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不可想像的神威横扫了原始天帝,将这位一生大起大落、起落的盖世人杰杀到粉身碎骨,血溅高原,红毛七雄却未有丝毫的得意与懈。
因为,原始天帝崩裂的血骨,散碎的符文,炸开的元神,这一刻都在蒸腾神秘的光芒,闪耀於诸世间,像是於茫茫古今诸世中点亮了一座又一座灯塔!
轰隆!
红毛七雄出手了,他们一起驾驭著高原的伟力,催动那模糊的身影,施展无上神通,让一片幽深黑暗的浪潮在世间涌动,要将那一座座“灯塔“磨灭。
然而――
“豪情不灭!信念不灭!“
“壮哉原始!你的血不会白流!你的牺牲不会白费!“
岁月朦,於永未知地中,神秘的道音激诸天诸世,这太过神圣与恢宏了,震动得整部古史都在发出哀鸣!
诸天世界,亿万宇宙,这一刻幻灭不定。
茫茫上苍,壮阔山河,原本将碎未碎的格局彻底瓦解。
亘古祭海,血色汪洋,那些浪花皆是逝去的残破大世界,此时此刻无风起浪,化成世界的洪流,咆哮古今未来。
……
太多的异象了,搅动了这一个时间的节点,无量伟力爆发,对抗黑暗的浪潮,狙击欲要只手遮天的诡异,只为让原始天帝绽放的光芒不灭。
这像是在接引,在召唤,在共鸣!
於诸世的幻灭中,高原厄土的天空像是虚淡了,成为泡影般的物质,有无上超然的事物显现、清晰,自无尽遥远的神秘地域极速接近。
那是一座血色的祭坛,从那无边的虚空中映现出来,显照在诸世外,它虽然模糊,但是却已经让人感觉到了它的宏大与磅礴,以及那种震慑人心的恐怖气息。
一座鲜血淋淋、古老而又神秘的祭坛,竟这样突兀浮现,让人心神都发抖,灵魂惊惧到了极点。
它凌驾在无尽的血色世界海中,是祭海,那所有的浪潮都似乎化作了动力,让这座祭坛波逐流,而诸天的激,上苍的瓦解,让无穷无尽的精气涌动,成为了风,亦在推动之!
风浪迭加,相的是一种时空的妙法,或者应该说是“维度“之法,在做大“祭坛“这个盒子,让它去包容高原厄土这个小“盒子“。
倒了常理,篡改了逻辑,实现最不可思议的壮举,一座祭坛宏大无边,向著高原厄土覆盖而下!
高原上,诡异一族的生灵只是一个恍惚,便觉得自己脚下的天地在奔赴一座祭坛,将要坐落其上。
祭坛,漆黑如墨,无比的人,像是可以吸收世间一切的光芒。
在上面,有血色的纹理交织,那是昔日的残血,是代祭祀后留下的物质。
若有若无,似有残音在祭坛上响,“大祭开始了……这世间万物,这宇宙洪荒,这古今岁月,一切都可祭,总有……所在意的东西,於此呈献上去……“
很可怕!
在这座祭坛上,像是没有什么是不能祭祀的,一旦踏上,就等於成为祭品,再无法活著回归了!
哪怕是仙帝,称不死不灭,念念不忘,必有响……但,此祭坛上被献祭的上苍仙帝,用自己血淋淋的结局告诫后来者,有时,不要头太铁!
有些东西,是不能去触碰与挑战的。
除非,有足够的决心与意志,去试探祭道之上的领域。
不过,有的时候,你不去触碰的东西,未必不会主动找上你,就像是此刻。
“祭地!!!“
红毛七雄同时变色,他们自然清楚的知道那祭坛是怎样的存在,这是诡异一族大祭世间时的祭坛,真正来比之高原厄土还要久远,比始祖存在的岁月还要古老,充满了无尽的史沧桑与厚重……因为,这是三世铜棺的主人活著的时候所打造的!
先有骨灰后有诡,铜棺祭坛还在前!
正是这祭坛的非凡,才会被高原意识选择作为大祭仪式的进行地,它也的神妙,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献祭的。
只是,在献祭了古往今来无数的诸天世界、英雄人杰后,诡异一族万万没有想到,竟有这么一天,旋会打在自己身上,有人要将整个高原厄土、诡异族群,都作为祭品,进行有史以来最隆重的献祭!
“吼!“
寄著红毛七雄的惊怒,顶天立地的模糊身影怒吼,它手掌虚虚抓握,便有一柄虚幻的斧头在手中浮现,绝世霸道的一斧斩下,斧光贯穿所有时空,无处不在,映照的人间璀璨,诸世光明,生猛而强势的斩击在祭坛上!
轰!
无尽生灵面露痛苦,那种碰撞太恐怖了,无远弗届,都感觉自己的灵魂要在那惊世的巨响声中炸碎。
哪怕相隔了无量时空,要逃脱不了这种境遇。
在煎熬与苦痛中,诸世黯淡,唯有一处光明,照破永。
一尊撑开了诸世时空的巨神,手执巨斧,割裂青史,切断纪元,将祭坛打得颤动不止,不断倒退,一路上撞碎了不知多少重时空维度,让一道身影被迫显露而出。
那是一个浑身上下有黑血不断流淌,侵染时空,又蒸腾著化作黑色雾气被吞吐回体内的可怕怪物,枯瘦修长的身影本藏在世间维度的最深处,只是借著种种布置改天换地,让祭海中本来永固一地的祭坛横空出世,挪移时空,直捣高原!
只是,高原厄土上,诡异一族中红毛一脉的表现让人惊讶――天塌下来,他们去扛了起来!
相比曾经被父辈的对手横扫爆杀,这一次,他们无需召唤老登,自己就能撑起一片天!
“轰!“
斧光再起,斩灭永,手执巨斧的模糊身影锁定了流淌著黑血、涌动恐怖不祥力量的存在,展开了杀伐!
黑血怪物在退,竟无意与之锋,让出了舞台。
同一时刻,一道银光闪闪的生灵撞来,一身银色的骨头外显,剑气无量量!
轰隆!
斧光,剑气,彼此猛烈爆发,将那一片浩瀚时空都打灭成了虚无,又在虚无中重定秩序,创造万物……而后,又归於虚无。
如此,不断往循环……最终,有一声道音,超越了人们所能聆听到的极限,在永未知中荡。
又有一道光芒,迷不定,像是五彩斑的黑,又像是五颜六色的白,於有无之间闪耀,无从描述。
“黑血始祖!银骨始祖!“
红毛七雄低吼咆哮,“不对,是玉皇!是道尊!“
他们洞悉了敌人的跟脚,老熟人了!
从诡异一族的关来论,这是两位初代始祖。
而透过表象,看到内在,这是昔日的两尊古帝霸主!
无论哪个身份,哪种立场,彼此都是大敌!
在诡异一族,这是两个……叛徒!不可饶恕!
在诡异之外,更是有过杀身之仇!
“你们还敢出现!“
红毛七雄气血沸腾,高原厄土轰鸣人间。
“道路所在,希望所在,自当再现世间……“
破碎黑白,闯过虚无,一层黯淡的近乎幻灭的超脱之光笼罩,“银骨始祖“艰难杀出,他扛下了绝杀的斧光,但却然被打掉了半条命的样子。
可以看到,他的真身上有著一道近乎被腰斩的伤痕,哪怕有超脱之光不断修、弥补,可只要稍有懈,创口就会再现,永无止境!
“祭道之上,真是一个可怕的境界……“
银骨始祖感,“只有亲自直面,才能明白这个境界多么值得追逐。“
“只是那人手一击,覆盖世间,就重创了我,让我本源大损,境界不稳……不然,也不需要用这些伎俩来称量你们这些小辈了……“
他息,“你们却是没有辱没你们父亲的英名,有其三分风采了……不过,超脱的希望所在,大道锋,容不得半点温情,也莫怨我等以大欺小。“
银骨始祖说道,眉宇间一片冷厉,“先祭高原,再祭轮!“
“让我看看,这祭坛的极限在哪里!“
他道出石破天惊之言,惊悚了无量苍生!
这种生杀予夺!这种极致疯狂!让人颤!
献祭高原,献祭轮……将不属於这个时代的史前遗留彻底献祭、埋葬!
“本该如此!“
黑血始祖开口,“献祭诸天诸世,又如何比得上高原厄土呢?“
“其实,早在无数年前,我就有这种动了。“
“论质量,诸世怎能与这片高原比肩?纵然亿万宇宙沉坠,形成祭海,也不过尔尔。“
“还得是高原才行,作为祭品,份量一定足够。“
“只是在过去,这片厄土上有著高原意识的存在,就算我有什么想法,也无力实践。“
高原意识虽然菜,甚至一度都只是个胎盘,但是,它的本质摆在那里,更掌握了原初物质的最终解释权,对始祖足以生杀予夺。
就算玉皇有什么想法,身在高原的黑血始祖愿意配合,也不过是无用功,以卵击石。
更何况,连大祭的仪式都是高原意识潜移默化传授的,想要用大祭来祭有著高原意识的不祥厄土,倒反天罡也不能这么个做法啊。
但如今不同了!
高原意识被带走了,关在了精神病院,跟三世铜棺的主人一个病房!
高原,失去了魂,没有了最可怕的意识主导,就像是一块砧板上的鱼肉,可以被人宰割了!
该出手时就出手,於是有古帝霸主策划了这场劫数,悍然出手。
哪怕他们被那个人留下的伤势都没有好利索呢,还是残血的状,也要在高原这块地图上浪。
因为,他们明白,夜长梦多。
时间久一些,别的不说,一个轮转生而去的荒天帝说不得就杀回来了!
只是,出乎预料的是,濒临崩溃的诡异一族中,红毛一脉彻底崛起了,挽狂澜於既倒,扶大厦於将倾!
无需魔帝下场,他们便足以抵抗大敌来犯!
这令“银骨始祖“都不得不提前出手了――他本意是要拉扯那可能冒出来的魔帝的。
“今朝,踏破高原,葬轮路……“黑血始祖双手结出法印,让洒满高原的原始天帝的血在燃烧,光芒绚烂,竟然在……净化不祥!
高原哀鸣,山河动!
原始天帝的力量很特殊,他的道果太复杂,先后经红毛始祖与魔帝的“调教“,这是一场跨越无数年的实验,红毛与魔帝彼此接力,最终甚至结出了“祭棺“的果实。
虽然说,红毛始祖的才情有限,能力有限,纵有整活之心,也无整活之力,想做什么坏事,也万万抵达不到那十位昔日的古帝霸主的程度,在做恶人的领域上,输的一塌糊涂。
但是,他算是误打误撞,逮著原始一只羊薅,一薅就是无数年,他只负责大力,剩下的就看原始自己的奇,大力出奇,竟然出了许多珍贵的数据。
种下诡异的种子,出不祥的疫苗,等魔帝一接手,省却无数年苦功,直接爆出了成果。
作为实验体,原始是珍贵的,他的力量若发挥巧妙,足以一定程度上克制诡异,净化不祥。
此刻,这份力量就在展现,用他碎了一地作为代价,干扰整个高原的伟力传递。
他与高原死死的纠缠著,而在另一边,被短暂击退的祭坛重新杀来,向著厄土镇压而下!
大祭高原,势在必行!
与此同时,银骨始祖也出手了,他气吞山河,神勇不可挡,以骨为剑,划过古今未来,璀璨夺目,他以一己之力,横击凝结了红毛七雄心血的无上巨神!
轰隆隆!
高原颤,巅峰对决爆发不止,让这片天地都像是要覆了。
“原始,这才是你的用处吗?“
红毛七雄中,红莲仙帝此刻在息,他看向一处角落,那里有原始的残魂在凝聚,勉强拼凑出一个形体,魂光尚未熄灭,“得一身剐,要把高原拉下马……“
“我这一生,佩服的人不多,如今多了一个你。“
“你……是个英雄,是个豪杰,竟然愿意牺牲自己,也要将高原带著陪葬……“
他有感而发。
此刻,原始与高原纠缠,若上了祭坛,自然是同生共死!
不过,这一刻的原始,他的魂光震动,露出狰狞面容,欲言又止,欲止又言。
最终,他破口而出,“我……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