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马上转而朝着另一个房间进发。
但温天韵在即将踏出门口的那一瞬间,身形顿了顿。
他偏头看了一眼烂醉如泥的陌子玉,大步折回了床前。
一把揪住陌子玉的衣领,当头把他提了起来,然后直接掀开了他胸前的衣服。
少年的身形很瘦弱,皮肤也很白皙。
在油灯的光亮下,少年胸前瘦到根根凸起的肋骨分外扎眼,瓷白如玉的肌肤上点缀着两抹粉红的梅花,干净白嫩得像一个女人。
温天韵的眼中闪过一缕失望,但终归还是不得不臣服与现实,步履匆匆的离开。
这一阵浩荡的震动,再怎么,也该有点动静了?
但整个院子里,除了刚才陌子玉惊天动地的呕吐声,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出来查看情况。
温天韵大概能记得那个苗疆女子的长相。
心下顿时冷然。
他举办的可是招夫大赛,来的都是江湖各路豪杰,那个女人来做什么?
心下顿时觉得江云姝可疑了起来。
万水蓝看着那安静的房间,心中竟然开始祈祷,今夜的盗贼可千万不要是那个苗疆女子。
不然以温天韵的手段,一定会把这个小云千刀万剐。
那凝儿的眼睛,就没救了!
别看温天韵在外人面前对女儿如何上心,如何疼爱。
那都是假象。
这个男人心里,只有那长生不老药。
任何人任何事,在长生不老药面前,都如同尘埃一样渺小,不值一提。
哪怕是他的女儿。
口口声声最爱的女儿。
万水蓝暗下决心,今天就算那盗贼真的是小云,她也一定要保住小云。
等女儿的眼睛好了,她再亲手杀了那个小云!
房间门被撞开。
跟陌子玉的房间一样,这个房间也弥漫着浓烈的酒气。
只不过稍微要淡上那么一些些。
略有不同的是,他们闯进陌子玉的房间,陌子玉依旧醉得像一条死狗。
但这个房间,他们一进来,一道女人的身影就马上从床上弹坐起来。
“谁?”女人厉声质问着。
随即夹杂着醇厚内力的一道掌风,破开床上的纱罩,朝着温天韵等人袭来。
温天韵后退半步,广袖一拢,将那劲道的飓风揽入袖中,轻松的将这招式化解。
与此同时,温宗主的心又凉了一截。
盗贼不是这个女人?
刚才在炼丹室,那盗贼中了他的天罗尸火掌,此时此刻,应该是气息奄奄,生命垂危,绝对不可能打出如此凌厉的一掌。
只不过,温天韵天生多疑,光是如此,还不足以打消他的怀疑
他冷声道:“药王宗有盗贼闯入,还请姑娘配合搜查。”
陌子玉有背景有来头,温天韵对他还算客气。
但对这女人,他的态度就一落千丈了。
床上,一双纤纤素手掀开床帘,一张清冷高贵,却带着三分酒气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跟陌子玉一样,这个苗疆女人,并没有脱衣服。
直接是穿戴整齐,倒头就睡下了。
不仅如此,她连头上的簪花和佩饰,统统都没有取下来。
她头上的发髻跟白天一样,十分精致复杂。
单看她这一身打扮,没有两三盏茶的功夫,是打扮不出来。
那个盗贼绝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飞快的回到这里,还能抽出时间来的盘一个发髻。
时间对不上。
江云姝那双黑葡萄一样的眼睛里面,带着三分迷茫的醉意,她的尾音微微上挑,显然有些惊讶,“盗贼?什么盗贼?我要怎么配合搜查?”
此时,温天韵心中的疑虑已经打消一半了,只是为了求一个稳妥,他还是道:“我们要搜一下姑娘的身,还请姑娘姑娘下床配合。”
江云姝闭上眼睛,直接往床上一倒,看上去十分无所谓的样子,语气也拖得长长,字里行间的醉意很明显:“搜身啊?搜,随便搜。”
顿时,有些资历尚浅的弟子,脸上竟然都微微红了起来。
女人高贵的脸总是不由自主的出现在脑海里。
还有那慵懒的一句‘搜,随便搜。’
随便搜?
这怎么,这么让人想入非非呢?
温天韵怒瞪了那些弟子一眼,转头对万水蓝道:“你去看一下她的胸前,有没有我的掌印,在胸口偏上的位置。”
万水蓝一下子就明白了。
天罗尸火掌,是温天韵的成名绝技,中此掌者,必定当场内力全失,并且中掌的位置,会出现一个黑紫色掌印。
半个时辰内,中掌者会浑身发烫,如同烈火灼烧。
一个时辰内,中掌者必定命丧黄泉,并且死状凄惨。
曾经有人中了天罗尸火掌后死亡,好事者刨开那人尸体,惊愕的发现,死者满腹的脏器,全都变成了淡红色。
宛如被开水烹煮熟透了一般。
叫万水蓝去检查,就是检查胸口上有没有温天韵的掌印。
刚才温天韵已经检查过陌子玉了,陌子玉的胸口白嫩得跟白斩鸡一样,别说黑紫的掌印,连根毛都没有。
万水蓝走到床前,对江云姝道:“小云姑娘,得罪了。”
以温天韵为首的那些男人,全都微微侧过身子回避。
面子上,做得还算体面。
万水蓝刚靠近,一股刺鼻酒气就扑面而来,呛得她不断皱眉。
江云姝瘫倒在床上,一副随便检查的样子。
万水蓝拉开江云姝的衣襟,视线毫无阻拦的落在了女人那傲人的胸膛上。
干净,洁白,很挺,形状很好看。
万水蓝的眼中闪过一丝嫉妒。
想当年,她还是女儿身的时候,身材也是这般的美好。
嫁给温天韵,生了女儿,胸脯能垂到肚脐眼。
当即,万水蓝冷哼了一声。
她大概知道这个苗疆女子为什么会选择在招夫大赛的档口,上药王宗来了。
还不是想凭借这年轻貌美的皮囊,趁机攀上一个好夫婿?
狐狸精!
温天韵见万水蓝半晌没有动静,以为是发现了什么,于是沉声问道:“如何?有没有?”
万水蓝这才回过神来,见江云姝闭着眼睛没有看她,便嫌恶的拍了拍手,仿佛刚才触摸到了什么肮脏至极的东西一样。
“没有。”她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