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姝回忆起刚才慕九弹飞飞刀的那一幕,心里酸得有点冒泡。
不得不说,慕九这副好身手,着实让人嫉妒。
如果换作是她,她最多只能接下那两只飞刀。
但你看看人家,两根手指头一弹,飞刀就跟箭一样直接射回去了。
嫉妒使江云姝开始扭曲。
哼!
她是绝不会承认这个臭男人优秀的。
小江同学的内心活动丰富,但嘴上却很老实的对慕九道:“那个......谢谢你啊。”
万水蓝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如果慕九不出手,刚才那事儿还真不好办。
她说完又指了指慕九的手,“你的手没事?刚才那两只飞刀的劲头不小,你有没有被震伤?”
她是没打算碰慕九的,但慕九看见她的手朝自己伸过来,误以为江云姝要碰自己,反应很大的直接把她推开,“你他妈别碰我!”
江云姝踉跄着后退两步,扶着桌子站稳:“???”
谁!要!碰!你!了?
慕九现在满脑子就一个想法:为什么老子会控制不住的救这个女人?
为什么?
难道......
他带着些不可置信的看向江云姝。
好像自从碰见这个女人,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很多行为,也很反常......
江云姝被他这一惊一乍弄得满脑子都是问号:“你没事?”
难不成那飞刀有毒?
会让人变白痴?
慕九心乱如麻,再次看了江云姝一眼,仿佛要把那张脸死死刻在心里似的。
男人眼神中闪过震惊、懊恼、痛恨、质疑等等复杂的情绪,脸上的表情更是阴冷到可怕。
江云姝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哆嗦。
她怎么觉得慕九这幅表情,恨不得吃了她似的?
“我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她自己都有点不确定了。
这一刻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杀了慕九全家。
慕九一脚蹬翻了江云姝面前的桌子,愤怒的甩袖子走人。
百里墨正好坐在那小桌子后面,桌子一倒,直接把他整个人都压在地上。
差点把屎都压出来了。
偏偏还有封口令。
脖子都憋红了,硬是忍住没喊出声。
江云姝一惊,赶忙推开桌子,扶起百里墨,转头准备找慕九算账的时候,发现那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莫名其妙啊!!
沈知言早就习惯了慕九这阴晴不定的性子,只能赶紧上前赔笑道歉。
“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这男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特别烦躁,还请姑娘勿见怪。”
江云姝气得简直想扎小人诅咒慕九。
这臭男人,明明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立马翻脸,搞鸡毛啊?
万水蓝假模假样的关切问道:“小云姑娘没事?有没有被砸到?要不要请两个弟子来给你看一看?”
江云姝摇头,“不打紧,有劳万夫人挂心。”
此时的擂台上,鸡冠头被下一个挑战者打败。
大赛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但江云姝因为刚才慕九的突然发疯,已经没有继续看比赛的心情。
时间过得很快,台上才打完十几轮,太阳便西斜落山。
前来参加大赛的豪杰实在太多,这场大赛恐怕要比个十几天才能出结果。
晚间,药王宗将宗内所有的房间都收拾了出来,供参赛者们休息。
因万水蓝的特殊照顾,江云姝分到了一间环境不错的小院子。
刚好三间房,她、百里墨、陌子玉,住在一个院子里,各自一间房。
不仅带一个有花有草的小花园,而且还临着湖畔,风光相当不错。
要知道,现在药王宗的客房紧张,有许多参赛者甚至需要几个人挤在一个房间里面。
相比起来,她的待遇算是相当好了。
晚间在院子里面摆了一桌酒,跟陌子玉叙旧许久,陌子玉才醉醺醺的去睡了。
江云姝把同样醉得半死不活的百里墨搬回房间里,没好气给了这个臭小子一拳。
不靠谱的小东西。
说好今天晚上一起行动,结果现在醉成一滩烂泥似的,还怎么一起行动?
但是谁又能想到,百里墨竟然没有沾一滴酒,而是被一碗醪糟汤圆干倒的呢?
简直匪夷所思。
江云姝安顿好百里墨,换了一身夜行衣,看一眼已经黑透的天际,如同一只轻巧的狸猫般,悄无声息融入了夜色中。
因为都是上宾,慕九的房间离得不远。
他分到的院子只有两个房间,他和沈知言各占一间。
江云姝避着人,做贼一样赶到慕九的住处,正准备推门进去的时候,却无意间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她手一顿,鬼使神差停了下来。
院子内,沈知言围在慕九身旁,急得满头是汗。
“九哥,你再打一会儿,这手就废掉了,你想变成有史以来第一个断臂土匪吗??不就是一个江云姝,忘了三年还没忘掉?”
慕九的院子中有一个练拳用的木人桩。
今天慕九从大赛上愤然离场后,回到院子就像跟这木人桩有仇一样,一刻不停的打了好几个时辰的拳。
男人的衣摆往上提起,扎在腰带里,脚下踏着罡步,稳如磐石,手上拳拳带风,拳头砸在木桩上,霸道无比。
他面沉如水,手上机械似的动作,浑身带着强劲的霸气,整个气场都是‘生人勿近’。
沈知言毫不怀疑,这一拳要是打在自己身上,他的肋骨都得断掉好几根。
简直吓人!
他只能离得远远的劝导:“我们男人,顶天立地,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你就算喜欢人家少谷主,那又怎么样?一起拿下不就行了?反正你那前妻也死了,那少谷主正好给你续弦?这有什么好纠结的?”
门外,江云姝的脸瞬间就黑了。
你们可真够要脸,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老娘就活该给你当妾?
还三妻四妾。
我看你们是癞蛤蟆打哈欠——口气不小。
与此同时,院子内的慕九,拳头带着劲风,直接把面前的木桩打碎成了木渣!
沈知言摇折扇的手一抖,“你......倒是说句话?”
慕九垂下红肿发涨的拳头,微微的气喘着,片刻后,干涩嘶哑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老子心里很乱。”
沈知言充当起了知心大哥哥,“怎么个乱发法儿呢?如果是因为动情,那去毒医谷求取就好了呀?男未婚女未嫁,这有什么好乱的?”
慕九顺手抄起桌上烈酒,狠狠灌了一口,酒液顺着衣领灌入胸膛,冰凉极了。
男人眼中迸发出痛苦的神色来,“我对不起小江。”
沈知言当时就被震惊三百年,噔噔噔的后退好几步,跟见了鬼似的,瞪大眼睛盯着慕九:“江云姝生前,你给你灌输了什么男德经吗?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你可真是男德班班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