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年年拿起了一颗荔枝往自己嘴里塞着。
苏静言连替年年将荔枝剥了壳道:“年年,这是什么果果?说了才给你吃。”
年年盯着白白的果肉,怎么都说不出来,见着苏静言不给她吃,都快急哭了,“娘亲亲,吃吃。”
“年年要吃什么呢?说不出来可就没得吃了。”
年年伸着小手去拿着苏静言的手中剥好的荔枝,急得快哭了,“娘亲亲。”
苏静言耐心教导着年年道:“荔枝……”
年年奶声奶气地学着:“枝枝。”
苏静言笑笑,便将荔枝的核去了喂着年年吃下。
“年年可真聪明。”
苏静言将一旁的一碟荔枝赏赐给了年年的奶娘们:“这碟荔枝你们拿下去分了。”
叶奶娘接过荔枝满是诚惶诚恐地答谢,这荔枝可是难得一见的果子。
朝臣之中都得不到多少赏赐,娘娘竟然这么款待她们。
苏静言让奶娘抱着年年下去后,便与去萧翊去了宣政殿。
见着跪了宣政殿一殿的人。
其中麻紫苏若不是被点了麻穴,她必定要不肯乖乖听从祁越的话跪下。
萧翊望着底下众人问道:“你们怎么都会殴打在一处?根据大棠律例,当街斗殴者处两日牢狱,你们为何在当街斗殴?”
龙商陆道:“大棠陛下,是令国靖小郡王先动的手,我才与他打斗在一起。”
萧翡出声道:“分明是你先在我跟前胡说八道。”
龙商陆道:“我本就没有胡说,麻紫苏不日就会成为我的王后。”
萧翡一连恼怒地看着龙商陆,似点燃了的爆竹一般,苏静言连声道:“你们的事且先不论,宇文舟你怎么也参与进去了?”
龙商陆抬眸见着苏静言道:“皇后有所不知,这位宇文舟先前差点成为女蛮国前国主的王夫,在大婚前一日他逃了婚约,且偷走我女蛮国不少珍宝,紫苏见他便要寻个公道,谁知他还还手了。”
宇文舟道:“那时是龙辛夷逼我成亲的,答应成亲也是权宜之计而已,我根本就未曾想过要与龙辛夷成亲。”
萧翊见着底下众人,也不听他们辩解为何当街斗殴的理由,一视同仁:“你们就在宫中慎刑司之中待两日,反省反省。”
萧翡道:“皇兄,您要罚我我没意见,只是紫苏她还未曾戒了五石散。
慎刑司之中阴冷,她服用五石散之后要吃寒食解药性,怕是对她身子骨不好,能不能让紫苏别去慎刑司,我愿意替她多坐两天牢。”
麻紫苏看了一眼萧翡道:“我不需要的你的好意。”
苏静言见着萧翡的惨白的唇,毫无血色,就这还想要逞强在慎刑司之中多带几日呢?
萧翊却不听萧翡之话,手一挥命宫人将他们待下去,特意吩咐了把他们分开关押。
宇文舟道:“陛下,臣还有要事与你说。”
萧翊挥手让其他人先下去,留下了宇文舟道:“何事?朕这几日轻饶你,是让你解决龙辛夷的,你可倒好大街上就动起手来了。”
宇文舟垂眸道:“陛下,臣怀疑萧翡也是北魏皇室之后。”
苏静言看向宇文舟,“你见到他左肩上伤疤上的红点了?”
“是。”宇文舟道,“这萧翡左肩的红点就是北魏皇室之后才有的血点,他虽然有疤痕遮盖,可是这不是普通红痣,而是一蛊虫,这蛊虫是能透过伤疤的,伤疤遮掩也才只能保证一段时日而已。”
萧翊道:“靖王与靖王妃的左肩之上可都没有此红痣。”
前不久的端午节皇家龙舟赛上,靖王就光着膀子划过龙船,如今天热,今日靖王妃与她的女儿来参宴所穿着的衣裙是露了大半肩膀的,也未见有红痣。
宇文舟道:“北魏皇室血脉本就已无多少了,文家是最后一支能带有血痣的北魏血脉,这萧翡绝对是与我们文家有着关系的。”
苏静言对着萧翊道:“你不是说过萧翡小时矮小吗?都五岁了瞧着才只有三岁的大小,万一他那时候才真的只有三岁呢?”
萧翊脑海之中有了一个念头,他道:“所以你昨日这么说,是怀疑萧翡是朕的亲弟弟?这怎么可能呢?当初弟弟出生就断了气的,浑身青紫……
况且他若是朕的亲弟弟,那真正的萧翡去了何处?”
苏静言道:“这一切还得问问靖王夫妇才能知晓。”
萧翊轻轻转着大拇指上的扳指道:“他们既然瞒了这么多年,连朕被宇文舟带走假死之时,他们都未曾说萧翡乃是朕的亲弟弟,没有去争皇位,他们必定不会说出来实情的。”
苏静言想起了萧翊去年出事之时,靖王夫妇可是宗亲之中为数不多从一开始就支持年年登基的。
苏静言道:“你说的也是,若萧翡真的是你的亲弟弟,他们怎会不争皇位呢?”
宇文舟道:“萧翡若真是五岁时才只有三岁大小的话,年纪不就是和那个孩子对上了吗?陛下可知那个孩子的尸骸埋在何处?”
萧翊道:“朕也不知。”
苏静言道:“不如去问问母后,她应当知晓的。”
苏静言与萧翊便带着年年去了宁寿宫之中用晚膳。
晚膳之后,苏静言与萧翊便陪着太后逛着宁寿宫的院子,天际间夕阳正好,西边一片橙粉交加。
苏太后道:“好久没有看到如此天象了,当年陛下出生的时候,天上也是这么一片红光还有金边云。”
苏静言道:“姑姑,你还记得当年陛下弟弟去了何处吗?”
苏太后闻言转了转握在手中的佛珠,“你怎得问起这事来了?”
苏静言道:“前些时候不是去见了母妃吗?没有见到弟弟的下落,就有些好奇。”
苏太后叹气道:“出生就夭折的孩子是不能入坟的,当时先皇整副心思都在文妃身上,根本就不管那个可怜的孩子,还下令命人将那可怜的孩儿给烧了。”
“烧了?”萧翊震惊道。
苏太后道:“翊儿,你也别怪你父皇,文妃去世之后,你父皇也是心如死灰了,他以为是你弟弟害死了文妃,所以便命靖王将你弟弟给烧了挫骨扬灰。”
苏静言与萧翊对视一眼,萧翊问着道:“那母后,靖王叔当年可是当着众人的面烧了弟弟的?”
苏太后道:“此事一过去了十五年,我也不大不记得了,文妃去世先皇无心上朝,当时朝堂后宫混乱得很,哀家也忙,否则也不会许先皇将你弟弟给挫骨扬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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