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看她这阵仗,都被吓懵了。
陈利民贪了那么多钱,最怕的就是人死了,钱还没花完,他哆哆嗦嗦的问:“什、什么是黑邪病啊?怎么听起来,这么邪乎?”
真的不是什么诅咒吗?
江云姝沉声道:“黑邪病是一种全身性的疾病,这种病上一次爆发,还是在一百多年前,那时前朝花了整整六年的时间,才完全把这种病消灭。
畏光、阳黄、红眼、咳嗽、呕吐等,都是典型的症状,具体的传播途径不太清楚,但绝对是非常广泛,几乎是接触就会传播,染上之后,治愈率只有不到三成,你们现在还没有染病的,赶紧按照我刚才说的做——如果你们不想死的话。”
江云姝话一说完,众人脸色巨变,陈利民抖得腿肚子都圆了,“一百多年前就已经消灭的病,现在怎么会出现啊?”
慕九这个暴脾气,转身就给了他一拳:“让你去运石灰你听不到啊?”
顿时,陈利民的另一个眼圈儿也青了。
亲眼见证这一切的孙威马上转过身去:“......”
我什么都没看到。
再次转过身来的时候,身为下属,对挂着两个黑眼圈儿的领导不管不问也不太好。
他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呵呵......陈大人又撞门上了吗,哎,怎么不小心一点。”
原本严肃的江云姝都差点被憋出内伤。
这地界儿空旷得一匹,别说门,连个门框子都找不到。
陈利民捂着自己刚被打的眼睛,牙齿磨得咯咯作响。
慕九这个狗贼,就是仗着自己现在有求于蟠龙寨,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
等度过这关,他绝对马上向朝廷上书请求剿匪!
看你狂!
但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算你狠。
江云姝也离那片区域远了一点,慕九见她的小动作,瞳孔微微缩紧了一下,“我记得你是百毒不侵?”
当初温天韵那么毒的毒药都拿她没办法,区区一个黑邪病,应该没事的?
但江云姝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我刚才忘记了,你现在马上去追刘利民,让他准备口鼻面巾,分发给全城的百姓,所有人都必须把口鼻捂住。”
因为不清楚这病具体是怎么传播的,所以一切防范措施都必须安排,免得错漏了某处,让其他的一切努力都打了水漂。
刘利民那狗官,怕死得很,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离这里更远了,就这么一点儿时间,连他的背影都已经看不见了。
不知道还以为他练了轻功的。
慕九也是心大,一听江云姝的语气急迫,马上就去办了。
他走后,江云姝沉沉的盯着哀声一片的军营,目光冷得吓人。
蟠龙寨——
慕九走了之后,沈知言暂时代他处理蟠龙寨的一切事务。
其实说是代他处理,也不太严谨。
慕九那混蛋原本就是个甩手掌柜,这些事情原本也是沈知言在处理,所以现在接受起来,也没太大的难度。
等他忙完,已经月上梢头了。
他望着月亮感慨,“也不知道这个月给不给我加月例,天天加班这么晚。”
天边飞来一只通体雪白鹰。
沈知言一抬头,见那鹰在空中盘旋了两圈儿,便伸出了自己的手臂。
那鹰便降落在他的手臂上。
拆下白鹰脚上绑着信纸,他顿时‘我艹’了一声。
然后暗骂道:“温天韵这老贼,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他将信纸重新绑在白鹰的腿上,一振臂,那白鹰便重新起飞。
“去蓟州。”
那白鹰引颈长鸣了一声,朝着蓟州的方向飞了去。
与此同时,蓟州城门口,一个老者在城门口转了两圈儿,有些苦恼的抠了抠头:“额滴娘,好好的蓟州城咋说封就封了?这让额咋进去滴嘛。”
他仰头看了看高耸的城墙,摇头道:“烦死了,又得爬墙,额都快成飞贼捏,传出去可真丢面儿。”
说罢,他无奈的朝城墙头甩上了一个爪勾,原本老迈的身子却异常矫健,顺着爪勾绳子就爬上了城墙。
然而一落地,他就和一群全副武装的守城士兵打了个照面。
十几个守城士兵都蒙着面罩,跟这个爬上城墙的不速之客面面相觑。
片刻后,军官脸色一沉,怒喝道:“有人闯禁,抓活的!”
老者一拍大腿:“艾玛!泥萌是从哪儿钻出来滴?额刚才瞧着城头上不似还莫有人滴嘛。”
那军官一听他的口音,哟呵一声:“外地的?那更不能让他逃了,兄弟们,赶紧上!”
话落,一群守城士兵直接一拥而上。
那老者唉声叹气的甩出一条长长的鞭子:“介阔是泥萌找丝滴哦,泥萌下去了,阔别在阎罗王面前告额滴状。”
话落,他手中那反射着炫白光芒的长鞭子一甩而出,直接就绞住了距离他最近一个士兵的脖子。
那士兵正准备举刀去砍他的脖子,老者手腕一用力,士兵只来得及惨叫了短促的半声,整个脑袋,竟都被长鞭绞落了下来!
其他士兵一看碰到了狠角色,纷纷被吓得一愣。
就在他们愣神的这短短片刻,那老者手中长鞭再次一甩,又绞住了两个士兵的脖子。
一用力,又是两颗人头落地。
浓稠的夜,被染上了一片血色。
军官一看,撸起袖子大喝一声:“都闪开,让我来!”
然后他就冲了上去。
那老者嘿嘿一笑,长鞭一挥。
军官抬刀便挡住。
然而那长鞭不知道是什么特殊材质所制,一鞭子下去,竟把军官的刀直接劈断!
鞭子势不可挡,当空劈断了军官的刀之后,余威仍在,朝着那军官的脖子直劈而去。
一鞭,竟又劈断了军官的脖子。
圆溜溜的脑袋滚落在地,士兵们一愣,只想着保命要紧,掉头就朝着反方向跑了。
两刻钟之后,满地粘稠的血液。
老者满意的收起了鞭子,自顾自跳下了城墙,“这阔是泥萌自找滴额。”
入了城墙之后,老者左右看了看,表情有些迷茫,“说那姓江滴女娃就在蓟州城,也不告诉额具体在哪个位置,这城介么大,让额砸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