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御书房中,天正帝看着手里的消息眉头紧锁的想着什么,旁人根本就不敢打扰,只能老老实实的等着。
“哈哈哈,这老十五果然没让朕失望啊,竟然这么快就想到了办法破局,不过他高兴的太早了,看来朕要给他准备点儿别的惊喜了。”天正帝说完,就让人去叫一个人来见驾
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一个月,这一个月京城的斗争也很是激烈,不过再不是之前的拉帮结派了,四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各自为战,而这也正是天正帝希望看到的。
与其他人不同,这段时间张胜的日子,过得那是相当的滋润,他就在自己的府中哪都没去,而其他人也没来找他的麻烦,在此时风声鹤唳的京城中,唯一不受影响的就是华阳侯府。
不过今日这份平静被打破了,一大早张胜正在陪着娘子吃饭,就有下人进来说永宁侯府来人了,张胜一听就知道,这是有事儿找上门来了。
所以就让下人把人带进来,等听到那人的话之后,张胜道“你先回去,告诉我父亲我马上就到。”
等到人走了之后,张胜道“馨儿,你先在家陪着儿子,父亲那边估计是有什么事情找我,我去看看就回来,中午就不要等我了,你和儿子先吃。”
馨儿听了之后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而张胜临出门前亲了自家娘子一下,然后就大笑着走了,而馨儿看着自家官人的背影,脸上全是担忧的神色。
她知道自家官人这一去,眼下这平静的日子就没有了,不过她也知道,眼下的情况这是不可避免的,所以她刚才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而张胜这边自然知道,自家娘子舍不得自己走,不过时局如此,自己既然已经身在局中,那又哪里那么好得脱呢?摇了摇头快马往永宁侯府赶去。
张胜到了之后没有停留,而是一路来到了自家父亲的书房,等他到了书房之后,发现此时的书房里很热闹,除了自家人之外,竟然连岳父和大舅哥也来了。
见过礼之后张胜直接问道“爹,你这么急着叫我来,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三郎啊,这次确实是有些麻烦,而且这麻烦和你大哥有关,黄家的长子黄斌,牵连进了一起人命官司,现在这个案子已经到了刑部。”
“本来没什么大事儿,但是背后有人推波助澜,而且死的人身份有点特殊,是宫里面云妃娘娘的弟弟,这云妃娘娘现下很受宠,前些日特意吹了枕边风,眼下陛下下旨要三司会审。”张凌道
“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黄家那边可有说过经过?”张胜道
“三郎啊,我那大舅子,眼下已经被关到刑部大牢了,前几日我特意去见了他,因为咱们家的关系,在里面倒是没吃多少苦,他跟我详细说过了。”
“那云妃的弟弟死得蹊跷,在一个月前我这大舅子刚刚升官,因为这是个喜事,同僚们要给他庆祝一番,他也实在是不好拒绝,所以也就跟着去了。”
“酒喝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有人闯了进来,说这雅间是他们的,那时候他喝了酒也就失了谨慎,根本没有问清楚对方是谁,两方人就打了起来。”
“谁承想这云家的这么不经打,竟然就这么一命呜呼了,他这才知道闯了祸,不过他当时也没当回事儿,后来等他知道死的是云妃弟弟的时候,人已经被关到大牢里了。”张冶道
“不对大哥,那云家的当场就死了,对方竟然都没有说身份吗?这不合理?”张胜道
“我当时也觉得奇怪,就问他对方这么多人见人死了,都没有说死的是云家的吗?”
“结果他告诉我当时根本就没人说,一直到知府衙门派人来了,他才知道死的竟然是云妃的弟弟,可那时候一切都晚了,他没有一点准备的就被抓走了。”
“等我那岳父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他急忙求上门去,想着能不能缓和一下,可谁承想我岳父到那的时候,就发现他们家的儿媳妇竟然也上吊自尽了。”
“最关键的就是,这儿媳当时还怀着身孕,这下一尸两命仇算是结下了,根本就没有缓和的余地。”张冶道
“嗯,大哥,你也知道我这也想不明白什么,你就说你们打算让我做什么?”张胜道
“三郎啊,这个案子很蹊跷,你大哥刚才有些话没说完,当天跟着云家一起打架的那几个人都死了,这个情况对黄家很不利,而跟着黄斌一起打架的人,因为有这层关系在,所以他们的证词根本就不可信。”
“而且最关键的是,眼下不光是一条人命了,而是三条人命,这个事情就是解决了,宫里那位得宠的。也还是会和咱们纠缠到底,这才是最麻烦的。”
“眼下是证据确凿,刑部的意见是案件存疑,但是因为证据确凿,虽然有些巧合存在,但是也拖不了多久,想来最多半个月就要判下了。”
“眼下我们是一筹莫展了,之所以把你叫来,也是想听听你的想法,毕竟你的想法异于常人,没准儿就有用呢?你就说说你的想法。”张凌道
“爹啊,这个事儿要我说啊,没什么好办法,我刚才想了半天啊,我发现这次明显是被算计了,这还不是关键的,关键这次不光是咱们,就连刑部也算进去了。”
“爹呀,我刚才一直在想,这要是我儿子我会怎么办,我想了半天也没什么好办法,不过我想完之后,我发现我最恨的竟然是刑部。”
“那换到现在来说,这件事情咱们要是最终没有办法解决,那咱们恨的也一定是刑部,所以我才说咱们这是被算计了。”张胜道
“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按照常理,最后黄斌要是真的判下来了,就是明知道跟刑部关系不大,也还是会对刑部有敌意。”
“嘶,看来这幕后之人手笔很大啊,就是不知道是哪一位的手笔了。”张凌道
“爹,要想知道是谁其实也简单,只要让三弟去一趟刑部不就全都知道了?”张冶道
“嗯?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不管这幕后之人是谁,咱们这边只要有了动作,他必然是要动一动的,只要他动了咱们就能发现些蛛丝马迹。”张凌道
“大哥,咱可说好了啊?这次去是去,但是我可不能白去,我听说你弄了几坛子好酒,到时候你可不能小气啊?我全都要了。”张胜道
“你,三弟你是真会挑时候下手啊,得,总共还有三坛酒都给你了,但是咱们可说好了,你要是事情没办好,那别说三坛了,一壶我都不给你。”张冶道
“大哥你这就小瞧我了,我出马还有办不成的事儿嘛?不就是三司会审嘛,你就瞧好。”张胜道
“三郎啊,那这个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不过你记住了,事情不要闹得太大,要掌握好分寸,毕竟咱们这次的目的是要救人,你可不要闹到不好收拾。”张凌嘱咐道
“爹你就放心,没什么事儿你们就接着聊,我这边回去准备准备,正好最近在府里闲的够呛,借这个机会活动活动也挺好的。我先走了爹,你们慢慢聊。”张胜说完之后就出了书房,往自家府邸走去。
而此时书房中的三人,看着张胜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神色都变得放松了起来,张凌开口道“冶儿,你回去跟你媳妇说一声,就说已经想到办法了,让她千万不要太担心了,免得动了胎气,这一胎相当重要,绝不能有什么闪失你听到没有?”
“儿子知道了父亲,那我就先回去跟娘子说一声,就先告退了。”张冶道
等到张冶走后,赵礼开口道“这说起来也是造化弄人啊,谁能想到你家大郎上一胎竟是个女儿,我女儿的第一胎反倒是个儿子。”
“是呀,说起来就是这么巧合啊,本来这一胎怀上的时候我们都很高兴,可是谁承想现在竟然出了这么档子事儿,别让我知道这背后是谁,让我知道的话我饶不了他!”张凌咬牙切齿道
“亲家你也先不要动气,毕竟眼下已经想到了办法,就等着对方出手了,他只要一动,咱们就能知道是谁了,到时候自然有办法收拾他。”赵礼道
而此时张胜这边回到府里后,就直接回了房间,看见娘子正在看账本,便上前道“娘子,看这些东西干什么,改日再看,咱们亲近亲近啊?”
说完之后直接拦腰抱起了娘子,在馨儿的抗议声中,开始了自己的动作,这时间一转眼就过了一个时辰。
“官人,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了?”馨儿担心道
“我的好娘子啊,还是你了解我啊,确实是出了点事儿,不过问题也不大,不过这次估计又得吃点苦头了,但是没事儿,你官人我都习惯了,娘子你不用担心。”张胜道
“嗯,既然官人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自然是信的,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是我永远都支持你,不论发生什么事儿,我和儿子都在家里等着你。”馨儿道
“哈哈哈,好,好娘子,这时候也差不多了,咱们是不是得吃点东西了?刚才一下运动多了,我这肚子现在可是饿了,娘子你呢?”张胜道
馨儿听了之后没有说话,而是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看到娘子的眼神,张胜顿时非常的高兴,所以吃饭的时间又推迟了,这时候张胜可没时间管肚子饿不饿。
时间转眼就到了第二天,张胜吃过早饭后,收拾妥当就带着周敦他们出了门,三司会审后天就要开始了,眼下找证据是绝对来不及的。
如果三司会审当天去,万一到时候一道圣旨下来,那自己只能灰溜溜的回来,这可就和预想的不同了,所以其实昨天还是想的简单了。
张胜今日打算把三司都去一遍,看看这三个人是个什么态度,然后才能下决断,毕竟昨天也只是猜测,万一这苏正,真的跟幕后之人有什么合作的话,那事情就不好办了。
而张胜打算去的第一站就是大理寺,他知道三司的其他两处都只是陪衬,他们绝不敢得罪自家,所以先易后难,左后再去找苏正,这样也能给他们充足的准备时间。
也才能让幕后之人放心的动起来,免得因为自己的临时袭击乱了阵脚,让他们不敢出手。
黄家这么大的事情,该知道的自然都知道了,所以他们都在等着张家的动作,本来昨天永宁侯就有很多人关注着,现在见张胜出来了,他们知道好戏就要开场了。
此时的大理寺后堂,大理寺卿江兴满面愁容,后天就要三司会审了,到时候可怎么办啊,这两边都不能得罪啊,幸好到时候主要是刑部,自己和督察院只是陪衬。
“大人,大人,不好了,不好了,你们快出去看看。”衙役大喊道
江兴听到了声音推开门道“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再有下次自己下去领板子,说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谢大人宽恕,大人,华阳侯来了,说是要见您。”衙役道
“哼,不就是华阳侯嘛,等等,你说谁?华阳侯?他现在何处啊,赶快带本官去见他。”江兴一听顿时慌了神,该来的还是来了,不过放着刑部不去,怎么先来自己这了?
江兴一路小跑的来到了大理寺正门,正好看见了坐在大门外的张胜,江兴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来着不善,于是赶忙上前道“侯爷大驾光临,本官有失远迎,还望恕罪,不知侯爷来此有何要事啊?”
“呦,江大人这是忙完了?你说笑了,我哪有什么要事啊,不过是最近闲得有些发慌,所以到处转转,这不是看见大理寺了吗,就想着到你这来,找你叙叙旧。”张胜道
听了这话江兴心里这个难受啊,叙旧?叙你奶奶个腿儿?咱们那有什么旧好叙的?不过这话他自然是不敢说出口的,于是满面笑容的道“哎呦呦,那侯爷您就别在这坐着了,赶快里面请?”