了。
准确来说,是沈知言炸了。
因为探子传回来消息,今天一早,各地发生了一件非常诡异的事情——
某条河边涨潮的水退下去了以后,河面上的大石块上,竟然刻着字。
上书:离王。
那字迹之浑然天成,简直像是大自然鬼斧神工,被河水冲刷出来两个字。
让人不得不怀疑是神迹。
不仅如此,很多闹市区,也被人用朱砂丹墨,写上了这两个字。
年轻一辈的不知道离王是谁,老一辈的可都知道。
离王,乃是当今圣上的手足兄弟。
当年因为冤狱含冤而死。
死后才得以恢复清白声名,迁回皇陵。
要说这离王,那可是一个好王爷。
当年离王在世的时候,爱民如子。
每月初一十五,都会开仓放粮,周济穷人。
哪怕路上一个肮脏的小乞丐抱着他的腿行乞,弄脏了他昂贵的衣袍,他也不会生气,反而会施舍两个钱。
他革新除弊,所推行的每一道法条,都是利国利民的。
他在世的时候,简直是万民归心。
如今民间疾苦,离王的名字一被提起,大家纷纷开始怀念离王在世时的盛世。
当民间因为离王二字掀起轩然大波的时候。
沈知言正被慕九用刀抵着脖子,简直一动不敢动,嘴上连连解释道:“九哥,你听我狡辩,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发誓,这事儿谁干的谁断子绝孙!”
那名号响当当的离王,可不正是慕九作古多年的老爹嘛?!
沈知言是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可以掀起舆论。
这时候,江云姝走进来,看着这两人的样子,淡淡道:“早饭吃了再打。”
她穿着一身白,不知道是情绪不好还是怎么的,今天的脸色也惨白。
脸上没什么表情。
要是大晚上撞见她,不知道的还以为撞鬼了。
沈知言这才恍然大明白!
他颤抖着用折扇指着江云姝:“九哥!我就说不是我!是她!是你的小江!这事儿绝对是她干的!我昨天才把你爹娘的事情讲给她听了,今天就出了这事儿,不是她是谁?”
慕九听完,反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给沈知言扇了过去,给小沈扇得是一阵委屈,“九哥,我都说了不是我,你干嘛还打我?”
慕九:“打的就是你,谁让你告诉她的?多嘴。”
江云姝笑得虚假:“你该庆幸沈公子把这事告诉我,不然蟠龙寨就没救了,现在还好,还能抢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