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费舍尔唇边的明显痕迹就如同点燃炸药桶的火星那样,将拉法埃尔这条火龙给完全点燃。
她和费舍尔已然亲密了如此多次,他在自己身上当然也留下过这样类似的不规则粉红色痕迹,因而拉法埃尔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唇边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难道是那个什么叫做“蕾妮”的女人留下的?
自己才刚刚从茉莉那里回来,而且那个小妮子显然不可能做出如此奔放的痕迹。而那个叫什么“蕾妮”的好像是一位魔女来着,有一点神神秘秘的手段倒也在情理之中。
于是,拉法埃尔心中最大的嫌疑当然就落在了那位来去无踪、她也没怎么见过的魔女小姐身上。
就算有埃姆哈特在旁边做了多次解释,但或许在她看来,这位书书和费舍尔当然是沆瀣一气的,做出什么欺骗自己、打打掩护的事情是经常的,所以,埃姆哈特的掩护也宣告失败,只好委委屈屈地躺在了旁边的桌子上装死以躲避战火。
但埃姆哈特的委屈都在其次,要论委屈,这天底下的人就没有几位能有现在房间之中的费舍尔委屈了。
他向母神发誓,他刚刚真的只是在阅读灵魂补完手册的同时顺带研究了一下魔法,后来看到了迦勒·乌兹研究出来的提升灵魂力量的捷径,他便也想试一试,谁知道搞出了一大堆让费舍尔也疑惑不解的大问题,包括但不限于他空白的前世、那莫名其妙来到的灵魂力量、那将自己放在教会学校门口的神秘女人的身份
这些搞不明白让费舍尔一头雾水也就算了,他的嘴唇还莫名其妙地有了一点“伤痕”,大抵是研究那什么方法的时候留下的,总之绝对不是什么淑女留下的,只不过在形状和外貌上比较类似于草莓而已
但是,他也想起了在默念那什么“海洋”的名讳的时候,他的确有被揩油过的感觉,难不成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费舍尔也不清楚,目前的重中之重当然是哄拉法埃尔,而对于哄她,费舍尔也有一套自己的物理方法就是。
月明星稀,费舍尔房间之内的烛火渐渐熄灭,任由外面模糊不清的月光如水一样将地板给铺陈,将费舍尔如贤者一样的思绪给照亮。
房间之中安安静静,只脸色红润、额间冒着一层细密热汗的拉法埃尔微微喘息着躺在费舍尔的胸膛上,呵出一点带着芳香的热气。
她的身上,贴伏的鳞片微微晃动着,从中不断冒出缕缕肉眼难见的温顺蒸汽,将被褥染和她的肌肤染得微微潮湿,粘住了她的玫瑰色长发,让她舒舒服服地眯了眯眼睛,将身边的人抱得更紧了一些。
“好一点了吗?”
旁边,费舍尔的询问传来,拉法埃尔闭着一只眼,另外一只眸子抬起看了一眼他,否认道,
“一点都没有”
“一点都没有?”
她的身后,从散落的被褥间漏出的修长尾巴惬意地拍了拍床面,随后点了点头。
费舍尔疑惑不解地低头看她,却发现她正好也慵懒地抬起一点头来,看向了他。
迎着费舍尔的注视,拉法埃尔微不可察地鼓起了一点腮帮子,尾巴如在床面上一扫一扫地,碧绿色的眸子一直在对方唇边那极其显眼的吻痕旁边打起转来。
随后,在费舍尔微愣的表情中,她探过去了一些脑袋,一口狠狠地吻在了他唇的另外一边上,正好与那先前留下的痕迹各处一边。
“啵!”
她极其用力地在费舍尔的唇上吻下,而费舍尔则一动不动地任由她施为,直到好几十秒过后,她才喘着气退开了一些距离,眯着眼睛看向自己刚才耕耘的地方。
结果,就算是她如何用了死劲,也没办法在费舍尔神话阶位的嘴唇旁边留下一个如刚刚那样的草莓吻痕。
拉法埃尔撑着身子,那微微鼓起的腮帮子越鼓越大,身后一扫一扫的尾巴也宛如响尾蛇的尾巴那样不爽地摇晃起来,看得费舍尔哑然失笑。
在她张开血盆大口决定用自己尖锐的龙牙啃咬之前,费舍尔便轻轻摁住了她的脑袋,将她重新抱入了自己的怀中。
她微微挣扎了一下,没有挣扎开之后便慵懒地重新在他怀中再寻了一处舒服的地方躺下,用碧绿色的眼睛死亡地盯着他,看得他只好解释道,
“这不是吻痕,只是研究魔法时留下的痕迹而已。”
“呵呵”
拉法埃尔不理他的解释,只一口咬在了他的腹肌上,像是在挠痒痒,但却表达了“解释失效”的情况。
但费舍尔自己也觉得是这样,如果真是有哪位淑女如此神通广大,那他大抵还是会心虚一下的,但现在没有就是没有,他能怎么解释呢。
不过拉法埃尔似乎也并不再以为是什么莫须有的淑女了,她反而说道,
“你刚刚,绝对没有在研究魔法。研究魔法才不会用脑袋去撞桌子,还那么痛苦你刚刚到底在干什么,是不是,和打败恶魔的方法有关?”
“没有。”
费舍尔的手掌环过拉法埃尔娇柔的身躯,直直穿过了那如瀑布一样柔顺的玫瑰色长发,让它们在自己的指尖中穿行。
拉法埃尔的身子颤了颤,却并未放过敷衍的费舍尔,
“你撒谎。”
“我撒什么谎,方法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那些恶魔并没有脱离母神的封印,只需要我进入恶魔王朝将他们的封印重新启用就好。”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费舍尔笑了笑,但眸子里却闪过了一些思绪。
他只是突然又想起了刚才自己看见的内容,他的灵魂并没有过去,也没有前世,这完全不符合迦勒·乌兹给出的灵魂的知识。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为什么自己的视角会在看到那个怪异女人的瞬间戛然而止呢?
这意味着,自己很有可能压根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父母,自己可能是被什么存在给创造出来的,例如自己看到的那个女人。
或者说,这就是槻先前说自己很“特殊”的真正来由?
那么,自己的特殊为什么会被赋与给自己,那个神秘的女人究竟是谁,到底是不是她创造了自己,如果是她的话,那么她究竟有什么目的?
就连费舍尔自己也没料到,当他知道自己没有前世的时候,会打心底产生一种恐惧的感觉。
如果自己没有前世,是被人为创造的,那么自己遇到的人,自己经历的事情有没有可能是被安排好的,自己正在按照什么人的计划和算计之中行走?
他甚至害怕现在自己拥有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害怕自己经历过的一切都是人为安排的,或者说,只要是一个向往自由的灵魂都会产生这样的恐惧。
只可惜费舍尔并不是异世界的转移之人,他并不知道《楚门的世界》的故事,却能体会主人公楚门同样的心境。
“拉法埃尔,你相不相信命运这种东西?”
沉默之中,他看向了伏在了自己身上有些昏昏欲睡的拉法埃尔,她舒服眯起的眼睛睁开其中一只,看向费舍尔,歪了一点头回道,
“命运你是说,命中注定?”
“有一点类似,但我说的命运,可能是神祇那样有意识的存在很早之前,我读过一本纳黎的戏剧,说是一位木偶师的技艺很高强,他造出了一个栩栩如生还有意识的木偶,叫做‘杜克’。他没有告诉木偶他是一个木偶,让他自己以为自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于是,杜克就这样在圣纳黎里游荡,认识了不少的人,包括一位洗衣服的农家少女杜克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位洗衣服的姑娘。”
费舍尔回忆着那戏剧的故事,一边摸着拉法埃尔的肩膀,一边说道,
“就像是任何一个冒险故事那样,有一天,有一位胡作非为的富家公子看上了那位洗衣姑娘,要霸占她。姑娘不愿意,但却没有办法反抗那位公子,于是只好每日以泪洗面。
“杜克得知了此事,和其他认识的人商量,要找出富家公子平日里胡作非为的证据,将那个富家公子告上黄金宫的法庭,救出洗衣姑娘。在欢快的故事下,他一路经历了艰难险阻,在很多商量的人的帮助下,终于找到了那个公子的罪证,将之告上了法庭,最后获得了胜利
“就在理所当然地要进入美好的结局,当杜克打败了恶人,准备享受人生的巅峰、戏剧的高潮时,法庭的周遭却突然响起了音乐,那木偶师伴着歌声走了出来原来一切都是木偶师戏剧的一部分,那个富家公子、那个洗衣妇、那些帮助杜克的朋友,全部都是木偶师的演员,他们向着其他真正的观众们鞠躬,徒留怔愣的杜克站在原地,茫然地感受着观众们戏谑的目光”
纳黎语中,“杜克”这个名字实际上与“笑话”同音,这也是这个故事的内涵所在。
拉法埃尔睁开了自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