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四疑惑道:“那个江云姝到底藏到哪里去了?找了这么久,硬是没找到她,难不成她还能钻进地里了?”
鬼五愤懑道:“管她的,她今天就算是藏进了阎王殿,也得把她重新拖出来再杀一遍,居然敢对我们下那样的挑战书,完全没把我们放在眼里,我们兄弟的面子,都被她放在地上摩擦。”
鬼六也附和道:“就是就是,我要把她身上的肉一片片削下来,做成十二盘菜,先做一道刺身,再做一道开水煮白肉,邀请天下豪杰来品尝,否则我们都没脸在江湖上混了。”
这个提议得到了其余人的一致好评。
唯有鬼一有些瑟瑟发抖,他咽了口口水,道:“那我们去其他地方找找。”
一行‘鬼’飘飘荡荡的,走向了远处。
而城墙的这边,孙威等人已经赶到。
走上城墙,江云姝被眼前的这一幕深深的刺激道胃里一阵翻涌。
原以为,药王宗的地坑,已经是人间炼狱。
可等看到打仗才知道,药王宗那些,简直就是小儿科。
双方才开战没多久,城墙之下已经是尸山血海。
有起义军想要翻越城墙,被孙威直接一长矛捅过去,整个人当胸被刺了个对穿,然后从云梯上摔下去,脑浆四溅。
像一碗被打翻的红糖豆腐脑。
有驻军被起义军砍翻在地,然后起义军一把抱住驻军,两人双双跌落城墙,同归于尽。
城门已经被打开,许多驻军涌出城外,和起义军殊死拼杀着。
一幕一幕,那么血腥真实。
战争的残酷,永远不是寻常人能够想象的。
慕九不动声色的瞥了江云姝一眼:“还能不能行?不行就躲到后面去。”
一样的道理。
男人不能说不行,女人也不能说。
江云姝压下胃中翻腾,快步走上前。
找了个最高处,她运起内力,将声音扩散到远方:“州府陈大人的州府印章在此,起义军听着,放下武器,停止叛乱,你们所做的一切行为,官府既往不咎,并且陈大人会为你们发放粮食,所有人,可遣返回家!”
她的声音传播了很远,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停下手来望着江云姝。
江云姝道:“我以性命担保,官府绝不会为难各位。”
起义军好似在沉思。
他们起义,原本的目的就是吃饱穿暖。
现在只要放下武器,这一切都可以得到。
人群中,张粮和钱四对视一眼。
钱四道:“果然被无恨料准了,这娘们儿真的能做出当众策反这事儿。”
张粮发狠道:“幸好无恨早有对策,我们只能来狠的了,若我们真的降了,哪怕陈利民那狗官真的放过其他人,但我们是领袖,绝对逃不了一死。”
钱四本来心软,但听到这话,竟然也没反对。
因为张粮说的,是事实。
两人各自交换了一个眼神,往两个相反的方向跑过去。
起义军有些开始有些动摇了。
江云姝正准备再加一把火的时候,下方起义军中,突然有起义军被十几个身着驻军服饰的人一剑砍翻在地。
当即断了气。
一切都来得那么猝不及防,那些被砍死的起义军甚至没有来得及反抗。
随后,那十几个身着驻军服饰的人马不停蹄,冲进起义军中就是一顿屠杀。
毫不手软。
江云姝心一紧,马上明白被叶无恨摆了一道。
“拦住那些人,他们不是驻军!”她大声喊着。
慕九和沈知言立马从城墙上飞身掠下。
但已经晚了。
原本已经动摇的起义军们义愤填膺,怒气高涨。
“我说哪有这么好的事,原来是骗我们的!”
“就是想骗我们投降,然后杀了我们!”
“就是,狗皇帝昏庸无道,最痛恨反贼,他怎么可能放过举过大旗的我们?”
逆转就在这短短的片刻之间。
起义军重新举起武器。
驻军们一脸懵逼。
明明他们什么都没有做,怎么锅是他们来背?
但既然对方动手,他们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
双方马上又陷入了一片混战。
劝降失败了。
江云姝见计划一失败了,也没有再多做无用功,拿上跳下高台,抓起早已经准备好的白色兜帽披在身上,纵身投入了战场,开启计划二。
她已经尽力了,起义军不投降,她一个人再努力,也没有用。
因为刚才的事情,她一进入战场,因为刚才的事情,起义军们对她简直恨之入骨,个个使她为眼中钉肉中刺。
一群人直接围了上去,一瞬之间她被淹没得连个影子都没有了。
江云姝那三脚猫的功夫,在战场里面连塞臭水沟都不够。
慕九只能过去捞他。
还没等他冲进去,江云姝突然从包围圈之内一飞冲天。
那一袭白色披风,已经被染成了血红色。
那披风上一簇一簇的血花,像是一朵朵红梅。
她那纤细的身影,羸弱得仿佛一折就断。
她突破包围圈的时候,距离她最近的那些起义军,全部都倒飞了出去。
她自己也知道自己不行,拉了一波仇恨之后,马上足尖一点,跳上了城墙。
双脚站在花岗岩上的时,她才总算是的松了一口气。
这些起义军,攻击力太吓人了!
她差点折在的下面。
“孙威!”江云姝喊了一声。
孙威振臂一呼:“没生病的都往后面退,生病的往前上!”
一刹那,刚才还在不要命往前冲的驻军们,马上如同潮水一样往后退。
一群孱弱并且边走边咳嗽的重症黑邪病患者,互相搀扶着往前走。
起义军们一看这些病人,尽管自己早已经全副武装,可也忍不住连连后退。
他们起义军中没有黑邪病,但这些日子以来,闹得沸沸扬扬,他们不是没听过。
死很可怕。
比死更可怕的是半死不活。
他们心存顾忌,一时间不敢再上前。
张粮见状,厉声道:“往前冲!你们带着手套和面罩,不会染病,怕什么?”
江云姝喘着粗气冷笑:“只有特殊的面料才有防护作用,你看看你们身上的是什么?我把话撂在这儿,谁往前谁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