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结束之后,成轶跟范恬握了握手。
范恬佩服道:“成总,经过这次采访,我对您又有了一个深刻的认知。在同龄人里,您已经是最优秀的一档了,我相信您未来一定会极为成功,大放异彩。”
“范记者也是十分专业,提问的问题非常有水平。”
成轶说的不是客气话,在采访的过程中,范恬的专业素养确实体现得淋漓尽致,怪不得在这个年纪,就成为了湘省时报的金牌记者。
确实有点东西。
范恬浅浅一笑:“您客气。”
成轶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多了,他说道:
“范记者,现在时间还早,能否赏脸请你喝杯咖啡,然后再品尝一些我们科大的美食?”
范恬在湘省时报也是有些话语权的,以成轶的为人处世,这顿饭是必请的。
只是他话音刚落,陈炳河就给他打来了电话。
成轶给范恬说了一声抱歉,然后走到外面接通了电话。
“喂?”
“成总,不好意思打扰了,能否请您过来一趟?”
“抱歉,陈主任,我正要约范记者去喝杯咖啡。”
“这……”
“不过,我可以听你说一下是什么事。”
“唉,成总,是这样的……”
陈炳河郁闷地把整件事介绍了一下。
原来从成轶走后,江海校长一直非暴力不配合,他虽然没有明确说明不接受采访,但是一会儿要化妆,一会儿又说有事情要处理,一会儿又打电话。
一开始,陈炳河和朱京还没反应过来,毕竟校长日理万机,有事情要处理非常正常,但是他们足足等了两个多小时了,水都喝了七八杯了,还没等到江海校长有空。
就算他们再傻也琢磨过味儿来了,何况他们一个个还都是人精,事实明摆着:
江海校长是在替成轶出气。
最难受的莫过于陈炳河三人,眼见崛起的机会就在眼前,却没想到被朱京给破坏了,心里杀了朱京的心都有了。
怎么办?
找成轶赔礼道歉!
成轶听了事情的经过,也没想到江海校长如此维护他。
他之前已经打电话给陈国培教授了,就算朱京他们不在校长这里碰钉子,在陈国培教授那里也会吃闭门羹。
“成总,您能不能宽宏大量,把这个事情揭过去?”,陈炳河小心翼翼地问道。
“揭过去?”,成轶道,“可以啊,让朱京当面给我道歉。”
“成总,朱导演他恐怕拉不下脸道歉,不过,我相信他已经后悔了,这次的专访,对您的名气也是极大的提升,我觉得双方各退一步……”
成轶突然打断道:“陈主任,我一直很尊重你,但是你也不要觉得我是个软柿子,没脾气。
朱京那老不修,一见了我就找我事,说我毛头小子,我在此之前没有惹过他?
好,第一次,我看你面子忍了。结果他真当我是好惹的了,在校长办公室又挑衅我。
我特么冤不冤?这特么是在哪?这是在科大!在我的地盘还能让你们给欺负了?
你们能拍拍,不拍关我毛事,说实话,你以为我很瞧得上你们节目,我一个视频的观看人数就比你们节目不知道多到哪里去了。
你还说什么各退一步,我有错吗?我凭什么要退?
陈主任,我觉得咱们俩之间是互相尊重的,节目可能拍不成,但是不影响咱俩关系对不对?
我也不是对你发脾气,就是心里有火,你要是听着不舒服,我给你道个歉。
总之,这件事就一个解决办法,让朱京给我当面诚恳的道歉,你们节目就能拍下去。否则,你们就打道回府。”
“成总,对不起。”,电话那头陈炳河叹了口气,“我是太在乎这个节目了,病急乱投医来找您,这件事您一点没错,您也是受了无妄之灾,我理解您的心情。以朋友的角度,我确实不该说刚才那番话,您就当我说的是个屁,忘了。我再跟朱京沟通一下,看他能不能给您当面道个歉。”
“行!”
成轶挂断了电话,推开门,回到办公室。
范恬道:“成总有事吗?有事的话您可以先忙。”
“什么事都没有请范大记者喝咖啡重要。”
成轶没有明说没事,而是用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既没有故意捏造谎言,又表达对范恬的重视。
果然,范恬听了后极为受用,笑意盈盈得说道:
“那就劳烦成总破费了。”
“我的荣幸。”
啡域咖啡是科大周边唯一一家咖啡店,从堕落街的入口进,走一百米左右就到了,在道路的右手边,地下一层。
向下的台阶很陡峭,成轶提醒范恬注意安全,范恬说了一声谢谢,她边走着,边打量着这间咖啡馆的布置。
台阶两旁的墙上,挂着一些港星的照片,老海报,还有一些剪裁下来的旧报纸。
走过台阶后,就是咖啡馆的主厅,主厅意外的很大,分内外两个区域。
外面多是一些小圆桌,更适合散客,里面多是一些方桌,旁边的书架上还有一些图书,供客人打发时间。
咖啡店的装修风格偏复古风格,暖褐色基调。
三人选好位置后,一个穿着连衣裙,轻熟风,目测二十七八岁左右的女人,袅袅婷婷,摇晃着水蛇一样的腰肢走了过来。
暖黄色的灯光打在她的身上,像是粘稠的,流动的黄金,为她增添了一种油画般的质感。
她秀发从脑后盘起,两缕微卷的头发从鬓角垂下。
走到桌前,她将菜单放在桌子上,轻启朱唇,问道:
“三位点些什么?”
她没有刻意拿腔拿调,但是在暖黄色的氛围下,她沙沙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暧昧。
成轶三人点完东西之后,她又摇晃着水蛇腰走了。
看着老板娘的背影,成轶才陡然回忆起来。
前世,他第一次见咖啡馆老板娘就惊为天人,那种成熟的魅力对小处男杀伤力真的太大了。
他有时候来咖啡店,点杯咖啡,一坐就是下午,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偷看老板娘。
但是这偷看的成本太高了,咖啡二三十块钱一杯,喝惯了四五块钱蜜雪冰城的他,还是很心疼这个钱的。
所以来得比较少。
结果,大二下学期,成轶再次经过的时候,发现这里已经变成了一家杨国福麻辣烫。
他能猜到是什么原因,大概是赔钱,做不下去了。
他心里还有些怅然若失。
网络上有一句话:
其实好多人我们已经见了这辈子最后一面,只是当时不知道,也没有好好告别。
成轶也想说:其实我已经偷看了你最后一眼,只是当时不知道,要不然,我肯定会多看几眼。
你看,这不巧了吗?
爷重生了,可以在咖啡店倒闭之前多瞅几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